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位嫌疑队员在未被点名的时候只能听见声音，当他们在线上听见梵神说话后，除了白曜流星这种自命不凡的，都流露出了作为一堆嫌疑人不该有的快乐，简直不像是被传唤来的，更像是邀请过来做现场嘉宾的。
特别是周文婧，要不是设备都被收了，她一定会录音。
会议室，负责人硬着头皮抬头看大屏，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樊煜离问：“公共训练区有监控吗？”
这话一出，白曜流星立即将眼神瞥向矮墩，矮墩微微摇头。
“没有监控。”
樊煜离：“为什么没有？”
那人冷笑一声，道：“大迪云是战队区，每天大大小小的比赛非常多，训练区装监控会影响比赛公平公正。”
樊煜离一听就知道这老油条在扯淡，公共训练区不装监控是等着设备被人作弊黑成马蜂窝吗？
不过他并不在乎能不能揪出这条鱼，因为目前这不是他最要紧的事。
“还请樊先生告诉我，这两个代号是什么意思，我有十几年没碰过这些了，语言都更迭换新了，还真看不出来。”负责人无奈地对部长笑笑。
樊煜离也笑：“年纪大了就是爱睁眼说瞎话，邢先生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正眼瞧过我，怎么，对我这张脸过敏吗？”
v某跟负责人几乎同时看向他，部长还好，这位负责人是发出了实实在在的惊愕，基地其它板块前期要樊煜离不得之后，现在都是庆幸的，因为风评樊煜离嘴里没一句人话，都是刀。
今天他是见识到了。
“邢先生见过我，也知道我的黑武士在你们大迪云出现的次数不算少，你明明参与过巅峰赛的设计，怎么能说十几年没碰过程序了呢？去年的记忆被你吃了？”
周文婧没忍住扑哧一声，负责人发出了不满的深呼吸，但樊煜离视而不见，继续道：“如果不记得了，请挪一下你那尊贵的脑袋，看这里，”他敲了敲屏幕，“这个路径来自黑武士，很明显吧？别说你不认识，大大方方承认，不然我只能理解成是你自己干的。”
负责人脸都绿了，樊煜离丝毫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不仅可以承认，我还可以告诉你，黑武士正在负责hes的运行。”
他察觉到了部长的提醒，选择了无视：“第二段内容，这是大迪云的专用语言吗？不是吧？”
这位负责人肺都要气炸了，眼睁睁看着樊煜离对大迪云的加密语言摸了个透，还无法反驳，只好着头皮生硬地“嗯”了一声。
“看来邢先生还没看出来，那我再说清楚点，对方是通过入侵我的黑武士达到入侵hes系统的效果，能入侵黑武士的不明来源，有且只有一个。”他声音大了一些，继续说：“黑武士现在的任务，在线的三十多位玩家知道了也没事，大迪云跟黑武士一样被利用了，我信任大家。”
白曜流星和矮墩面面相觑，一下子没理解到樊煜离这话锋一转，都很懵逼。
他回到座位，咔的一声关掉了场外的所有连线，道：“邢先生，黑匣子选择跟你们内部人员勾连，铁证如山，你不能当我是瞎子，是不是？”
他双眼如鹰般盯着对方，步步紧逼，良久，负责人开口：“那你要大迪云怎么做？”
这话一出，部长扶额。
他第n次见证了樊煜离占便宜成功，憋了半天才憋住想笑的冲动，虽然这个场合他作为总服部长实在是不该笑。
“很简单，大迪云现在不需要查人，只需要海捕黑匣子，你的主要目标是解禁，海捕黑匣子需要人力物力，申请解禁是合理的，好在我的人没有伤亡，赔钱就不用了。”他往后一靠，扬了扬下巴：“申请解禁的根据，我帮你标出来了，别忘了发给总部。”
说罢，他起身离开，他宁愿回去睡觉也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
负责人忍到现在，终于怒道：“大迪云抓不到黑匣子，这是不可能的事！”
“抓不抓得到是一码事，你抓不抓是另一码事，如果找不到就不找了，到时候我不同意处理结果，hes还是有重新申诉权的。”
“樊煜离！你这是蹬鼻子上脸！大迪云堂堂三服区，哪有闲工夫帮你找黑匣子？”负责人一拍桌子，突然暴起：“况且，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自己使的障眼法？”
