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臣等努力习书不过是为了想早日报效朝廷,好为皇上分忧。”
他却是十分滑头的去了“当今”二字,若是有心听去,便知,这皇上是指二皇子。
子桑宸阳听得一喜,连一双卧蚕眉也似缓缓舒展开了,笑道:“自是该如此。”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恭喜殿下喜得良才。”却是一侯府世子,原来这亭子里聚集的皆是子桑宸阳拢络过来的人才。
子桑宸阳招呼众人坐下,又唤来小奴端上西域美酒,酒过三巡,桌边的众人越发随意,直道二皇子是个极好说话的人。
子桑宸阳在这些人中间游刃有余,几圈之后,便又与李鸿喻聊了起来,笑道:“本宫观李世子尚未娶妻,不知可有合意的。”
李鸿喻心头一动,莫非……
“到是家中娘亲有细细打听,只是至今尚未有合意的。”
子桑宸阳似并不意外,显然早就心知肚明了,笑道:“即如此,本宫便做一回红媒,指明一条路,如何?”
说到这儿挑眉看向李鸿喻。
“还请殿下明示。”
子桑宸阳白皙的手指在石桌上轻叩,又扫了一眼正在行酒令的众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林诗语!”
“什么?”李鸿喻十分惊讶,万万没想到子桑宸阳是要他去娶那胖妞,顿觉“千金压顶”!
“其中一原因……本宫暂且不能告诉你,另一原因,她是广威将军最得宠的女儿。”
子桑宸阳颇有深意的提醒他,子桑宸阳并不器重李鸿喻,只是相中了他的这副好皮禳。
见李鸿喻还是一脸呆滞,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随即又温和地说道:“本宫自不会害你,能不能平步青云,就要看你有没有能耐娶到她了,本宫若非无法去求娶,定是不会便宜了你。”
他想起无意中得知的半节消息,枫叶谷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京城贵族等级森严,李鸿喻更是一心想往上攀。
然而,他的祖上是从龙出世,却只能算是新贵,要想挤进真正的贵族圈,唯有改换门楣从文一路,到了李鸿喻这一代,刚好是第五代,从荣到潜伏避开祸凶,再到光耀门楣,这是他的祖先早早就设定好的计策,不容他这做晚辈的说拒绝。
更何况李鸿喻又是个不甘居于人后的,因此,两人到也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臣自当听从殿下吩咐,只不过,那姑娘是否小了点?”
子桑宸阳心中对他越发不喜,只觉此人办事拖泥带水,瞻前顾后。
“你可以先定下名份,这有何不可?”冷月王朝的女子,及笄后尚可婚嫁。
“是,臣明白了!”
李鸿喻那恭敬的样子,就差没跪下给子桑宸阳舔鞋了。
而圆滚滚的林诗语可不知道李鸿喻盯上她了,坐在亭子里看林诗音又与阮秀秀比了一回,一时半回儿两人到也决不出个胜负,便对香菜道:“咱们去那边走走吧,瞧着这府里的菊花到与咱府有些不同。”
香菜忙把她扶起来,小心的扶着她往那菊花丛行去。
正
好,李鸿喻又往这边瞟了一眼,心中哀吼不已:真是个巨坑啊,不但胖还是个跛的,因此,越发嫌弃林诗语。
“你若无意,我便另选他人。”子桑宸阳的话很平淡,就似在说这茶的味儿有些淡了。
李鸿喻却是听得头皮一紧,笑道:“哪里,殿下器重臣,自是该努力办差才是。”
“你明白就好,娶了她,你可是会得了天大的好处。”
子桑宸阳在他泄气时,又抛出一个甜枣,大有一种哄自家小狗儿玩的姿态,只是李鸿喻却不这么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激动,豁出去了,他一定要把那胖妞给搞到手。
最多不过娶回府中当镇府之物,胖也可以镇宅的,囧!
被惦记上的林诗语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香菜忙问道:“姑娘,可是着凉了?”
林诗语搓搓一双小肉窝手,抖掉一身寒意,说道:“好像是有点。”
“哎呀,都怪奴婢,原是带了氅衣的,瞧着今儿天气正好,便想着一时半会子用不上,就放在了马车上,要不奴婢回去取来。”
香菜虽是这般说,但心中又有些不踏实。
林诗语此时已经走到了这片菊花丛,到是远远有见到三三两两的姑娘们在赏花,只是她没有那个兴趣凑上去。
左右看了看,便道:“不如你扶我去那假山下坐会儿。”
香菜看看时辰,估摸着香果应该是快要回来了,便道:“姑娘,那你坐着等奴婢,切莫要一个人跑开了。”
“知道了,我这脚崴伤了,能去哪儿?”林诗语到没多在意,反正她也不打算往林诗韵那边凑。
香菜无法,只得扶了她到那边坐下,自个儿先去前头把氅衣取来。
“咦,请问姑娘,这个花儿可是得罪了你?”
