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qiáng和樊杜鹃跑了,应英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嚎透过门板传出来,每一声都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往应许心头戳。
“英姿,你听哥说,”应许指节轻叩了两下门,“乖,先开开门好不好?”
白知景没有进客厅,在小厨房的墙角静静站着,他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到应许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求的声音时,一股巨大的心酸感cháo水般涌了上来。
“有些事情,哥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想要保护你。”应许手里攥着一把备用钥匙,犹豫片刻仍旧没有用它开门,“你是我的妹妹,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砰——
门板背后传来一声巨响,紧随其后的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估计是应英姿把玻璃门砸门上了。
白知景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个激灵,立即探头往应许那边看,应许挺拔的背影显出了几分落寞,白知景喉头一酸,立即收回脑袋。
应英姿哭的几乎就要喘不上来气,喊道:“你不是......你不是我哥!”
应许身形一顿,轻却坚定地说:“我是。”
应英姿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个回答,依然哭的很用力。
白知景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情绪。
他和应英姿从小一起长大,他认识应英姿甚至比认识这个世界还要更早,即使后来他们总是针锋相对,总是看对方不顺眼,但他看到应英姿现在这样还是会难以抑制的难受。
白知景没发出一丝响动,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过了二十来分钟,应英姿哭累了,房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应许靠在门边,额头抵在门上:“早点睡,明天早上哥送你去学校。”
他在门边放了一杯热水,把备用钥匙一并放在水杯边,接着也离开了屋子。
院子里,白知景搬了一张小板凳,支着下巴坐在榕树底下,呆愣愣地盯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动静,他扭头瞟了应许一眼,接着拍拍身边另一张板凳:“来坐这儿。”
应许没有说话,走到白知景身边坐下,学着白知景的样子,仰头望着明净的夜空。
他们并肩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院子里静得很,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忽然有一阵风chuī过,榕树叶子扑簌簌掉了下来,其中一片落在白知景脚背上,白知景捡起来一看,这是张很漂亮的叶片,脉络清晰,就是上头有个黑乎乎的虫洞,不知道是哪只坏虫子咬的。
白知景看得聚jīng会神,他突然间觉得他自己、应许和应英姿都变成了这片长了虫洞的叶子,他被咬了这么大一口,却不知道是什么咬伤了他。
“应许,”白知景一歪脑袋,靠在应许肩上,“你是大学生,你懂得多,你知道怎么抓住这个啃了树叶的坏虫子吗?”
他高高举着那片深绿色榕树叶片,眼神异常专注,语气认真的像是在研究一门了不起的学问。
应许勾唇笑笑,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从白知景嘴里听见这么孩子气的问题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树上有那么多叶子,怎么虫子就偏偏咬了这一片呢?”白知景嘟囔,“为什么光盯着我们咬呢?”
“傻孩子,”应许用侧脸蹭了蹭白知景头顶,“每片叶子都会被咬伤的,有的叶子可以自己修复这个虫洞,有的叶子做不到,所以就被风chuī落了。”
“那叶子怎么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修复虫洞呢?”白知景若有所思地问。
应许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窝的白知景,在他白净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继而抬头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月亮。
“起风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白知景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他把这片漂亮的叶子放进口袋,又问:“应许,那你修复好了吗?”
应许BVTH背脊一僵,思索片刻后才回答:“有时候修复了,有时候还没有。
白知景摇摇头:“不懂。”
应许牵起白知景的手,低声道:“月亮不在的时候我觉得我就要被chuī落了,月亮在的时候,我觉得我还可以撑一撑。”
白知景短促地“啊”了一声,看着月亮郑重地祈求:“月亮啊月亮,你一定要每天都按时出现,你要照着应许的叶子,把吃叶子的虫子都赶走。”
应许却缓缓移开目光,温柔注视着身边的白知景,喉结上下一动:“我也希望月亮每天都在,永远都在。”
“会的,”白知景笑了笑,“月亮答应我了。”
应许五指插进白知景的指缝中,和他十指紧扣:“那我的小景儿修复好了吗?”
白知景眸光微闪,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修好一半了,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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