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忙着时,便见到疏影走进来,手中还拖着托盘,放着的正是今日的早餐,和一盏茶。
这些日子华千歌早就适应了摄政王府的生活,因此很是顺手拿起茶杯,凑到嘴边就打算喝。
“这茶是哪来的?”
华千歌闻了一下,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种药很是难得,若不仔细的话,肯定是察觉不到的。
“翠竹被奴婢安排在茶水间了,难道她给王妃下毒?”
疏影虽知晓这两个宫女不安分,却不知晓,她竟不安分到这般地步。
“去查查是不是她干的,若是她干的,也不必来回我,只管将她丢去洗衣房便是。这花是翠柳插的吧,一并将她也送去洗衣服,两人既然配合这般默契,定然关系不错,我也不好拆散她们。”
华千歌对这两人算是彻底没了兴趣,因此冷冰冰的说道。
“都是奴婢的疏忽,此事奴婢一定办好。”
疏影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可是知晓今日对于自家小姐来说,是多重要的日子。
她们平日里安分,偏挑了今日作妖,摆明了故意针对华千歌,因此无论如何疏影都不会在轻饶了她们。
等疏影走了之后,华千歌才走到刚插好的花跟前,仔细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两种药都无毒,但混合到一起,却能让人人事不省,至少晕个一天两天,才能缓过劲来。
若真如此她就错过了祭拜宗祠的时辰,再有人从中挑唆,日后怕是再想入祠堂都难。
这些人还真是会利用人,也真是会挑时候。
她将茶推到一边,见慕北寒起床,便拉着他一同吃饭,两人谁都没再提茶的事。
疏影见状则悄悄退出了小花厅,径直朝着丫鬟住的房间走去。
她料到翠竹和翠柳不会束手就擒,因此特意去多叫了些人,这才一路浩浩荡荡的朝着两人住的院子走去。
不多时几人便走到了门口,翠竹和翠柳正在房中用膳,见一群人闯进来,翠柳立刻皱了皱眉头,:“你们来干什么?”
“你们干了什么,自己心中不清楚吗?”
疏影冷笑了一声,随后冲着身边的人说道:“抓起来,先打二十板子!”
华千歌虽没要求疏影打她们,但疏影很清楚,华千歌这次是要彻底将她们打落尘埃,这辈子她们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翠竹一脸的惊恐,眼神之中的慌乱已经难以掩饰。
不过他仍强装镇定,就怕被人给识穿了。
“你今日早上才在王妃的茶里下毒,这么夸就忘了?”
疏影冷笑了一声,冲着一旁的丫鬟道:“别愣着了,赶紧按住她。”
几个丫鬟想到上次帮忙打人之后,可是有奖励的,如今再遇到这样的事,定还有奖励。
因此几人一拥而上,便将翠竹和翠柳都给压住了。
两人躲闪不及,自然被按了个正着,疏影索性让人将她们的嘴堵住,愣是让人按着每人打了二十板子。
两人虽是宫女,到底是在宫中做细活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大,因此打完之后,两人都晕了过去。
“找军医给她们开点药,伤好了之后便送去洗衣房,洗衣服去吧,日后别再让她们接近内院!”
