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王来找林威为了什么,林诗语门儿清,无非就是看在自家爹爹位高权重了。
心里越发瞧不起这位守王。
守王的到来,无疑是叫林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林威与林老太爷请了守王去书房,而做为侧妃的林诗韵自然是被簇拥着去了慈安堂。
为什么去慈安堂?
她对外可是声称李玉莲得了不治之症,天天泡在药罐里的,再说了,繁锦院,如今都快成杂草院了,林诗韵做为侧妃可丢不起这个脸。
林老夫人自从知道下黑手害自己两个命根子的,就是疼了十多年的嫡长孙女,她的脸自林诗韵进门起就一直黑着。
林诗韵随着进了门,自然是又得新认了一遍人,包过梅姨娘在内,她都亲亲热热的打了招呼。
“祖母,二娘,你们尚好,不曾想自三日回门后,今日借得父亲归来,方可回娘家。”
她说这话时,拿帕子拭起了眼泪,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以往只觉得侧妃好歹是皇家人,是当今皇上的亲儿媳,那样的虚荣不是命好的女子又如何求得到,如今才晓得,做了人家的侧妃要回个娘家都要正妃同意方行。
好在她的爹爹出人投地,守王巴巴的想把林威拉入阵营为他助威,她也才有机会出了那王府回来。
林老夫人因为她的话脸色缓和了一些,先是朝苏小芸看了一眼,苏小芸立即会意,暗示陈妈妈把屋里的下人都清了出去。
整个屋里只余林诗语姐妹及苏小芸,还有林诗棋她们及石氏,钱氏。
“你还有脸上门?”林老夫人头一个发难,心疼她又恨她,敢对娘家兄弟们下手,这让她很不待见林诗韵。
“侧妃,说来你是做得有些过了,母亲盼了这么些年,才盼到两个带把儿的金孙孙,这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对两孩子下手,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生出来时,我就把她给掐死了。”
钱氏是个会来事儿的,她早早就站到了苏小芸这一方,傻子都看得出来,林威最疼宠的就这一房,更何况苏小芸还是个会生的,一口气就生了两带把的,不知羡慕死京城多少富贵夫人。
林诗语闻言心中一乐,跟在后面也气愤地指责:“大姐姐,你到底是何居心?以前在家时,你看我不顺眼,时常跟你的小姐妹们把我当猴儿耍,在你的眼里,可有我这个嫡亲的妹妹,也对了,你最喜讲究那些规矩,像我这种爹娘都是耍刀的,自是入不了你的眼,哦,你大概觉得自己更像李家人吧,也是,李家是文臣世家,自诩书香门第。”
林诗音与她一向是同进退,在后头跟着补上一刀:“姐姐,她哪里会认我们,以前就说我们只配庶出,啧啧,咱娘可是三媒六聘,八抬大红轿抬进这林家的,也不知大姐姐是何意,非要说这事儿不对,难道大姐姐心中很不平?莫非认为祖父母的决定是错的,还是说待在林家是有辱你的身份?”
林诗韵自然是不肯认,拿着帕子摸着眼泪哭天喊地:“祖母,怨枉啊,孙
女儿出门子至今方回转,又怎地没脸上门了,还是因为我娘生病了,你们一个两个便觉得我好欺负,觉得没人护着我了,娘亲啊,呜呜!”
她后面的话,自然是指责林诗语两姐妹和钱氏的。
苏小芸在一旁瞧得直皱眉头,张嘴欲言,又瞧见自己的大闺女在朝她眨眼睛,便收起了心思一直做壁上观。
果然,如林诗语所料,林老夫人气得伸手一拂茶几上的茶盏,怒骂道:“给我跪下说话。”
换以往,林老夫人的品阶不如林诗韵这个侧妃高,如今林威是正三品大将,她也跟着抖起来了,事隔一年方才找林诗韵秋后算帐。
“你还有脸狡辩,哼,别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哼,以前没找你,是没机会。”
打死林老夫人也不会说,她以前是真怵了守王,如今有实权在握的儿子护着,怕她个鸟啊!
