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画瞬即脸色一阵苍白,林诗语的话狠狠地戳了她的心窝子,若传出去,可是说她不念手足之情,一时到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了,二妹妹莫要生气,上回的事是我的手帕交们不对,不过,我也曾说过她们,想来是不会了。”
林诗韵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闪烁,显然,她也是底气不足。
“我不气,咱爹说过了,生气可是吃饭不会香!”林诗语傻乐道。
看到林诗韵气得说不出话来,别提她有多欢快了。
林诗韵见说不动林诗语,无奈之下,只得带了林诗画往花园子里行去,在一处临水亭里,她的手帕交们正等着呢。
“姐姐,咱们去另一边吧!”林诗音俏皮的朝她眨眨眼。
林诗语回了个浅浅的笑容,招呼了香果挽着她,一众人便去了花园子的另一边。
行至一宽阔地带,远远瞧见一群少男少女正在围在那里,不时爆发出欢呼声。
林诗语转头笑道:“音儿,要不要去玩那掷壶投箭,还有射靶!”武将家多是设有这些娱乐。
林诗音有些不舍的看了看那人群处,后又抿嘴笑道:“不了,还是陪着姐姐吧!”
林诗语心中盘算着,她准备今日就带了自家妹妹专往人多的地方钻,这样,就不会落了林诗韵的圈套。
“那咱们去瞧瞧吧!好像挺热闹的。”林诗语嘴上提议,心思却是转过诸多念头。
林诗音果然不疑有她,很是欢乐的扶了她往人群中行去,这边多是武将家的子女。
见到两人过来,很是开心的招手,叫两人一起去玩。
“咦,诗语妹子,你的脚怎地崴了?”
“是啊,可是练武练的,要不要紧啊?”
“俺爹说,俺家的虎骨酒最好,那虎骨可是在长白山上打下来的大虫,当场剔下丢到好酒里泡上的。”
林诗语闻言,心中暖暖的,自然是一一答谢,原来,她离开林诗韵还可以受到这些人的尊重。
上辈子,她一直跟在林诗韵身边,很是被那些官家姑娘取笑了,从头到回投过来的目光除了鄙夷就是漠视。
“呀,诗音妹子,赶紧过来,咱们比比掷壶投箭,上次我输给了你,却是回家练了好久。”
一位梳丫髻的小姑娘,正值二月枝头豆蔻,生得浓眉大眼,两颊晕红,肤色略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蓬勃朝气。
林诗音跃跃欲试,又回头看了林诗语一眼,很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此处。
林诗语不识得那位姑娘,估摸着应是林诗音的手帕交,笑道:“还不快去,可莫要落了咱林府的威风,仔细爹爹回来捶你。”
那小姑娘笑道:“我爹乃明威将军阮骑都尉,你定是诗音妹子的同胞姐姐了,我比你大些,你只管随了诗音妹子唤我一声秀秀姐。”
“见过秀秀姐!”林诗语从善如流的答道。
林诗语催了林诗音去跟阮秀秀比掷箭,自己叫香果与香菜扶了,挑了一高地儿坐着,远远看着林诗音在那里掷箭玩。
“姑娘,
可是累着了?”香果见林诗语神情恍惚,很是有些担忧。
林诗语摇摇头,布满肉窝窝的小手撑在下巴上,秀眉紧拧,她该如何做呢?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香果,我记得头回见到你时,你曾说过,你的轻功是四人中最出色的?”
香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道:“姑娘到是好记心,奴婢确实曾说过,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林诗语心中暗道:难道自己真的那般蠢?上辈子为何丫头们和自家妹妹多有提醒,自己还是像着了魔似的,偏要跟李鸿喻拧在一起?
“你说,今日大姐姐为何非要亲自送我去休息呢?”
香果闻言脸色一沉,一旁的香菜到是快言快语道:“姑娘,奴婢早就说过了,那大……”
香果忙伸手急急的扯了她一把,骂道:“你也不瞧瞧是在何地儿。”
“知道了!”香菜不好意思的吐吐小香舌。
香果又问道:“姑娘,可是要奴婢去瞧瞧?”
林诗语沉吟半晌,粉嫩的嘴角扬起一丝阴森的笑意,说道:“去瞧瞧也好,回来再告诉我是何事?”
她还正愁自己如何才能让香果她们发现林诗韵的阴谋呢!