林诗语坐在那里正无聊时,一个身着若竹色长衫的男子扬起一个笑意,伸手指指林诗语的脚边。
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心思不蜀时,顺着揪了一地的菊花瓣,然后——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这声音好熟悉,熟悉到化成灰她都记得。
“关你什么事?”她冷冷地回答。
李鸿喻面色一僵,怎么又是个坑啊?是谁告诉他的,这死胖妞最是贪恋美色,看到美男子就一脸猪哥样。
林诗语若是知道他现在所想,定是要呸他一脸的口水,到底谁才是猪哥啊?!
不过,她现在也没给李鸿喻好脸子,依然都不拿正眼看他,继续扯着手中无辜的小花儿,她这是把这小菊花当成了李鸿喻,她戳,她使命戳!
李鸿喻心中略盘算了一下,据提供的消息说,这林诗语极爱那些文人才子,整天做着共谱才子佳人的美梦。
他便文绉绉地说道:“这位姑娘,为何非要把这些花儿撕了呢?真是可惜了,若花儿知道痛,定是要泪满襟了。”
“本姑奶奶高兴,关你屁事!”林诗语霸气十足地回答。
呃!
李鸿喻的这美男计给啪到了青石板上,成了那抹红艳艳的蚊子血。“姑娘,如此粗俗的折花实属不雅,你瞧瞧,原
本这花儿长在枝上颇有一枝俏的风情,却偏生被你给摧残了,为何不做怜花人?”
“你吃饱了撑着了吧!本姑奶奶就喜欢辣手摧花,最好捏烂一堆菊花!”
林诗语恶狠狠地把手中的菊花用力捏着一团!
李鸿喻是个正常的文人,几时见过如此彪悍的姑娘,看她的小手把菊花用一捏,碎了,顿时双腿一夹,菊花一紧,这位姑娘好可怕啊!
心中打起退堂鼓,很想找子桑宸阳退货,这胖妞不但胖还很凶残呢!
又转念一想,那似锦前程在向他招手,心中默念子桑宸阳的话,反正熄了灯爬上睡床,女人都是一个用法……
林诗语同样在盘算,不对啊,这套路不是这么耍的,不是应该她被人设计了,然后李鸿喻乘人之威,再然后?就是做了那东床快婿!
怎么剧情又是这个走法了?她又没上林诗韵的当,这渣男怎么反到自己粘上来了?
“姑娘,如此粗鄙做法,实难登大雅之堂!”
李鸿喻一边把她想成是黄蜂腰的大美人,一边继续斯斯文文的劝她,期待林诗语能迅速倾倒在他的长裤腿下。
林诗语朝他直翻白眼,扬起小粉拳,怒道:“真是比老妈子还罗嗦,信不信我先胖揍你一顿。”可惜啊,她的脚伤还没好,不然,她真想一脚踹飞了眼前的李鸿喻。
当然,一个小姑娘的威胁,李鸿喻还是不会放在眼里。
“姑娘真会说笑,瞧姑娘一身爽利气派,怕是哪个将军府的千金吧!”
李鸿喻笑如春风,这话说得十分温和而又拿捏得洽到好处,叫人实在生不起厌来。
但林诗语是谁啊,上辈子中了一种叫“李鸿喻”的毒,这辈子她还会傻傻的往火坑里跳吗?
斜眼瞧向那刺眼的笑容,林诗语的心中犹如被一尖锐的钢针狠狠的扎过,上辈子的涛天恨意一时涌上心头,就是眼前这虚伪的男人,一直都是用这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蒙蔽了她的双眼。
温柔而又多情的双眼,是他为她编织的葬骨深渊!
今生,再活一世,她林诗语定要在将来的某一天,把这贱男狠狠地踩在脚底,用力的踩成渣渣!
还有疼宠她的舅舅与表哥们,也不该因着她而被牵连,林诗语心中的恨意已无法用笔墨来形容了。
“我是谁与你何干!快些给我走开。”
林诗语的话依然很扎人,若非崴伤的脚没好,她定要狠狠揍这渣男一顿,什么玩意儿!真当自己是朵葱花呢!
“呃!姑娘,不知在下是何时何处得罪了姑娘,若是在下无意之过,还请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说完理理衣袖,弯腰给林诗语一鞠躬,算做是赔礼,李鸿喻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来之前可是设计好了每一步,只等林诗语顺着他的话咬钩了。
他弯腰面朝地面时,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不屑,如此胖,将来娶回去怕是要被人笑死了,娶了个如此彪悍的肥婆娘,只不过为了能出人投地,罢了,他忍了,最多以后多收几房娇美小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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