他讥笑：“邢先生说这话就有意思了，若是如此，事情更简单，要不我帮你把人揪出来问问？”他突然回头，眼神冰冷：“公共训练区有没有监控，我比你清楚。”
“你！”
“不耽误你时间了，大迪云不运行是会亏钱的。”
他离开会区，还没到家，部长就联系过来。
“精彩啊小子！”
电梯门一打开，秦子恒就站在门口等，他微微怔了一下，朝人挥挥手，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一边回道：“合理诉求罢了，别说得好像我欺负人似的。”
“跟我就省省吧！你想借大迪云之手压制那帮人，别人不知道，我还看不出你这心思。”
“没指望，说不定是一伙的。”
“我问你，你真的有大迪云的监控？”
“没有，这事动动脚趾都知道是谁干的，还需要什么监控？”
蓦然间，部长沉声道：“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别嫌我烦，你得收敛一点，别拿负责人不当回事，听见没？”
他困得不行，懒得多废话，随便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摘下了耳麦。
一边拖着个秦子恒，另一边还要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几个月前，他本来已经动了撤销第五副本，离开基地的念头，这里的任何一个所谓巅峰赛也好、副本竞赛也罢，于他都没有多少意义。
山脉的另一边，夕阳余晖下反衬出了一股说不清的反常。
深海战队应该动起来了，哪怕现役人员还不足以支撑实地任务，但总比坐家里模拟要好。
想到这里，他闭上的眼睛又睁开，突然一想刚才秦子恒在门口是做什么？这小子的出现无疑暂时搁置了他原本的念头，战队需要更多“秦子恒”这样的原发性人群，如果从他的血型入手，也许是个寻觅的线索。
这么一想，又没法睡，他皱着眉从硕大的智能皮椅上坐起，前往医务室。
空旷的医务室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机械臂的动静老远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有人。
走进采血室，秦子恒不知道正在捣鼓着什么，樊煜离眯了眯眼，略显疲态。
“你鬼鬼祟祟干嘛呢？”
秦子恒一转身，拿起一管血晃了晃，道：“变色了。”
红色的血液管竟然变成了蓝色，樊煜离一把拿过来，指了指采血床，道：“这管我没收了，你躺上去再补一个。”
秦子恒无条件同意，这颜色稀奇古怪的，他也不敢往体内打。
操作期间，他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樊哥，周文婧跟我说，云玩区一位被禁赛的玩家加入了三k党，这人是当时你点出来黑服的。”
“我知道。”
“他们会不会搞事？”
“会，所以你赶紧把血囤起来。”
“哦......”
他无意间望了一眼樊煜离的背影，对方一手撑在桌面，虽然在观察血液情况，但声音沙哑，看出人有些累。
“樊哥，你要不要休息会儿？”他试探性询问。
对方没回应，他继续怂恿：“樊哥，采血床也挺舒服的，要不你睡会儿？”
樊煜离：......
他起身给樊哥腾地儿：“这里没人来，我帮你把门，你睡会儿吧！”
樊煜离再铁石心肠不近人心，听着秦子恒这苦口婆心的，也动了动念头，他转身斜睨了一眼，正好对上秦子恒殷勤的两颗小虎牙，这小子像店小二似的把他往采血床上招呼，还抓起衣袖装模做样地擦了擦。
“干净着呢！”
樊煜离拗不过，硬着头皮走过去，机械臂自动收起，他躺了下去，身体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需要捏肩捶腿吗？”
“不用。”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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