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肯定很重要吧,不然至于让你冒险去见?”
听慕北寒冒险进了皇宫,华千歌的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了余贵妃的样子。
“在本王眼里,王妃才是最重要的。”
慕北寒抬起头,凝视着华千歌,说的务必认真。
华千歌的脸微微有些发热,仍坚持问道:“那你去见谁?”
若是在平时,不涉及到余贵妃,华千歌都是很理智的。
只是这次她非常钻牛角尖,她盯着慕北寒,等着他回答。
慕北寒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倒是有些惊讶,从前发生过更多危机的事,都不见她如此较真,这次也不知为何。
但不管为何,都不妨碍,慕北寒借此挑逗她一番。
“王妃以为我去见谁了?”
慕北寒刚要伸手去拿汤勺,发现汤勺已经被华千歌攥在手中,显然没打算给他。
“我以为你去和皇上的妃子幽会去了。”
见慕北寒这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华千歌心中更是愤怒,她冷冰冰道。
“王妃真真是有趣,有你在,我心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慕北寒靠在椅子上,见华千歌如此较真,再逗下去怕是要出事了,因此淡淡道:“告诉你可以,不过你不能和任何人提及。”
说完他扫了一眼暗香和疏影,两个丫鬟顿时感受到一股杀气,飞快的溜了出去,还小心的关上了门。
确定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华千歌放下汤勺,坐在慕北寒的旁边问:“王爷现在可以说了吧。”
“去见晗嫔了,她和我有些亲戚,如今要死了,在死前非要见我一面。”
慕北寒说的平淡,脸上没有半点悲伤的表情。
她说这些话时,华千歌一直盯着他,发现他眼神没有躲闪,应该是没有说谎,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说,也算是和皇上的妃子幽会,王妃果然料事如神。”
见华千歌的神情有些缓和,慕北寒不禁调侃道。
华千歌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也算松了口气。
慕北寒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了,如今他竟猜不透华千歌的心思了。
喝完了一锅汤之后,慕北寒见时辰不早了,便打算离开。
却被华千歌给叫住了:“帮我找个名气大一点的骗子,叶夫人这个病过几日终归得好。”
“为何呢?让她一直这样就威胁不到你了。”
慕北寒凝视着华千歌,觉得华千歌应当不是出于好心。
“只惩罚她自己就没意思了,需得带上华雪儿才好。”
华千歌喝了口茶,才继续道:“叶夫人邪气侵体,损了德行,须得吃斋念佛半年,她女儿也得陪着,这半年之内不能见生人。”
“半年太短了。”
慕北寒站起身,冷冰冰的道。
对于欺负过华千歌的人,他是半点好印象都没有,只觉得这两个人若是现在便死了,倒是省事了。
“我配的药最慢半年治愈。”
华千歌面色平静,她清楚华瞻不是傻子,若是时间太久了,必定会被华瞻怀疑的。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慕北寒站起身,黑色披风上的暗纹,在烛火下闪了一下,他转过身一股风一般离开了。
见人离开之后,在外面冻了半宿的暗香和疏影才敢进来。
“你们早些休息吧。”
见她们两个脸都冻白了,华千歌便摆摆手,自己也回卧房去了。
接下来的两日,华瞻请了很多大夫来给叶夫人看脸,不过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一时间叶夫人得了怪病的消息,已经在整个京城传遍了。
便是连皇上都问起此事,华瞻被问的脸色发青,肺都要气炸了,却仍得强忍着表现出一种担忧的样子。
“多谢皇上关心,臣的夫人不过是前几日不小心碰坏了头,并不大碍。”
他可不想让太医来给叶夫人诊治,那样就真的让皇上知晓此事了。
若是让皇家知晓,叶夫人变成这副德行,他的政敌必然会借用此事来攻击他。
说不得会构陷他说了什么缺德的事,才让自己的夫人代自己受过。
“若只是撞伤了头,至于请了这么多大夫还治不好吗?华瞻,你可知欺君之罪有多严重!”
皇上冷笑了一声,他知晓华瞻的顾虑,却不想轻易放过他。
华瞻吓得满脸冷汗,忙跪在地上,惊恐的道:“臣不敢欺瞒皇上,之前臣的夫人,的确只是不小心撞伤了额头,只是近日不知她用了什么药,竟将伤蔓延到了脸上,看着严重了些。”
皇上听后,瞥了一眼一旁的太监道:“待会儿你亲自带着太医,替朕去探望一下丞相夫人。”
太监忙应了一声,便匆匆的走了出去,华瞻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知晓近日是躲不过去了。
“华千歌最近怎么样?”
