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上的玉嵘君见此,眸色深深就要开口,却是收到玉深一个放心的眼神,闭了嘴,只见玉深笑意吟吟的走到护国公的面前,道:“护国公,你知道什么是皇命不可违么?”
见护国公眸色一沉,玉深又道:“上次的问题想必护国公忘了,那本皇子不建议再问你一次,你知道这东玉是谁的天下么?又是谁说了算么?东玉的主人是谁么?你知道这朝堂高位上坐的人是什么身份么,你,又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么?”
“你……”再次被警告,护国公额面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护国公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本皇子理解,所以本皇子便再告诉你一次,还望护国公以后记牢了!”
沉了神色,冷声道:“我玉深担任户部尚书是皇命,抗旨是要满门抄斩的,这东玉的锦绣天下是父皇的,东玉的一切事宜该怎么做也是父皇说了算,还有,这东玉的主人是我们玉家,不是你柳家,这朝堂高位上坐的人是东玉的一国之君,是皇帝,是君主,是你们需要听命服从,且要忠心耿耿的人。”
语气一沉,“而你,你是服务于皇家的臣子,不管你站的多高,你都是得记住你的臣子身份,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死的道理,护国公可记住了?”
“还有,东玉这个天下,父皇只会比你这个臣子更加操心,更加的不会儿戏,你要是再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打着为东玉好,为百姓好的旗号违抗皇命,就洗干净了脖子在家等着,本皇子相信,阎王那里定是时常给护国公留着席位呢!”
尼玛!好好和你们说不行,非得不要脸的逼迫她撕开这层面具,真是……五行犯抽八卦犯贱,非要人收拾一顿才消停,何必呢!
她玉深敢说,就不怕这老家伙再事后报复,尼玛,上次的打伤她的事她可是一直记着呢,眼下抓到了机会,自然是怎么舒服则怎么踩,置于自己在别人眼里“没有脑子”的行为,玉深冷笑,对待这种滑不溜湫又擅长一语双关的人,你同他周旋才是蠢,他只会把你绕的更远!
阴对阳,柔对刚,相互牵制,同样的道理,对待这种人,只有你把话说明白了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才会有主动权!
对于玉深再次撕破脸的话,护国公的一张老脸已经是铁青之色,沉沉的怒气浮现在眼底,俨然有了压制不住的趋势,浑身气势外放,鹰眸锐利冰寒,阴骘迫人的样子直让身边众臣胆寒不已,“你,六皇子,老臣为国……”
就在玉嵘君担心玉深会受伤要站起来时,玉深抢话道:“老臣为国为民这么多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东玉是忠心耿耿,简直可以说是一片冰心在玉壶了,你虽然是皇子,但是目无礼教,不敬朝中老臣,三番四次的威胁压迫,甚至还要越了皇上明里暗里的想要处死我护国公府一家,”抢了护国公的台词,玉深在护国公气的瞪圆了双眼的情况下学着护国公的样子威严的一甩袖子,面色沉冷,对着上首嘴角不断抽搐的玉嵘君跪地道。
“皇上,护国公府屹立百年,家风清正,家中儿女更是为东玉的繁荣而奋力拼搏,从不敢懈怠分毫,眼下六皇子误会老臣的好意,弯曲老臣的意思,老臣一片赤胆忠心,还请……”
说着抽咽一声,给玉嵘君磕了一个头,在众大臣目瞪口呆的视线下,高声道:“还请皇上给老臣的一个公道啊!”后面的一声凄厉哭嚎,尤其是众臣都知道玉深学的是护国公后,当真是心间颤颤,每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
六皇子这不按常理的一出,他们的心脏即便是经过朝堂多年的明争暗斗,也实在是受不了啊!
而玉深这一闹,抢了护国公的台词不说,在说了护国公心声的同时也差不多把护国公那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太子玉玦怀看到玉深的这般做派,嘴角抽了抽,偏过了脸去,只是那唇角隐隐浮现的弧度显示了他的憋笑心情,他这个六皇弟虽然可恨了一点,但是,目光一冷,今天也算是给他出了一口气,省得他这个伯祖父目中无人,不把他这个皇家太子放在眼里!