“祖母,你说的什么,孙女儿一点都听不懂,还有二婶娘,你为何要如此污蔑做侄女的,难道我嫁入守王府,你与堂妹们很不甘吗?你若想将堂妹妹嫁入皇家,只管说就是了,虽说你们是庶支嫡出,但好歹入了别的王府,也能混个姬妾当当。”
林诗韵一边哭得很伤心,一边又喝斥钱氏是包藏祸心。
林老夫人气得两脸惨白,伸出食指颤抖着指着她,骂道:“自己做人不地道,还都成了别人的错,来人,把证据拿来,今天我就趁着你回娘家,好好说道说道。”
左右这屋里没有旁人,林老夫人做为最大的长辈,自然是霸气侧露。
她刚吩咐完,原本在林老夫人身后伺候着的素墨悄声退下,不时,便捧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出来,小盒子上还拿了把大铜锁锁着,由此可见对这小盒子里装的物什的看重。
林老夫人看了那盒子一眼,目光冰冷的扫视整个屋子里的人,冷冷的说道:“若我发现哪个居心叵测的人把今儿的事传出去了,哼,自个儿就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石氏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谁不知这朝中关系复杂,姻亲联着姻亲,她认为林老夫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出了这个门,只要今儿的事不传出去,谁会知道林诗韵干下的丑事?
这里还要说明一点,林老夫人之所以当着一家子的面揭穿这件事,实在是当时闹得有点心,两哥儿当时那就真的是进气儿少,出气儿多了,而石氏与钱氏当时也是打着孝顺的名声,伺奉着急病了的林老夫人,家里统共就这么点破事,哪能瞒得住。
林老夫人这次也是有意敲打敲打这些儿媳妇们,叫她们都安份些。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母亲,你只管放心,我定是不会到处去说。”
石氏捏着帕子立在下方,见林老夫人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连忙表态说自己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林老夫人对这个原本受宠的三媳妇越发看不顺眼了,觉得即贪又小家子气,到是二庶媳跟着大媳妇学得乖巧了,多少还是有些欣慰,没有给她这老太婆来添堵。
林
诗韵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石氏一眼,问道:“我到不知三婶娘说的是何坏事?”
石氏心中一惊,暗道糟了,光记着讨好婆母,到是忘了这个小狐狸了。
“啊,哈,我不过是随口说,大家都是这么讲,你也知道,三婶娘读书少。”
林诗语看石氏一方面想讨好林诗韵,一方面又不敢得罪自己的祖母,心中对她这种摇摆不停的墙头草很是鄙视。
一旁的苏小芸冷眼旁观,见林诗韵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冷冷地说道:“大姑娘当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在不声不响之间,就叫人对自己的兄弟们下暗手,来人,带织儿与缎儿上来。”
她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证据,原是想留着给林威看的,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守王。
林老夫人看着围在自己膝下扭来扭去的两小子,顿时心里的怒火因为苏小芸的话达到了顶峰,若非林诗韵包藏祸心,又怎么会差点害死自己的孙儿?
林诗语出门转了一圈,到是越发会察言观色了,见林老夫人眼色不善的瞪向林诗韵,坐在那里凉凉地说:“娘亲,都说歪脖子树结孬果,当真是如此,以前大娘身子骨硬朗时,就可着劲儿折腾我,横竖我在她眼里就是个蠢笨的,也不管那天光黑夜的,逮着机会就欺下瞒上。”
可不么?大家经她一提醒,顿时想起李玉莲那次差点就把林风谨的事栽脏到了林诗语的身上,亏得她身边的丫头们机灵,把她用过的锈花针单独收起来,不然,还真要被李玉莲坑死了。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林诗语特么在这时候狠狠地踩上一脚。
林老夫人怒火冲天的看向林诗韵,喝斥道:“早闻你与妹妹不合,原来是真的,你娘亲犯下的这些事,只怕你也是知个一三五,我活了大半辈子,真是瞎了眼才养出两头白眼狼。”
以前她是真不喜欢苏小芸,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女子挑起了家中的是是非非,弄得她一把年纪了,出个门还要被友人们笑话。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转眼间,她最信任的李玉莲成了府里最大的蛀虫,反到是苏小芸与世无争的性子越发合了她的意。
苏小芸若知她这般想,定会暗道,不争即为争,无为而治,真当她娘家是上不了台面的草包子?
她示意素墨把盒子打开,又从里头拿出一张信纸,把上面写的关于芹菜与鸡搭配的菜方子都念了一遍。
“哼,还真看不出你来,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林诗语的小嘴微微一撇,然后悄悄看向自家娘亲,发现她依然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遂又一想,如今,祖母已完全站在这边,李玉莲那儿是废得可以了,只差最后一把火,把她踹下嫡妻的位置。
她的小眼珠子转了转,见林诗韵还在那里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自己写了这些,又哭哭泣泣的说道:“祖母,孙女儿真的没有干过,这簪花小楷也不只有孙女儿一人练过。”
哟哟哟,一棍子想打翻一船人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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