“小心些,莫要忘了那日听到的。”
香果答道:“奴婢办事,姑娘只管放心。”
林诗语挥挥手,示意香果先行离去,她想,香果定不会叫她失望。
待得香果离去,林诗语伸出肥嫩的小手遮在眉前,笑眯眯的看着林诗音与阮秀秀比投壶掷箭。
过了会儿,见香果还没有回来,林诗语笑道:“你拿了荷包去跟明珠说一声,便说我说的,我出五两银子当个彩头,谁赢了归谁。”
香菜笑道:“姑娘到是个大方的,不过,不管谁赢了,却是跑不到了一桌席面的。”
林诗语笑而不语,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钱袋扔给香菜,银子?她林二姑娘最不缺。
苏小芸虽出身枫叶谷,但一身身价却是一般大家闺秀比不上,世人都道枫叶谷是发了横财,挑了几处武庄,发了一笔横财。
林诗语上辈子,就是因为听多了这些传言,很是厌恶自己的外祖家,只是,她的舅舅与表哥们,从来没有因为她恶意的态度而不疼宠她。
“哼,林诗韵,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要慢慢的,高高在上的,看着林诗韵一步一步的主动走向深渊,到时,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香菜办事十分麻利,不过是几口茶的功夫便把事情办好了。
“姑娘,现下日头快当中了,要不,奴婢扶了你去那处小亭子坐坐。”香菜指着不远处的小亭子。
尽管已是深秋,可京城的秋日又干又燥,晒得久了便会叫人头晕目眩。
“也罢,你且扶了我去那边坐坐。”
林诗语刚示意香菜把她扶起来。
香菜又仔细捋直了衣裙,捡掉粘上的树叶儿,这才扶了她往小亭子行去。
“咦,这不是广威将军府的那小胖妞吗?”
在林诗语不曾留意的地方,有几个少年正
在朝这边指指点点。
而其中一位生得貌赛潘安,脸色白晳,只是眼神不时流连于远处戏耍的姑娘们身上,此人正是荣昌伯世子李鸿喻。
他抬起眼皮子扫了一眼,正好看到林诗语圆滚滚的背影?心下疑惑,天底下怎地有如此胖的姑娘?
“这是广威将军家的?”
“是的,世子,你不会是瞧着动心了吧?那小胖妞将来可是个大有福气的,哈哈!”
另外的人跟着一起哄堂大笑。
“胖得跟只猪似的,我好歹也是世子,怎地会瞧上她,不过是不曾见过,便随口问上一句。”
若是林诗语在此,定会磨利了两颗小虎牙,扑上去恶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给他好生放放血。
“尔等凡夫俗子又怎地瞧得出她……”一道温润的声音从亭外传来,不过说到后来却是断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这位爷头束簪缨金龙含珠王冠,一身广袖玄色蟒袍,腰系白玉朱丝带,上挂白玉龙环佩,气质优雅,温润如玉。
“见过殿下!”一众人等哗啦啦倒下。
来人正是冷月王朝二皇子——子桑宸阳!
他面带微笑,伸出一带有白玉扳指的大手,朝前方轻轻一虚托,说道:“快快请起,今日难得冠军侯夫人有此雅兴,为咱们的世子挑选未来嫡妻,你们也莫要错过这极好的机会。”
李鸿喻不过是荣昌伯世子,夹在这些世子中间,他不算起眼,但有一点,李鸿喻极会攀高枝。
“殿下,先前听你话里的意思,到是觉得那广威将军家的姑娘是个有福的?”
子桑宸阳不觉看了他一眼,笑道:“广威将军带兵出征,想必回来后又是一身功与名,这广威将军府的哪位姑娘不是有福气的?”
李鸿喻祖上也是军功出身,第一代便是荣昌王,只是世代递减公、侯、伯,传到他的身上便要从荣昌伯降为第五等贵族荣昌子爵了。
“多谢殿下如此一说,到是提醒了臣等言辞得妥当些。”
子桑宸阳略侧头思索了一下,却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一旁的太监小声提醒了一句。
他方才道:“你是荣昌伯世子?”
“是,祖上好武,只是传到臣这一代,却是偏好文,好在叔父们是争气的。”
李鸿喻小心的把自家事交待了一番,意思是他家的叔父们尚在军中,只他却是从了文。
子桑宸阳温润的目光内精光微闪,温和的笑道:“无妨,文也罢,武也罢,都是我朝人才。”
李鸿喻听到他如此一说,心中松了口气,说道:“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子桑宸阳又道:“可是又参与科考?”
“不才,只中了个举人。”李鸿喻满脸羞愧的答道,好似考了个举人又多难为情。
子桑宸阳笑道:“无妨,你原就是要袭爵的尚还能吃苦,到是个不错的。”
李鸿喻闻言顿时大喜,他心中暗忖:常听叔父们说,太子外家不显,贵妃娘家隐隐更压一头,二皇子有个好舅舅,却是出任兵部尚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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