柳太傅被玉深气的是胡子一抖一抖,枯瘦的手指指着玉深颤颤微微的就是说不出话来,而护国公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一双鹰眸死死的瞪着地上那抢他台词害他丢脸的人,心里不断压抑着自己想要上前掐死玉深的冲动。
秦老将军和孟源等人见到玉深这真正的“收拾”起护国公来,才知道玉深那让人憋屈的手段可真不盖的,咽了咽口水,想着以后少惹玉深为妙。
不过因为秦北暮的关系,再听了孙子的商业计划后,他这个前镇国将军是万分支持的孙子和玉深走在一处的!
就在朝堂鸦雀无声的时候,玉深站起了身子,在众人平静的视线下拍了拍袖子上的土,对着护国公道:“护国公,不好意思啊,本皇子一时激动就抢了你的台词,实在抱歉。”
顿了顿,不给护国公任何机会反击,面色平静道:“作为道歉的礼物,本皇子替护国公沾了这一身的灰尘,想必这里面的诚意护国公定是领教到了!”笑意盈盈的看着脸色差到了极点的护国公。
在言语上玉深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受委屈的人,所以眼下这般好的条件,她不嚣张都对不起这么多年父皇在他们那里吃的亏和母后受的委屈,护国公要是真有本事,真的敢上来动她,她不仅不怕,还很期待,因为只有这样她也有借口将护国公府拔下一层皮来!
让他们知道即便盛丞相去世了,这朝堂有了她玉深,他们想要蹦跶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六皇子的好意,老臣不敢相忘!”一双鹰眸阴气沉沉的盯着玉深,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森森杀意,听在众人耳里皆让人心颤不已,便是高位上的玉嵘君心里也升起了一抹凉意。
眼眸直视护国公,将他眼里的杀意尽收眼底,对此,玉深不在乎的笑笑,“嗯,俗话说拿人手短,既然收了本皇子的“礼”,想来护国公对本皇子担任户部尚书没有异议了吧?”
“皇命难违,老臣怎敢有异议,何况六皇子这不俗的能力,老臣也是望尘莫及!”落下这句暗暗嘲讽的话,就要挥袖偏头,只是想要方才玉深将他的动作学了个十成十,刚要准备的动作手臂一僵,脸色一下子又阴沉下来。
“父皇,柳太傅认可儿臣的智慧,护国公也认可儿臣的能力,便是万大人也要相帮儿臣,儿臣相信有了他们三人对儿臣的美好期望,儿臣一定会把户部打理的妥妥当当的,”玉深满是笑意的看着上首的玉嵘君,给他投过去了一个你女儿厉害吧的眼神,同时还不忘膈应膈应这些居心叵测的。
而对于她自己的颠倒黑白,玉深表示不好意思,你们慢慢习惯吧!
收到玉深得意的眼神,玉嵘君笑了笑,对着身边的同样欣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且担心了半天的方公公道:“传旨,六皇子得朝中护国公,柳太傅以及万大人的鼎立支持相拥,朕再三考量之下特任命六皇子玉深为新任户部尚书,从明日起到户部就职!”
“儿臣接旨。”
方公公抽搐着嘴角从玉嵘君手里拿过这颠倒黑白的圣旨放到玉深的手里,心里直感叹皇上被小主子给带坏了!
一场朝堂风波下来,真真是让朝臣们领教了玉深的“独特”手段了!
官位是接了下来,后面的这段日子里白天玉深呆在东郊那边查看修建情况,晚上在户部那里呆上两个时辰让万大人教她如何上手。
之前在朝堂上玉深的手段让下面一些心有不甘的想要暗地里做手脚给玉深下绊子的人比预料的少了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也正好给了玉深机会让她可以借机好好收拾护国公一派那几个为非作歹混吃等死的蛀虫,依着律法将他们罢官的罢官,入狱的入狱。
清理干净了环境,后面的时间里玉深慢慢上手了,便将那些特意为难的户部公文毫不客气的收下,在晚上的时间里带进了空间处理,到了第二天那神清气爽又处理完事情的现状当真是雷坏了一众大臣。
一大推的事情忙活了三个多时辰,玉深终于批注完,就在放下笔活动脖子的时候,突然空间大地颤了颤,玉深东倒西歪的站好,又将那些分好类的折子大致放回原处,便想着出去外面看看情况,突然房间门就被玉翁和小扣童敲响了。
玉深赶紧开门,看到门口的两人,疑惑道:“爷爷,外面发生了什么?”
爷孙两个进了玉深的房间,只见玉翁皱着眉从手里拿出一个东西,面色严肃道:“深儿,这是小扣童在灵泉那边玩的时候突然从泉水里飘上来的东西。”
这么神奇?
