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第五副本的时候，他俩一人抱着一个头盔直奔餐厅喝水，大摩托则自己坐电梯上去了。
dc正在做抗干扰训练，一下子就感觉到两个黑黢黢的影子从身后闪过。
“部长说宵禁期间不允许私自出门。”她循声来到餐厅，一边说着，一边还是给他俩拿出了最新鲜的食物放进了自动加热机。
秦子恒咕咚咕咚一瓶水下去，说：“我们出去的时候天还亮着。”
“又去山脉兜风？”
樊煜离自己取了吃的，正准备扬长而去，被dc拦住，问他道：“你衣服上的铜扣怎么掉了？”
他低头一看，衬衫中部唯一一颗扣子的位置上空的，瞬间了然，路过秦子恒的时候指了指他的手，不温不火道：“再拽我衣服赔钱。”
秦子恒双手一抖，把最后一口水含在嘴里定在原地，等樊哥走远，才长舒一口气。
“你俩打架了？”
“什么呀？我哪儿敢，他开摩托车起飞，给我吓的！”
“……”
师姐难得露出笑容，把热好的食物端给他：“看来带你去断崖了，那地方他用来练摩托的飞行系统，常去。”
“练习系统？”
“嗯，自从改造了之后就隔三差五跑过去飞。”
“那掉海里的原因是系统失败？”
“是。”
秦子恒突然来了兴趣，鬼鬼祟祟地问：“师姐，他掉海里之后是自己爬上来的还是喊人去捞的？是不是回来全身都是水，特别狼狈？”
他看着那断崖可非常险峻，摔下去滚进水里基本上就神智不清了，更别提跟着这么大一辆摩托车一起下去，不死也残。
dc看他这猥琐的样子，不得不说真话了，万一到时候这小子虎头虎脑，在山脉上嘲笑他老大，被抛尸荒野也不是不可能的。
“恐怕要让你失望，掉海里的是车，不是人。”
“切……不过他怎么做到的？那车贼重。”秦子恒对樊煜离的好奇心无穷无尽。
“这对老大来说不难，只是可惜了一辆摩托车。”
“车没找到？”
“他没提，也没让人去找。”
秦子恒唏嘘：“心这么大？”
“这不是心大，是不能让人知道。”
“怪不得，那也就是说，他一共有六辆大摩托咯？”
“并不止，跑车也不少，只不过这里放不下，在基地的车库里。”
他扒拉了一口白米饭，差点没噎着，直感慨道：“吸血鬼啊！”
师姐笑了笑：“这你恐怕又误会他了，老大跟基地是互相投资的，他本来就很有钱。”
秦子恒瞬间无话，乖乖吃饭，然后又突然抽风道：“这个飞行系统不会今天刚成功吧？”
“不清楚，白毛说山脉是老大自己放松的地方，从没带过谁去，那里有信号捕捉网，基地玩家禁止进入，抓到就是除名，没得商量。”
“我去，那不会把我除名了吧？”
总部可一直不认可他。
“别担心了，除你名就告老大黑状。”
秦子恒笑：“师姐，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你说什么呢臭小子？”
“没没！我这不是夸你呢嘛！”
“吃饭，吃完去休息。”
“哦……对了，hes系统怎么样了？”
dc摇头：“没好，还不能进，总部在开会，事情不太乐观。”
樊煜离刚回到办公室，总部就call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填饱肚子，就离开了第五副本。
秦子恒正休息着，睡到一半，收到了黑武士发来的id，周文婧上线了，并且要求跟黑武士这边联系。
他立即接过来，点开blackmassige，这是一个中转平台，他俩的信息都得通过黑武士的检查才能发给对方。
信息显示：秦子恒，我是周文婧，你还记得当初在云玩区，你困在高压舱内，梵神要求现场技术党出来黑服的事情吗？
信息到这里就没了……
秦子恒看得一脸懵逼，他知道是知道，但是后来听说的，他觉得她完全可以一次性把话说完，就立即回了：“知道。”
对方秒回：嗯嗯，当时黑服的那个主写黑客，被基地禁赛了，现在突然被招募到了我们战队，白曜流星很信任他！他的id叫船员基德。
秦子恒一看，这事有蹊跷，赶紧起床去集训大厅拉上了他大师兄，白毛长年睡在椅子上，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刚进入梦乡，就被秦子恒一通摇：“大师兄，大师兄醒醒，大师兄！”
白毛没好脸色的皱着眉坐起：“老幺，我有起床气，你再摇我试试……”
“大师兄，你认识船员基德吗？”
“谁？”
“船员基德，啧，你看一下。”
白毛瞄了一眼，原本散开的眼神聚焦起来，他停了几秒，然后起身点开设备，噼里啪啦一通敲，对秦子恒道：“问她能不能调到这人的新id。”
“不就叫船员基德吗？”
“改了，按我说的问。”
“哦哦！”
他立即发信息过去，对方却没回复。
大概一分钟过去，正当他以为黑武士拦截了信息的时候，对方回了：“我们的系统被锁，我被传唤了。”
白毛一个激灵，立即查看大迪云战队的动态，果然，数据都停下来了！
