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啥?”白知景给他翻了一个大白眼,“荣誉是什么你懂吗?”
说到这儿白知景故意话音一顿,抖了抖那张红奖状,继续嘚瑟道:“这——就是荣誉!”
应英姿“嘁”了一声:“不就张破纸吗?镶了金啊还是怎么着啊?”
“小丫头片子,你啥也不懂就别发表你的拙见,丢人现眼,”白知景翘起二郎腿,抖了抖脚丫子,嬉皮笑脸地问,“我知道了,你就是嫉妒我,这破纸你有吗?有吗有吗?”
“我没有怎么了,我哥chuáng底下的摞起来能有三层楼那么高!”应英姿不服气地瞪着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你哥是你哥,你是你,”白知景笑得贱嗖嗖,直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就问问你,有没有一张奖状上边写的是‘应英姿’的名儿?”
应英姿“哼”了一声,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应许看这俩小孩儿吵吵看得还挺津津有味,白米饭都多吃了一大碗,问应英姿:“饭没吃完呢,去哪儿啊?”
“不吃了,”应英姿甩上房门,“气都气饱了!”
“你妹这不行啊,”白知景作为把小姑娘气饱的罪魁祸首,不仅不自我反省,反而h还沾沾自喜,“嫉妒心qiáng,太qiáng了,看我拿了张奖状就不慡,如果优秀也是一种罪,那我早就被判无期徒刑了......”
“说得很好。”应许鼓掌,点头微笑,“现在很少见到你这么优秀的小少年了。”
白知景很满意,表示自己吃饱了,虔诚地捧起奖状,站起身。
“gān嘛啊?”应许眉梢一挑,戏谑道,“带圣旨游街去啊?”
白知景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地摆出了点儿腼腆羞涩:“像我这么优秀的少年,可不得向大家都展示展示吗?”
于是没过半小时,整条老姜胡同都知道了白知景在补习班考了个前十名拿了张奖状的大好消息。
三毛和大明在胡同里骑滑板车玩儿,恰好碰上倒垃圾的应许,三毛问道:“应许哥,我爷说景儿哥拿奖状了。”
应许笑着说:“是啊,景儿哥可厉害了。”
大明是个缺心眼儿的,跟在应许后边说:“那我爷还说呢,景儿哥已经读了高一,怎么还要读一年高一啊,景儿哥留级了!只有差劲的小朋友才留级呢!”
应许把垃圾丢尽厨余垃圾的桶里,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微微弯下腰,对大明说:“景儿哥不是差劲的小朋友,景儿哥也没有留级。”
“那是什么呀?”三毛嘬着一根草莓味的粉红棒棒糖,眨了眨眼。
“景儿哥是要打怪shòu,”应许揉了揉两个小屁孩儿的头发,笑得温和又柔软,“高一年级有一个特别厉害的怪shòu,景儿哥哥是为了打败这个怪shòu,才多读了一年高一。”
“那景儿哥的奖状是打怪shòu的奖品喽?”大明双眼一亮。
“答对了,”应许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牛奶糖,奖励他们一人一颗,“景儿哥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他打败了很多人都害怕的大怪shòu。”
两个小孩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景儿哥真厉害啊!”
“行了,去玩儿吧。”应许站直身子,朝他们挥挥手。
大明和三毛嬉闹着跑远了,应许双手插兜往回走,皎白的月光铺洒在巷子里,轻轻柔柔的。
真厉害啊,他的景儿。
应许想到小家伙晚饭时候的嚣张样子,忽然就轻笑出声。
白知景自己就是最难缠的小妖怪,哪里有他打败不了的怪shòu呢?
进了家门口,应英姿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听见应许进门的声音,急吼吼地问:“哥,我幼儿园好像拿过一个奖,说我吃水煮蛋吃的最gān净,那张奖状在哪儿你还记得吗?”
应许按了按额角:“......你拿过这个奖吗?”
“算了算了,真是指望不上你,”应英姿咬牙切齿,“我非要找出来不可,不能让白知景那傻bī玩意儿看扁了!”
应许失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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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景回了市中心自己家,白艾泽和尚楚还没回来。
他想着得让他两个爸爸第一时间就看到这张奖状,这得是他们家多么了不起的荣耀,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儿啊!
于是他思来想去,拿了双面胶出来,把奖状贴在了大门正中间。
他爸他爹这下子总可以第一眼就看见了吧!
首都最近出了个性质比较恶劣的连环入室抢劫案,白艾泽忙的昏天黑地,尚楚作为顾问,被市局请过去协助做案情分析。俩人一直忙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回家,白艾泽去地下车库停车,尚楚嫌车库闷,就在外边等他,抽根烟的功夫踩到了一泡狗屎。
“操!”他骂了一嘴,“哪个狗东西遛狗不捡屎,真他妈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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