玉深惊讶,不过想到上次在空间发生的事和这越来越充沛的灵气,玉深隐隐有所感,拿过玉翁手里的东西,是一个银色卷轴,入手冰凉,那沉冷的触感让人的身体都在不自觉颤动,但是给玉深的感觉却很舒服,像是找到了本身缺失的东西一般!
压制下这种感觉,看了身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样子的小扣童一眼,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任务,抿了抿唇,玉深慢慢打开,只见卷轴前首写着三个大字“魂灵术”,卷轴铺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大致看过去,卷轴的最后几段字眼被遮挡着,怎么也推展不开。
“这?”又试了试,还是不行,眸光看向玉翁,“爷爷?”
“可能是时机不到吧,”玉翁看着玉深手里的银色卷轴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交代道:“既然是空间里出现的东西,肯定是对你未来有帮助的,既然不能拥有内力,这个深儿你便要好好把握。”
“爷爷放心,深儿知道了,”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知道这“魂灵术”的不俗,怎么会不好好利用。
感觉到袖子被拉了拉,玉深低头,只见小扣童睁着琥珀色的眸子,软软道:“姐姐,泉水那里有大的旋涡,下面好像有一道黑黑的门。”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事实证明,户部的人被玉深整治的服服帖帖的,慢慢也不敢有乱子出现,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而就在今年第一次雪花飘落的时候,玉深收到了宁城那边的消息,夙黎夙大人不知何故容貌被毁,不得不终日以面具示人!
对此,玉深狡诈一笑,终于喝了葡萄酒了!
还有,那面具只用来防她可怎么好,也得防备着别人不是!
和任闲任大人从户部出来,玉深看到天空那慢慢往下垂落的雪花,伸出手让最大的一片落于自己的手心,冰冰凉凉的感觉侵入皮肤,玉深才觉得真的是冬天来了,听到身边的人那一声悠长的叹息声,玉深收回了手。
目光依旧看着天幕下那越来越大的雪花,笑了笑,道:“任大人,小麦的事情你不用过于担心,这场雪对小麦来说有益无害,有了这场雪,来年小麦只会长得更好。”
“希望如此吧,”面色的担忧少了一些,尽管大豆的收成让他们惊掉了下巴,但是这冬天种粮食,还是在下雪的时候,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就是再相信六皇子,这么多年的种植经验也让他带着几分怀疑。
看到那头缓缓而来的马车,认出是玉深经常坐着出入的,任闲拱了拱手,“老臣手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留着六皇子了。”
“嗯,任大人去忙吧,”玉深点点头,等任闲进了户部大门,抬脚上了马车,拿过花落递过来的暖炉放在手里,对着外面驾车的福叔道:“福叔,苏子郊那边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吧?”户部的事情现在已经全部上手,此时玉深得了空闲,便想着问一问苏子郊的情况。
马鞭一挥,马车走了起来,福叔面色沉静,“主子放心,苏公子在书院很好,这段时间因为学识不错的缘故还得了柳太傅的青眼。”
“没人欺负他这个“外乡”来的吧?”玉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偶尔有点小麻烦,不过苏公子应对的很好。”
“表哥和秦二那边没出什么问题吧?”秦北暮已经确定了要和她合作的事,对此玉深很是欢喜。
“主子放心,零世子和秦少爷在书院从来没有同苏公子说过话,便是苏公子偶尔被为难也没有出过手。”
“那就好,”玉深点头,她就怕这两人好心的出手相帮坏了她的计划。
随着福叔回了东郊皇庄那边,用完晚膳玉深和木行舟谈完另一个建筑开工的事情,已经是很晚,回了自己的院落,一进院子便看到转过身子来的百里流瀛,只见雪花下的他一身妖娆红衣,见到玉深进来微微扬唇,桃花眸子潋滟风华,美如四月桃花。
“小六,父皇来信,我要回南川了,”不是平时的嘴毒犯二模样,此时的他灼灼风华,平时笑意深深的眸子里带上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这让习惯了百里流瀛吃货毒舌属性的玉深微微一愣,也叹息于这人此时的实诚和坦白。
走上前,对上那双眼睛里浮现的浓浓不舍,玉深上下打量了打量百里流瀛,缓缓道:“这才是南川六皇子的本来模样吧,或者,比本来模样稍微有人情味了点,森严冷漠,不苟言笑,”说着自己调查来的信息,玉深拍了拍百里流瀛的肩膀,“这段日子以来的反差闹腾,张扬不羁,实在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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