卞白恢复总控系统后，大迪云战区某个隐蔽的角落发出了几个单词，未等守在设备面前的人回应，屏幕亮起瞬间又熄灭。
第五副本的集训大厅依旧黑着，没有樊煜离的同意，外面无法安排人员进来供电，白毛跑进来的时候，差点一脚踢到入睡的樊老大。
“你慢点，应急照明可以启动吗？”dc在黑暗中检查，随手将椅子往后拨了拨。
白毛悄声说：“不可以，暂时不能过电，一过就嘭！炸了！”
“为什么？”
“hes出口能量还在这里，好不容易烧坏了，再来一次你想我们家破人亡啊？”
“你嘴里有句好话没？”
“嘘！老大睡着呢！”白毛蹑手蹑脚从中间走过的时候，樊煜离的声音轻轻地在浓稠的黑暗中划开了一道口子。
“人醒了吗？”
他清冷的嗓音中带了些沙哑，dc一看时间，距离樊煜离躺下不过刚睡了两个半小时，她回答：“还没，陈医生在，你要不要输液？”
“不用，hes入口迁走之前，这里什么都不要开。”
“知道。”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避开障碍，稳步离开南区进了电梯，随后就关上了电梯的权限，白毛知道老大这是又要闭关了，他摸了摸下巴，啧了一声，自言自语：“这事有蹊跷......”
“你又发现了什么？”dc上前。
“hes系统里头，好像有什么古怪，虽然我搞不定它，但我直觉有问题。”
“问黑武士不就知道了，它进得去。”
白毛一模头，惆怅道：“黑武士的嘴，它要是不愿说，谁能撬得开？”
“那就等等，喊蓝妖过来，一起先把这里整理一下。”
hes出口传输出来的能量将大厅的设备冲开了好几米，里外都蒙上了一层蒸汽液化成的水，还有些不明气体充斥其中，整个大厅狼狈不堪。
“行，不过我看不见，你们......”
“你的眼罩呢？”
“落医疗室了，我去拿！”
白毛一路跑去医务室将蓝妖喊出去帮忙，却没有在秦子恒的病房内看见陈医生，这里的设备都设置了权限，除了秦子恒的病房，其它地方这人是进不去的，况且病房里该有的都有，跑出去做什么？
他留了个心眼，确保秦子恒一切稳定之后，戴上眼罩，一路从半透明科室门外搜寻，在诺大的监护区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
他停下脚步立即对dc道：“检查一下医疗室的权限系统是否正常。”
那头很快回应：“注射室开着。”
他抬腿就往另一头走去：“什么人开的？”
老大在北区，秦子恒在昏迷，其他人都在集训大厅，难道是黑武士？
“我看不出来，你去看看。”
白毛还未走到门处，一个人影突然走了出来，一脸着急忙慌得样子，白毛眼神凌厉，拦住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陈医生？”
对方着急的神态突然变得很自然：“哦，我想去个厕所，找了半天没找到，看见这一间科室门开着，就进去看看有没有卫生间。”
“那你找到了？”
“额，没有，不碍事。”
白毛没跟他废话，错开身就走了进去，关闭的机械臂蜷缩在正中央，左右放置的设备都是完好的，为了省电，室内只开了必要的冷藏，灯光微弱，他平日里也不过来，大致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变动就走了出去。
“不熟悉叫人，别自己乱跑。”
“好，知道了，不好意思啊！”
白毛走远后，他瞥进门玻璃里，眼神说不出的冰冷，直直地看着墙体内的几管血液，秦子恒先前预留的囤血计划还在周期之内，好几支已经变了颜色。
他盯了一会儿，蓦然间留意到白毛提防的注意力，笑了笑，离开了这片区域。
......
“黑匣子在行动。”
黑武士的声音在北区响起，它稳定好秦子恒后，又无缝衔接来到了警报系统，重新潜入其它服区进行扫描检测。
“具体？”
黑武士把整个基地情况梳理了一下，信息模块很快如流水般翻涌而出，将整面墙壁占满，樊煜离将座椅推远，看着大屏上花花绿绿的信息重新热闹起来。
云玩区的每日赛事正在押注，最新一轮的总服排名刷新，玩家争先恐后的上线......
轨迹测试加快了进程，大迪云一直缺人，战队活络起来之后就更缺了......只有威尔逊豪还不紧不慢的，没有因为中断而影响进程。
毕竟输送进深海战队的计划一直就没有什么进程可言。
突然，一个红色半透明光标在大迪云的训练区亮了起来，黑武士低声道：“总控系统回来之后，这里是第一个恢复生命的地方，而且说了话。”
在黑武士的认知当中，数据本身是有生命的，它这话的意思是第一个产生数据。
“说的什么？”
“尚且不知。”
“现在它在哪里？”
“现在就难说了，整个基地活跃起来之后，它可以伪装，可以快速流窜，总之，哪里都可能成为它的庇护所，这就是一锅沸腾的水，而它只要变成水分子，就不会被发现。”
樊煜离闭上了眼睛，巨擎跟随他回到巨大的表盘，盘面数据还是橘红色一片。
墙壁恢复正常，黑武士叮嘱道：“你需要休息，此次hes系统的bug不普通，又正在我们运转的时候突然出现异常，请注意能量冲击。”
“我知道，你替我做件事。”
“请讲。”
......
黑武士离开北区的时候，巨擎的嗡嗡声隔断了一切外部连线，樊煜离办公室门紧闭，电梯锁起，无人能进。
v某的电话打进来，收到的总是同样的提示。
“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hassetbarringofiningcalls.”
无奈之下，他自己亲自来了趟第五副本。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支“拆迁队”。
“基地最强的工程师都在这里了，赶紧把大厅修复。”v某布置下去，dc对接着一些列工作。
“等下！”白毛冲了出来，“不能供电，还不能恢复！”
v某将他拦住：“你冷静一点，hes出口已经迁走了，不可能一直留在你们副本的，话说你老大呢？还有秦子恒那小子怎么样了？”
白毛伸出胳膊，左手指着紧闭的电梯，右手指着幽深的医疗区：“你猜老大躺在左边还是右边？”
......
v某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同情的笑容：“你老大受了伤，我得管，知道不？”然后打了个手势，“维修队”就进场开干了。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忽然就看到秦子恒的个人账户里来了一条信息，眼罩镜片上清清楚楚地显示了一个金额。
仔细一看，六位数，明细是hes人身安全保险费用，付款方来自樊煜离。
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大呼：“人呢？白毛！带我去看看秦子恒！”
“怎么了？他昏着没醒。”
“保险打了是什么情况？！人没了？”
“啊？活着的吧......”
他惊愕地站在原地，刹那间对秦子恒是死是活很没把握，气氛极其诡异。
“带我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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