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诗韵那对桃花眼闪闪烁烁地看向立于苏小芸身后的梅姨娘,这一年在王府那臭水潭里泡着,什么龌龊事没有见?她就是再傻,事后也能想到梅姨娘在后头定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当年,林诗画落水一事,本就是她策划,只不过人从林诗语变成了林诗画,而后又被李鸿喻所见到,只有几岁的林诗画就这么被毁了清白之躯,除了李鸿喻再无别的可选。
说梅姨娘心里没有一点遗憾那肯定是假的。
“哦?还有这事?”
林老夫人目光阴冷的盯着她。
林诗韵现在是侧妃,林威是三品大员,自然不敢轻易与娘家人闹翻,她就想找个替死鬼扛了过去。
“祖母,你忘了,我们姐姐妹妹们都是同一个女先生教的,自然都是学的簪花小楷,而除了我们,还有我们身边的四个大丫头,都是学了的。”
林诗语听了在一旁拂掌大笑,说道:“那照大姐这般说,我们都有嫌疑咯?”
林诗韵噙着泪,一脸委屈地回头朝她说道:“二妹与三妹自然不可能,更何况福哥儿与锦哥儿与你们是一奶同胞,自然不在此例。”
即然不是林诗语两姐妹,那府里只有林诗画与林诗韵两人最有嫌疑了。
而林诗韵又是守王侧妃,便是凭这身份也足已压制这些问题,无疑,做了小妾,又无权无势的林诗画成了背黑锅的。
内堂突兀地响起一声“噗呲”笑音。
众人一惊之下,举目望去,只见林诗音正小手托腮,满脸嘲笑地看向林诗韵。
“祖母啊,我今儿才真正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能言善辩,大姐去王府一年,当真是刮目相看了,试问,大姐话里的意思,可是说四妹妹?”
林诗韵拿帕子拭了一把泪,娇嗔嗔地答道:“还是三妹妹知我心,我便是那莲子的心,苦着呢!”
林诗语再也忍不住笑出来了,问道:“那大姐你告诉我,四妹妹为何要如此做,她有何动机与目的?”
林诗韵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气得发抖地说:“二妹妹这是说我蠢吗?以为每个人都那么良善,我以前是很相信四妹妹的,可这信确实不是我写的,难道二妹妹还看不出她的有意吗?”
林诗语眨了眨水灵灵的大凤眼,她真没看出来林诗画有什么不怀好意的?
哦,她还真忘了,林诗韵是不知道她与林诗画、梅姨娘达成了协议。
“大姑娘,奴婢,奴婢敢问你一句,为,为何要如此怨枉四姑娘?”
梅姨娘虽然也重男轻女,但并不是说她不疼自己的女儿,如今见到林诗韵血口喷人,气得话都说不圆了。
林诗韵反唇相讥:“梅姨娘,你还用装吗?弄死了我的两个兄弟,铁锁不就成了咱林府里的独苗苗吗?你是看着二娘难生产,又做仗着自己有儿女傍身,以为如此行事,便能后来者居上么?”
“你,你,大姑娘,明明是你下的黑手,竟然反而污蔑四姑娘?你居心何在?”
林诗语闻言很想笑,林诗韵若有心,就不会成为一个水
性扬花又不重亲情的女子。
“我难道有说错?姨娘,你不过是我娘的陪嫁丫鬟。”林诗韵这是拿梅姨娘的家人来要挟她。
林诗音见了,咂舌提醒林诗韵:“大姐,你难道不知道?姨娘最小的兄弟中了秀才呢!”
“什么,她家脱籍了?”
林诗韵没有想到如此失策,心中千百个念头转过,最终恼上了李文博的亲娘公孙氏,但她又敢怒不敢言,谁叫她与李文博有一腿呢?即便嫁入王府,她也是隔三差五趁守王去军营忙活,自己就打着进香为他祈福的幌子,与李文博与寺庙后幽会。
话又说回来,如今李府可是公孙氏当家,而林诗韵的外祖母早就成了隔夜的黄花菜,连李玉莲都很难借上几分力,更何况是林诗韵,再说,李玉莲与公孙氏本就不合......
“所以,大姐,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就我所知,四妹妹索爱书画不错,但她的簪花小楷是略偏颜体,哦,大姐,还有一件事得提醒你,记得你以前也下过帖子邀请家族里的姐姐妹妹们来耍过,里面可是有你亲笔书写的帖子哦。”
真是给脸不要脸啊,林诗语说完摇头晃脑,觉得林诗韵咋结婚后“蠢”了许多。
林诗韵闻言脸色苍白,只要一对比笔迹,就能看出是不是她写的了。
正在这时,缎儿与织儿被带进来了,林诗韵更是乱了阵脚,越发后悔今日回了娘家。
面对缎儿与织儿的证词,林诗韵再没有说话了,但也没有承认自己做错了事。
林老夫人的神情看起来恹恹的,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也不能做得太难看。
“好了,今儿把事也掰开了讲,往后你若无事,便不要登娘家的门,祖母念在你已出嫁,以后生死都是入了皇家的族谱,生死与林府一点关系都没了,你也不要再把手伸到娘家府里,得了空,还是多操心操心你们王府的事吧,听说最近守王世子病了。”
一旁的林诗语懵了,这画风怎么转得如此快?
