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芸难得今日精神好点,到是认真听了两人的回话,说道:“哼,看来她要下了狠心剁去你俩的左臂右膀,在这府内她不敢动手,也不能动手,但是,出了这个府,你们两个就得小心了,以后再到街上乱跑,记得定要带了自己的丫头们。”
“知道了,娘,你只管放心,我与音儿这些日子可没有荒废武艺,每日简直就是闻鸡起舞。”
正当林诗语涛涛不绝吹自己很努力时,林诗音很不给面子地揭她老底:“姐,你这些日子不都是睡得日上三竿吗?”
“音儿,我只是形容,举例子,我就算起得晚,但还是每天坚持习武了。”林诗语面色微红,重点强调了一下,她真的没有偷懒。
“好啦,娘知道了,李鸿喻的事,娘会帮你,不对,娘现在快要生孩子了,小侄儿,你两位表妹受的委屈,可就要拜托你了。”
苏君豪目光微闪,笑道:“姑姑只管安心坐等生小表弟们,这事儿交给我便好了。”
林诗语见他信心满满,忍不住提醒:“表哥,大娘的亲妹妹确实是当今宁妃,而且,在皇上那里很得宠。”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屋内另三人齐声问。
“嘿嘿,娘,你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你最聪明的大闺女。”林诗语不能把子桑宸颢给拱出来,只能撒娇卖萌打滚混过去。
真的吗?
屋内三人明显不信,谁不知林诗语去年秋天还跟在林诗韵屁股后头跑呢!
不过,也难说林诗韵是不是有一堆猪队友。
林诗语陪着苏小芸聊天,只觉得有娘亲的孩子日子过得太幸福了。
她又能回到放羊吃野草的日子,而不用每日在府里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李玉莲的道,又或是被那心眼比筛子眼还多的梅姨娘给当了棋子摆布。
随后的几日,林诗语每日早早起床于梨花树下习武,自从那日被自家妹妹笑话后,她就发了狠心,定要天天早早起床,但是,起太早真是件太痛苦的事。
于是——
她化悲痛为力量,每日要把鞭法练上几遍,再洗个热水澡,然后精神抖擞地拉着同样练完武的林诗音,去给府里的长辈们请安。
再去李玉莲的院子里给管事妈妈们示下,林诗语见了李玉莲还是该请安就请安,见了林诗韵也会夸她的衣服好看。
一时府里风平浪静,就连林老夫人都闲得发慌,打发了婆子去戏院请了几个戏子回来,然后又拉上自己的媳妇、孙女们做陪。
春日的阳光鲜活明媚,三月的桃花纷纷扬扬,又飘飘荡荡坠入湖面,搅起一圈圈的涟漪微微荡开,水榭楼台里传来清清淡淡的唱腔,伴随着春风卷起的桃花舞起一片水袖……
林诗语正坐在苏小芸的左下手,吃着干果喝着花茶,看着青衣水袖卷起粉桃花瓣,听着那清婉、动人的《牡丹亭》。
林诗音轻轻地碰了她一下,小嘴一朝李玉莲的方向一呶:快看!
林诗语稍稍侧头,又朝林诗音眨眼:有情况,大姐姐的脸色不
大好看。
林诗音压低了嗓音说:“我不曾听到有何变动。”
她答道:“昨儿,二皇子妃还派人来给大姐姐量衣,说是大姐姐进宫去,自然少不得要做几件新衣裳。”林诗语觉得那个二皇子妃才是高手腕,人还没定下来,更别说是进门了。
她就已经热情地把林诗韵划到了二皇子的地盘上,难怪,前世时,二皇子十分敬重自己的王妃,所以,他的王府里从来没有侍妾闹事。
直到他当上了皇帝,坐上了皇位,依然待成为皇后的元配十分好。
“那她为何?”林诗音觉得奇怪。
“谁知道她又为何事不痛快了,我们继续看戏。”林诗语浅浅一笑。
林诗音眼珠子一转,笑道:“姐姐说得对,咱们看戏。”
一时无话,长辈们都看戏看得入了迷,就连苏小芸也是看得痴了。
等到散了戏,两姐妹又把苏小芸送回了苍松院,林诗音才与林诗语款款而行,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姐姐,明珠她们去街上打听了几日,听说这一次李家老夫人过寿,是宁妃娘娘下了令谕。”
林诗语伸手摸摸小下巴,难道这个宁妃娘娘也是重生的?
她这么脑洞打开的一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前世,宁嫔有没有怀过孩子,她不得而知,但是,她不会记错宁嫔终身都没有升妃位,泯泯于后宫三千佳丽中……
“哦?”
