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当师父的先行
姚阳朴故事讲完停下来了，老鸨子四季海棠追问道：“讲完了？”
姚阳朴点头说：“完了。”
老鸨子四季海棠说：“可是接下来显然还会有故事，会有事儿报应在这人的朋友身上吧？”
姚阳朴也说道：“不错，似乎会以相似的方式，报应在他的身上。
“你尽可以想象就是。
“故事讲完了，可也没完，看似没完却也完了。只要进了因果之中，必然就是一段结束，一段又将开始。”
姚阳朴这般说法，让老鸨子四季海棠揪着心半天才舒了口气，满脑子沉浸在故事里，感叹道：“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姚阳朴点着头，往嘴里吃一块老鸨子四季海棠拿来的糕点。他能猜到这个都是每天招待客人的糕点，但姚阳朴对吃了和嫖客一样的东西，倒是不抵触。
老鸨子四季海棠的思绪从故事里出来后，问姚阳朴道：“这故事是你听来的，还是你编的？”
姚阳朴实话说道：
“大多数是我编的。你刚才让我说故事，我使劲想了一下，就想到一个以前在书中看到的，是食粪的报应的故事。但记不太清内容了，所以我临时编了些进去再讲出来。
“虽然不是原故事，但内容比原故事肯定多得多，因为我看的都是前几朝的书，那时候的书中故事你也知道，内容很少，短小简单。
“故事嘛，本身也不是真的，我想我胡改乱改的，也并不会有人介意的。”
姚阳朴是用了他想起的那故事的意境，然后内容几乎都是他编的。
老鸨子四季海棠表情上很满意，对姚阳朴说道：
“很好，阳弟弟你讲的很好，而且这个故事它够长，我喜欢。
“以后你不用再干后院里的杂活了——你到前面去，专门给客人讲故事，就把它讲成是你自己的亲身经历，是你一路寻找小蛇这雕像的冒险。”
老鸨子四季海棠之前已经跟姚阳朴说过她的打算，说让小蛇以后都装成雕像，然后让那些醉了的客人们跪拜。
这次呢，她还想让姚阳朴出面讲故事，用姚阳朴这一身的形象从侧面增加小蛇这尊雕像的神秘、厚重等等感觉。
“到前面去？”姚阳朴有不好的预感，问，“跟姑娘们一起接待客人？”
姚阳朴只是问出来，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这种问法确实有毛病，说得好像跟姑娘一样卖似的，老鸨子四季海棠听着别扭，说：“自然是不一样的，阳弟弟你是去讲故事，不需要侍奉陪酒，也不需要强颜欢笑，你只按你自己的想法讲故事就好，他们要听你的，由你的故事来决定他们的心情。”
刚才听姚阳朴讲了故事，老鸨子四季海棠就被影响到心情了，她很满意，知道姚阳朴会讲故事，会编故事，又看过不少的故事，这点很好，配合姚阳朴自身的模样、气质，绝对骗得住客人们。
除此之外，老鸨子四季海棠头天夜里又想了很多花样，他为小蛇设想了好几种形态，可以循序渐进地让小蛇有所变化，对外面的解释是，神像的法力渐渐变强造成。
比如一开始，可以让小蛇这尊假的雕像只是简单的威武的站立着。
而随着以后客人们跪拜次数的增多，就让小蛇做新的佛教的飞天动作，或发威的姿态等等，这种变化会极大的震撼客人们，吸引他们多跪拜，也多奉献钱财、香火。
老鸨子四季海棠的一句句“阳弟弟”，极为甜腻，也不知道这是从何论起叫的弟弟，虽然姚阳朴叫老鸨子四季海棠是“海棠姐”，但那是因为四季海棠的身份，而不是因为年纪。
不过，这真就让姚阳朴对四季海棠的安排，没什么抗拒了。
老鸨子四季海棠又讲明了，工钱会比干杂活多得多，而且是在前面跟客人同吃同饮，吃的也会好很多。
姚阳朴也是正想多赚钱，虽然他不太愿意在人前多显露他残缺的身躯，但想想自己已经在妓院里干活儿了，还要什么脸面？
而且在前面楼里，不是卖的就是买的，没一个单纯。他只是讲故事罢了，还算正经的，钱又不少拿，还轻松，为什么不做？
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
老鸨子四季海棠也痛快，当时就叫来管事的，告诉管事的，另找人来干后院的杂活，以后都不用姚阳朴干活出力。
然后老鸨子四季海棠更详细的与姚阳朴交流了她用小蛇装雕像的赚钱想法，让姚阳朴每一步都要配合她。
还让姚阳朴讲冒险的时候不要讲太快，最快也是一件事一天只讲一半，总是吊着人的胃口。要让客人第一天没听够，第二天还来听。
以及讲到与神像有关的内容时，更要显得讳莫如深，偶尔不经意的吐露一句、半句就好。
姚阳朴都一一答应了。
老鸨子四季海棠不仅把小蛇藏的深，把姚阳朴藏的也深。
熟客刘公子提了好几次要求后，老鸨子四季海棠才终于勉强答应，让姚阳朴出来与他见面，于是当天晚上，姚阳朴作为第一个由管事的喊着出场的男人，从后台入了前楼。
姚阳朴忍不住的有些脸色羞赧，但在这后半夜的时间，每一个客人都醉眼僵硬，根本看不出这些。
老鸨子四季海棠也没敢让他多见人，只是安排了熟客刘公子见。
姚阳朴当晚的表现相当成功，他讲述的见闻让熟客刘公子听得如痴如醉，别人家的隐秘总是越听越想听，报应索命的小恐怖也让人欲罢而不能。
因为姚阳朴故事讲的精彩，一桌上起码多喝了五壶酒，这些都是熟客刘公子花钱。
而且熟客刘公子又定了第二天的花酒。
通常客人们是不会频繁到连着来的。
至于熟客刘公子又提出的想要见神像的要求，姚阳朴始终留意着老鸨子四季海棠的眼色，只要老鸨子四季海棠不答应，姚阳朴就各种拒绝，直到老鸨子四季海棠出去了一趟亲手把小蛇扮上了，一切安排妥当，回来朝姚阳朴使眼色答应，姚阳朴才对熟客刘公子的要求点了头。
这还是因为刘公子是“春风一度”的第一熟客才有这待遇，不然老鸨子四季海棠不会答应的这么快。
于是熟客刘公子沾沾自喜着这份成功，由姚阳朴、四季海棠带领着，去见识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