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点头:“嗯嗯!”
“成,我们实验室马桶堵了三天了,”应许眉毛一挑,“你去通通。”
“......你们还大学生呢,真不害臊!”白知景嘟囔说,捏着鼻子说,“隔着二里地我都闻见臭味了。”
“不逗你了,你先回家,去老姜胡同等我也行,”应许说,“最近有个大项目在监测,我晚上还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顾不上你。”
“大学生可真累,”白知景叹了口气,“那你什么时候能歇息啊?”
应许想了想:“周五吧,带你去看电影。”
“真的啊!”白知景一听这话就起劲儿了,“咱们看《蜥蜴人入侵》吧!肯定刺激!”
“行,”应许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18章一家三口
打了辆车回碧水,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两百多平的jīng装大复式空空dàngdàng的,喘口气儿都有回声那种,要说热闹可比老姜胡同差远了。
白知景就烦这点,他老爸和他老爹都是大忙人,职位越高就越忙,三天两头就得全国各地到处飞。房子再大那也是造来给人住的,没了人就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了,所以他才喜欢往应许那边跑,陪应许唠唠嗑,陪爷听听越剧,还有个应英姿虽然讨厌,但好歹也是个大活人,有人气儿。
白知景把书包甩到一边,楼上楼下转悠了两圈,好几天没见着他爸他爹了,心里头还怪想的。
夏天下午闷得很,中央空调温度打到最低,白知景光着膀子躺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玩着玩着就眯着眼睡过去了,睡着睡着身上就一阵阵发凉,就和被关进了冰窖似的。
白艾泽和尚楚七点多才到家,白知景迷迷糊糊听见开锁声,费劲地从沙发上爬起来,鼻子上挂着摇摇欲坠的鼻涕,想着出门迎接迎接,顺便高歌一曲表达对两位老父亲的想念,没料想到起身起猛了,头晕脑胀的,冷不防眼前一花,大脚趾撞上了茶几尖角,指甲盖被这么一顶,险些和趾头肉劳燕分飞,白知景疼的一声哀嚎,两行眼泪就和撒豆子似的滚了出来。
尚楚在门口听见声儿就乐了,进屋瞅见他儿子抱着脚丫子坐地毯上嗷嗷,脸蛋子上糊着眼泪,上半身一丝不挂,小白肚皮鼓鼓的,喜剧效果贼qiáng,他一下子没忍住,笑得更开心了。
白知景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时隔多日终于见着了他朝思暮想的老爹,加上他脚趾头疼的实在厉害,课本儿里边说人在脆弱的时候更需要家人的安慰,身体上的创伤可以用家庭的温暖来弥补,于是白知景颤抖着喊了一声:“爹,我好......”
“想你”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尚楚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白知景“咔嚓”一下——
白知景光着膀子,听见快门声条件反she地缩了缩身子,两手捂着前胸保护住重点部位。
尚楚砸了咂嘴,对这张照片不是很满意,摆了摆手使唤说:“别捂着啊,就起先那姿势,我再来一张。”
“......”白知景嘴角抽抽了两下,连掉眼泪都忘了。
白艾泽紧接着进了客厅,白知景心说他爸是个明白人,兴许能用温暖的父爱弥补他身体上的创伤,于是朝着白艾泽伸出手,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次深情地喊道:“爸,我好想......”
“拍到了么?”白艾泽站到尚楚身边,低头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皱眉说,“怎么糊了?鼻涕没拍出来,可惜了。”
“是吧?”尚楚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地说,“我也觉着鼻涕才是亮点,我手一抖没对上焦。”
身体上的创伤没弥补就算了,还多出了个心灵上的创伤。
身心都受到重创的白知景嗷嗷着吼出一句经典台词:“你们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
尚楚靠着白艾泽,眼泪都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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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趾这种部位挺奇特,奇特就奇特在撞了一下不算是什么事儿,但就是疼。
白知景泪珠子掉了一箩筐,边疼的抽抽边想着这伤不能白受啊,要不他多吃亏啊!
恰好尚楚在阳台上打电话订晚餐,白知景心念一动,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缠在脚趾头上,单腿蹦了过去,围着尚楚蹦了两圈,特地点了两个大猪蹄。
“再加俩猪蹄,碧水二十二层,放电梯口就成,谢了啊。”尚楚挂了电话。
白知景在他面前表演金jī独立,又“不经意”地抬高右脚:“爹,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点猪蹄儿?”
尚楚假装没看出他傻儿子在盘算什么,接过话茬问:“为什么啊?”
“吃哪儿补哪儿呗,”白知景摆出一副挺惆怅的表情,“爹,你也知道我这人特坚qiáng,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我受了伤也不会和家里说,都是自个儿默默承受,顶多就像今儿这样,点两个蹄子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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