“是的,二姑娘,奴婢还打听到,原本李老夫人这个整寿是只打算请家族的人,但是宁妃娘娘说了,即是五十岁整寿,就该好好热闹一番,并且还赏下不少东西。”
明珠把自己查到的东西都说了,又道:“奴婢留意了一下,京里的大小世家,无论是老牌还是新贵,皆在宴请之列。”
林诗音奇怪的问:“她这是想做什么?生个小皇子就了不得了?也不看看前都还多少个,再如何轮,也轮不到她的儿子头上。”
“音儿,住嘴!”林诗语被她的话吓得脸色一白,这事儿可不能乱说的。
“我有何错之有,本就没有说错,便是当今皇上站在我跟前,我也要这般说。”林诗音的声音很小,只有她身边的几人听到。
但林诗语还是不放心,拉了她往水廊走去,到了那里,看看左右两边是水,前后是长廊,站着的也就她们这些人。
方才道:“无论她们做什么,我们这一次只是单纯的去赴宴,到时,我们把四个丫头都带上,再让各自的姑姑留在家中看院子。”
“姐姐决定就好了,只是,我总觉得这次赴宴没那么简单,不然,为何大娘巴巴的要提出来带我们一起去。”
林诗语望着波光粼粼地湖面,又道:“莫忘了年前赵姑姑的发现,大娘屋里的王妈妈惯与她娘家的管事走得极近,也不知在算计些什么,都隐忍了几个月不发作,看来,这次事儿不一般的小。”
“我们去了那府万万不可分开行事。”林诗音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凝重,越发觉得事情不寻常了。
“嗯,不能叫娘
担忧,听表哥说,大夫曾私下跟他说过,娘极有可能会提前早产,所以,我们尽量莫要再拿这些事让娘操心了。”
林诗语自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后,行事越发一板一眼了。
转眼又过了几日的光景,便到了李府老夫人过大寿的这一日,林诗语一早便收拾妥当,约了林诗音一道去慈安堂。
因今日要出门子做客,林老太爷便免了她们今日请安,苏小芸自是早早就打发人给她们送来了新做的衣裙。
对于自家娘亲的恶趣味,林诗语并没有抱怨,重生一回,她能理解苏小芸这当娘的心情。
一对双生姊妹花,青丝以银丝粉纱轻绾,头簪金累丝四蝶步摇,项戴赤金粉珠富贵祥云璎珞,一样的身着蝶舞花丛雨丝粉红锦衫,下系软银散花百合裙,一个眉目如画,一个明媚动人。
两人行走于后花园之中,在她们的容光映照之下,连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都黯然失色,甘居一旁。
“二姐姐,三姐姐。”
林诗画一身豆绿锦衫,头也挽起了双丫发髻,肤光胜雪,繁花丝锦长腰带,把她的纤纤细腰勒得盈盈一握。
难怪京城里的人都道林府的水好,姑娘们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却是叫京里的儿郎们挑花了眼。
“四妹妹莫要急,我们等你便是了。”
林诗语抿嘴轻笑,三月的春风卷起她娇俏地声音又轻轻飘洒在后花园里。
“唉,两位姐姐好,叫你们久等了。”
林诗画拎着裙摆跑了过来,又吐了吐香舌,道:“好在我行得快,要不能还真要迟到了。”
“你怎地如此晚才出门,看把这刚刚梳好的发髻都要震散了。”林诗音上前帮她把头上的珍瑶钗扶正。
林诗画答道:“还不是姨娘,今儿一早,她便嚷着说肚子不舒服,来回跑了几趟茅房,只得请了大夫来瞧过,这才出门晚了些。”
林诗语微微皱眉,问:“姨娘可还好?大夫可有说啥?”
林诗画有些担忧,道:“大夫说没有大碍,只是姨娘快要临盆了,晚上睡不大好,又加上春日里,白日里热,到了半夜里又冻得慌,大概是踢了被子,这才有些着凉了,只是让小丫头们多沏些热茶吃,然后再多走动,再就是不能被春风吹着了。”
“还是要叮嘱侍候姨娘的丫头们细心些,莫要叫姨娘吹了凉风,那可不得了,她肚里可还怀着一个呢!”林诗音也觉得这怀上孩子的女子就是闹腾得利害,她想,到那时,她一定要做个安静的美孕妇!
林诗语目光一凝,梅姨娘在林老夫人的院子里住了几个院都无事,这才一回自己小院便各种不舒坦了。
这里面有何猫腻她不会去想,只要她的娘亲能平安生下小弟弟们就好了。
“时辰不早了,咱们莫要去晚了,又要被有心人拿来说教了。”
林诗音与林诗画也笑着点头,三人一起去了慈安堂,刚刚穿过月洞门进入内院,便听到内堂里传出林老夫人的笑声,间隙夹有林诗韵撒娇的声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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