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楚南见钟霜在对面抖肩,感到十二分的疑惑。他正要再倒一杯时,乍然见了桌上另一个茶杯。
……对哦,这好像是钟霜的茶杯……钟霜用过,他的茶杯在那里……
巫楚南扔掉手中茶杯,将脸深深埋在桌上,再无颜面见人,气得直哼哼,只留钟霜一人在那笑来笑去。
用过饭后钟霜在桌上午歇了一个时辰,之后继续出去玩。两人顺着长街往东走,直到夜里。
钟霜问道:“楚楚,坐船吗?这河绕镇一圈,不仅能观夜景,还有花灯可看。”
巫楚南点头。钟霜买了两个花灯放入水中,然后坐上画舫。
如钟霜所说,夜景很美,还有无数花灯。家家户户皆挂上了灯笼,远看像星屑撒在黑海里。水中漂着无数花灯,天上挂着一轮明月。船尾的歌女嗓音纤细,柔柔弱弱,手中琵琶却犹珍珠落玉盘,清脆又有力。
巫楚南借着灯光见水中有红鲤,便用手逗着玩。钟霜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包鱼食递与巫楚南,他谢过钟霜,将鱼食撒入水中。红鲤纷纷争先抢后地抢食吃,画舫后尾聚起一条长龙,好不壮观。
巫楚南从未这般开心过,不禁心情大好,口不择言道:“鹤哥哥,你看!”
钟霜一愣:“你叫我什么?”
巫楚南红了脸,将头转过去别扭道:“鹤,鹤哥哥。怎么,不喜欢?”
钟霜依稀记得百年前也有人这样喊过自己。
“鹤哥哥!来和我一起玩啊!”
“鹤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
钟霜轻叹一口气,揉揉眉心,qiáng迫自己不去回忆那人声音和面容。即使他去认真想了,恐怕也是忘得差不多,早已忆不起来。
钟霜笑道:“喜欢啊,当然喜欢。怎么不多叫几声?叫,继续叫啊。”
巫楚南暗骂一句钟霜不是人,专心喂鱼,gān脆不理钟霜。
巫楚南其实长得也并非多出众,不过是比较清秀耐看。若把他放在茫茫人群中,估计很难一眼注意到他,直至被人海吞没。
放在以前,钟霜可能会认不出他,但现在,钟霜觉得自己一定可以一眼看见他,而且满眼都是他,只有他。他能够凭着自己的直觉瞬间找出冒傻气的巫楚南。
正如话本中所讲,每个人都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天下仅此一份,是珍宝,所以要好好疼。
巫楚南侧脸被灯光映上柔和,淡化了红晕,脸上洋溢着微笑,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钟霜微微一笑,从身上摸出玉笛,应着歌女和琵琶声共奏一曲。
待一曲终后,钟霜和巫楚南下船回魔教。当二人离凤岭山还有两里地时,钟霜猛然一把抓住巫楚南:“楚楚,别再往前走了。”
巫楚南道:“怎么?”
钟霜凝神屏气,轻声道:“有人。”
果不其然。钟霜话音刚落,下一刻便有无数飞剑从四面八方she来,所冲方向个个是要害。
巫楚南下意识想要抽出符咒,却又默默放了回去。他不能bào露自己,并且此时也是探他虚实的大好时机。最好眼前这帮人能重创钟霜。
钟霜大袖一挥,尽数将飞剑挡下,他紧紧护住身后的巫楚南。
借着月光,巫楚南看见他面前有着一群来势汹汹之人,身着黑衣看不清面貌。
钟霜蹙眉,不悦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道:“阁下这是何意?”
领头之人冷哼一声道:“钟教主,别来无恙。”他摆摆手,身后一众人全部挥剑斩向钟霜。
☆、新年
钟霜觉得自己要完。
在他看见这一众人时,第一反应便是他打不过,但或许还能用以前的名声压一压。可当这些人动手时,他一瞬间做出了飞快抉择:楚楚能活着回凤岭山就好!
钟霜一把推开巫楚南,画结界将他护住。巫楚南见此举动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这些人明明是冲着他而去,钟霜却还是选择将保命之术用于自己身上。
钟霜掏出玉笛,迎面挡下来人重重一击。玉笛与利剑碰撞发出刺耳之音,震得钟霜双手发麻,他眉头一蹙,甩开此人。
背后又有一人趁他人拖住钟霜时从背后偷袭,钟霜只得松开玉笛将它往空中一抛,仰腰从下离开重重包围。背后偷袭之人与前面拖住之人没刹住手,剑直接捅上去,拐弯倒是来得及了,却也互相撞得不轻。
“这人是个龅牙。”钟霜心道,“那又是个秃头,怎么净是一些歪瓜裂枣。”
龅牙被戏弄的不轻,咬牙切齿再次向钟霜刺去。钟霜接住玉笛,将它放在鄂下顶着,故意笑眯眯地躲来躲去。
他见钟霜还有心情笑,手中的剑便急慌了。秃头见龅牙剑不稳,打算出手相助。
谁知钟霜看准时机伸出手一把将龅牙的剑生生折断,一掌拍上他胸膛。龅牙吐出一口血,钟霜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飞了背后的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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