“大发！问她原因！”
秦子恒发过去：出什么事了？
那边依旧延迟回复，道：好像有个内部系统被入侵，锁定到我们板块了，而且你知道吗？他也在！在会议上！我看见他了！
随后又发来：先不说了，系统关闭。
秦子恒一个激灵，起身就往外跑，怎么按电梯通行都没有反应，白毛看着他又跑回来，两眼无神道：“你干嘛？找老大？”
“嗯……”
“这儿问一下不就好了？”他点开耳麦，说：“老大你在办公室吗？”
对方回复：“不在。”
白毛向秦子恒摊手，然后疲倦地躺在靠背上，思考着……轻声道：“大迪云整个服都被禁了，就因为把你关在系统里？hes系统这么强悍？”
秦子恒则思考另一件事，嘟囔：“樊哥什么时候去的？他吃饭了没？”
白毛倏一转头，神情逐渐变态……
“老幺，你跟老大下午去哪儿了？”
“到山脉兜风去了。”
白毛一脸“坏掉了，你们坏掉了！”
抿着嘴直摇头，就要把秦子恒赶回房间，但这家伙一路不肯去睡觉，非要一起等，白毛无奈，一边开着设备监控大迪云信息，另一边十分痛苦地找时间睡了一两个小时。
总部秘密会议室，hes系统代理人正在模拟入侵的全貌。
鉴于总部一共也就这么几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立场，无人能全权代表hes发言，所以这位“代理人”不是真人，是系统本身，获得纠察系统注意后，系统会自动调出“代理人身份”。
确保证据公正客观，也确保没有任何语言表述上的误会，“代理人”只作严重等级的定义，不进行任何口头跟书面文字发声。
这种情况下，hes的等级反而成为了维权会议的标准。
实力演绎何为“无声胜有声”。
总部连线过来，服部长v某听完等级定义后，示意坐在对面的金主爸爸：樊煜离同志说话，作为hes二次启动的出资人，他天然有优先发言权。
他环着手臂，摇了摇头，就差说一声“我是好人，过。”
大迪云负责人在另一侧坐着，其他连线的还有一批“嫌疑队员”。
三k党本不在其中，但“肇事域名”所在的公共训练区辐射范围很广，周围的训练区都被传唤了。
樊煜离闭口不言，只能由负责人说话，这是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厚厚的镜片下闪烁着工科人员独有的那种眼神，一看就是技术出身。
他兀自开口道：“既然hes系统已经锁定了我们大迪云的域名，那我只能回去查清楚，有了结果才能给系统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v某：“大迪云战队能通过轨迹的选拔，都是强向型玩家，我初步分析，入侵hes系统的动机有三种可能，一、跟基地过不去，此人一定做了很大的了解工作，才能捕捉到hes的动向和内核，据你了解，大迪云有这样的人吗？”未等对方回答，他继续道：“第二种可能，就是跟人过不去，在这里我就不具体说了。第三种，误打误撞，技术玩家半夜不睡觉突发灵感，拿公共区域的设备训练，虽然hes系统防护很强，但程序的事情是玄学，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对方点头，说：“第一种可能性为0，我不需要去判断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只需要查设备，大迪云的所有设备权限别说hes系统了，连威尔逊豪都进不去，这一点基地应该很清楚，我不用多说，至于第二种情况，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各服都有其保密的部分，大迪云玩家很难获取保密信息，如果是第三种，那就是hes系统需要维护了，我希望是第三种情况，正好趁机查漏补缺。”
这位负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朝樊煜离那边望一眼，但这不妨碍樊煜离盯着他。
v某给了负责人台阶，让气氛稍微缓和了点之后，才示意樊煜离发话。
金主爸爸起身，把hes展示的数据重新调开，一整面新型语言，密密麻麻，他精准地标出了其中一个指令跟一个代号，然后扔下电子记号笔，没有落座，就站着说道：“技术出身，出了事不第一时间看系统证据，坐在这里谈什么可能性，当这是什么？工作汇报？”
他语调平静，加上最后四个字实在是讽刺，部长低下头彻底把场面交给了他，并暗暗对大迪云负责人产生了些许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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