这幅中洗衣房的丫鬟,自然是最底层的,因此府中混的最差的,才会被送到洗衣房去。
“王妃真是善良,若是奴婢定会将她们都发卖了。”
疏影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华千歌,觉得华千歌对她们的惩罚太轻了。
“她们到底是宫中出来的,总还得留下她们一条命,若是发卖了,再被人买回来,到处说我恨毒,岂不是自找麻烦,不如将她们留在府中。”
华千歌摇了摇头,她留着两个人在府中,可不是因为仁善。
“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疏影点了下头,便让人将她们给抬回自己的房间,专门派人伺候她们,免得她们找机会再往外送信。
见疏影按吩咐办事之后,华千歌才笑了笑,冲着暗香道:“你悄悄,疏影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
“疏影比奴婢心眼多,但奴婢比疏影厨艺好,按王妃娘娘的说法,这叫各有千秋。”
暗香只略识几个字,并没怎么读过书,但心胸却难得开阔。
她自然看得出华千歌更看重疏影,但她半点都不嫉妒,反而更用心的伺候,依旧整日笑呵呵的。
华千歌倒是觉得暗香这性子不错,身边有个性子这般阳光的人,对自己也是件好事。
“王妃,该走了。”
这时慕北寒冲着华千歌提醒道,华千歌应了一声,便起身跟着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便朝着宗祠赶去。”
皇室有专门守宗祠一支,负责管理皇室族谱、祭祖、打理皇陵,便是皇上也不能随意驱使他们。
因此慕北寒对这些人也要尊敬这一支的人,因为他们几乎不参与任何皇室斗争。
果然两人下了马车之后,便见到早有个青年在宗祠门口等着了。
华千歌略看了一眼,便发现青年和慕北寒的眉毛长得很像,肯定也是姓慕的。
“周堂兄好。”
慕北寒上前,恭敬的给青年行了个礼,转身给华千歌介绍道:“这位是宗族族长的长子慕北周。”
“周堂兄安。”
华千歌学着慕北寒也向慕北周行了个礼,客气道。
“都准备好了,两位进来吧。”
慕北周点了下头,转身便朝着宗祠里面走去,华千歌和慕北寒跟在身后,很快便走进了宗祠。
慕家延绵八代,前后三百年,对宗祠一向十分看重,因此宗祠修葺的十分壮观华丽。
刚走进宗祠,便发现宗祠面积很大,房屋至少二十间,墙壁很高,至少三米。
刚走进宗祠,华千歌便闻到了迎面扑来的檀香味,再加上这种堪称宏伟的建筑,华千歌就有种进了兴国寺的感觉。
慕北周带他们一路往前走,期间穿过了两个回廊,才终于到了最里面的祠堂。
祠堂门被打开的瞬间,华千歌倒还阵有点被震惊到了。
这祠堂正中摆着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上全都是排位,至少又几百个。
作为现代人,华千歌还从没见过谁家有祠堂,更何况是这种规模的祠堂。
“千歌,过来按手印。”
这时慕北寒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提醒道。
华千歌被他拉到一边,就见桌子上正放着印泥和一张纸。
她仔细看了一下那张纸,发现这是一张婚书,慕北寒已经在上面按了手印。
华千歌也赶忙按了手印,笑着说:“这份是要保存在这的吗?”
“自然了,这份婚契便是咱们关系的证明。”
慕北寒神情中透着笑意,淡淡说道。
“给祖先上香。”
这时慕北周将三根香递给华千歌,又拿了三根香递给慕北寒淡淡道。
慕北寒接过香,便和华千歌一同冲着牌位拜了起来。
呀……
然而华千歌才拜了一下,手中的三根香,就突然齐根而断,华千歌不由心里咯噔一下,转头朝着慕北寒看去,就见慕北寒手中的香还是完好的。
“定是这香质量不好,再拿三根试试。”
慕北寒将香插好之后,便又抽了三根香递给华千歌。
只是华千歌刚接过香,还没等拜,这三根香又一次折断了。
“别拿了,这祠堂里的香有多好你是清楚的。”
慕北周见状,面色也慢慢阴沉下来,神情之中透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他自幼便被他父亲,当作族长继承人培养,因此自幼便跟着父亲,一起主持族中各种事宜。
十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事,让他心中颇为疑惑,总觉得这是一种上天的警示。
“朔风,去买十捆不同的香回来,要最好的!”
慕北寒却不信邪,他一把将刚才自己插进香炉里的香拔了出来,冷声冲门外吩咐道。
“你这是干什么,插进去的香怎么能拔出来,你这样真真是对祖先不敬。”
慕北周见状彻底被激怒了,他早知慕北寒是个我行我素的性子,却没想到他竟这样无所顾忌。
“堂兄在等片刻,我知晓你看上了城外西山的地,那块地我送你了!”
慕北寒不禁阻止了慕北周,将他丢出去的香,重新插回香炉,又公开贿赂他。
慕北周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颤抖着手指着慕北寒,半天才冷声道:“这不行,我不能因为一块地,就帮你作弊,华千歌不被祖先接受,你们就不能结为夫妻!”
“祖先又没说话,你怎知他们不接受本王的王妃?分明是你们这的香质量差。”
慕北寒一把按住慕北周,冷声说道。
“慕北寒,你放肆!竟然在祠堂动粗!”
慕北周是个习文的,身手很差,被慕北寒一抓,便动弹不得,他气的大骂,却不敢太大声,冷汗都冒出来了。
“王爷,香买回来了。”
就在两人僵持时,就听门外突然传来朔风的声音。
华千歌不等慕北寒提醒,便提着裙子飞快的跑了出去,从朔风手中,接过了一大袋子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