后又一细想,林老夫人是不想家丑外扬,再说了,也直白的告诉林诗韵,林府虽是她娘家,但也不欢迎她回来,更何况还有个疯疯颠颠的娘正关在繁锦院。
“祖母!”
其她人或许是懵了,但真正害怕的只有林诗韵,要知道,她今儿过来前,可是哄得守王开开心心的,信誓旦旦地说自家爹爹很疼宠自己,定会站到他这一边,也正因为这个理由把守王圈在了自己的后院,当守王妃差人来送信说世子又犯病希望他前去时,守王出于这样或那样的顾忌,终不像平日那般痛快的允下。
而是只吩咐身边的太监,拿了他的牌子去宫里请了太医,至于他自己,则是一直陪着林诗韵守在屋里,直到有人送来消息,说是林威已经出宫正打马回家。
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儿子的守王,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招了下人套了马车急匆匆地赶来了林府。
“闭嘴,你都做到这份上了,我没剐了你,就是看在你是林家血脉的份上。”
林老夫人的心
里,自己的嫡金孙高于一切,更何况,这两娃生得虎头虎脑,与林威如出一则。
更是勾起了林老夫人年轻时的回忆,心里那团慈爱全都软化了,恨不得把自己的两宝贝金孙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
林诗语有些可惜林诗韵没有受以很严的惩罚,不过,即然林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了,想来,以后林诗韵也没啥颜面回来了,一个是招了人家人的怨,二个嘛,这当家做主的主母,可不就是两弟弟的亲生母亲么。
就凭这两条,林诗韵有事无事都不会轻易登门了,只不过林老夫人到底还是念着点亲情,没有把这事捅破天,只是关起门来,自已一家人算帐。
“石氏!”林老夫人突然把矛头对向一旁缩着的林武的妻子,自已的三儿媳。
“母亲!”相比之前听说侧妃回娘家时的得意,此时正乖顺地立在那里陪着小意。
“你不要以为我老糊涂了,武儿在外辛苦忙碌,你在家中好生管着家,别人家的事你就不要闲吃萝卜淡操心了!”
林石氏悄悄地看向一旁失神的林诗韵,心中快速计算着自己如何回答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母亲,瞧您说的,儿媳那府里一大摊子事,天天都忙得团团转,哪有闲功夫去打听隔壁家的事,再说了,我若是得了空闲,还想多过来陪陪母亲呢。”
林石氏能讨得林老夫人的宠爱,也不完全没道理,看看她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听的林老夫人笑眯眯地坐在那里。
而苏小芸更是只关心自己的儿女,梅姨娘心中埋怨林诗韵心机太重,想把自己的女儿拖下水当替死鬼,所以,她干脆老神在在的袖手旁观,一屋子的人,到是无一人再关注这位貌若神仙妃子的林诗韵。
这一坐,便坐到了吃晚饭时,林诗语与林诗音不待见她,自然不与她耍到一块儿,而林诗琴想过去跟她说话,但又惧怕自己的祖母,只得跟着陪坐在那里,到是林钱氏与带着林诗墨等人,与苏小芸,林诗语两姐妹耍得很好。
守王因为是林威正儿八经的女婿,也算是自家人,因此,林府设的是家宴。
林老太爷陪坐于首位,而林威坐于林老太爷的左侧,再这样一圈下来,守王右侧自然是坐的林诗韵,而林诗韵旁边是坐的林老夫人,再过来就是林家的小辈小子们,而姑娘们与媳妇们都是隔着屏风坐在了内间。
林诗语一边听着守王如何吹嘘自己在****面前面儿大,甚至从他得意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的风头似乎已盖过了当今太子。
如今的她可不像以前那么没眼界儿了,她在边关时与那些夫人们多有接触,这其中,自然也有拥太子派,说是当今皇后十分健朗,颇讲究养生。
她是没见过这位风彩绝伦的女子,但也不难从这话中分析出,就是那贵妃娘娘想拱翻了这位很有手腕的皇后,再爬上那位子,只怕很难。
一个皇后身体不错,二个她有两儿子傍身,相对贵妃只有一个儿子,似乎这边上位更理所当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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