等太监出去之后,宫殿里面就只剩下皇上和华瞻两人。
华瞻听后不由得一愣,在心中盘算着,皇上到底想问什么,什么叫怎么样?
是指身体怎么样,还是过得怎么样?
他想了片刻,忙说道:“回陛下,臣最近一直为夫人得伤烦忧,只在每日早上见到华千歌来请安,瞧着她气色不错。”
他说的含糊其辞,说了这么多,汇总起来就三个字,不知道。
皇上自然知晓华瞻是只老狐狸,当下便淡淡道:“从前华千歌似乎不是这样的,似乎就是从她开始变化起,你夫人才重伤的吧。”
华瞻不由得一愣,仔细一向,貌似还真是如此,叶夫人得伤正是因为,要证明没有陷害华千歌才撞的。
之后非但没有便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到了如今这副鬼样子,真真是邪门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见华瞻已经开始怀疑了,皇上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从前皇上就知晓华千歌是凤体,将来要嫁给太子为妻。
却在知晓她过的不好时,只是冷眼旁观,如今见她要成为摄政王王妃之后,更是不想让她好过。
皇上心中甚至腹黑的想着,不如将她杀了得了,万一凤体不能改变,那日后摄政王岂不是有机会登基了?
然而这个念头只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因为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杀了华千歌。
如今也只得借助华瞻的手,看能不能除掉华千歌。
华瞻心事重重的回到府中,远远就见到华雪儿正站在花园的角落里哭。
她穿这身香妃色的裙子,垂着头哭的很凄凉。
到底是自己宠爱多年,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儿,华瞻心中还是喜爱的,因此忍不住周过去安慰她。
“雪儿别担心,待会儿陈公公便会带着太医来给你娘看病了。”
“真的,谢谢爹爹!爹,雪儿发现一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雪儿近日可是过的相当郁闷,她一直在盘算着反击华千歌的办法。
如今终于想到了,她自然要仔细利用这个办法,让华千歌不痛快。
尽管这对叶夫人的病没有任何作用,但她就是忍不了,觉得自己如今过的这么惨,凭什么华千歌能悠闲自得的过日子?
“何事?”
华瞻心中烦闷,叹息了一声道。
“爹没发现姐姐有何不妥吗?从前她可是无才无貌,如今相貌虽没改善,却比原来多了几分才情,性子也变了,姐姐不会撞邪了吧?”
华雪儿说的很小心,杏眼朝着四周乱瞟,一副不安的样子。
华瞻心中悚然一惊,从前他倒是没多想,以为华千歌突然转了性。
但仔细会想起她这段时日的所见所闻,心中不禁愈发觉得华雪儿说的是真的。
“爹,你先别声张,免得被那东西给发觉了。我娘已经倒霉了,咱们说不得也快了。”
“别胡说,我明日就去请相国寺的大师驱邪。”
华瞻打断华雪儿的话,也觉得后脊背发冷。
他的眼前不断的晃过,叶夫人如今被毁容的脸,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爹,我有个法子,不用劳动相国寺的大师。”
华雪儿拉住华瞻,警惕的扫了一眼周围说道。
这时管家跑过来叫他,说是宫里来了人,华瞻忙转头说:“待会儿说。”
说完他便转身跟着管家朝着正院走去,等他们走进正院时,陈公公和太医都站起身。
“陈公公,刘太医让你们久等了,请随我过来。”
丞相赶忙冲着两人行礼,之后就带着两人朝着叶夫人的院子走去。
叶夫人正披着黑纱坐在房间里,这些日子房间之中所有能反光的东西,全都被她给砸碎了。
前几日她让人将凝香给杀了,派出去的人愣是有去无回,如今她身边更是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剩下的丫鬟都被她打跑了,如今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眼中布满了血丝,如同疯子一般。
因此即便见多识广的陈公公,见到叶夫人如今这副尊容之后,也是被吓得一个踉跄,才被刘太医扶着稳住了身形。
“夫人,我给你把把脉。”
刘太医走上前去,客气得冲着叶夫人说道。
叶夫人这几日见惯了这样的人,因此听了他的话之后,只是木然的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