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沉声道:“小主子身金体贵,怎么可以受伤,这要是叫老主子们知道了,还不知怎地生气。”
“谁让你去说了?”昭信小将军目含威严地看向他,无声地警告他不得将这消息说与自己的家人听。
“奴才知道了,小主子,即然瞧中了那位林姑娘,不如休书一封让老主子去求了当今皇上赐婚。”
原来铁蛋与之前那两人,都是昭信小将军的家奴。
他闻言连忙阻拦,说道:“不可,此事体大。”
他说到这儿闭上眼,满脸疲惫地靠在软枕上。
“小主子有何担心的,林姑娘能嫁给小主子,是她的福气。”铁蛋不认为自己的小主子比林府差,更何况他本就是......
“我自有分寸,她可是回去休息了?叫人去做些宵夜送过去,想来她今晚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那样一大群狼,便是他们这些铮铮铁汉见了都要头皮发麻,更何况是在京城富贵乡长大的林诗语。
铁蛋悄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略想了想才答道:“林姑娘原本站在门外徘徊,奴才见她像是过意不去,便开口劝她回去,也问过她经先前一战,怕是饿了,问她想吃些什么,林姑娘却说不想吃,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问了问奴才,伙头在哪儿,奴才告诉她后,便径直走了,说是想做点吃的压压惊。”
昭信小将军不疑有它,叹了口气,答道:“她并无不良嗜好,只是爱吃点零嘴,不过但凡有钱人家,那些个公子、贵女们又有哪个不喜吃食,不好吃美食呢?不过是她比别人爱吃的花样多了那么些罢了。”
铁蛋并没有再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只要在暗中推波助澜即可。
正好,去帮林诗语整理帐篷的铁板与铁刀回来了,将将赶上给昭信小将军上药。
待到忙完这些事,昭信小将军已经有些犯困了,又听得外头传来秋菊的声音,立即叫人请了她进来。
“小将军,可上过药了?”秋菊端着一碗东西进门便开口问了。
昭信小将军答道:“上过药了,想来过些时日便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秋菊把手中的碗递了过去,说道:“我家姑娘没出个远门,也没想到来趟大漠会有如此多的危险,今儿要不是小将军相救,只怕会受伤。”
“你跟林姑娘说,她莫要心生不安,便是没有她在此,今儿遇到了那狼王,我也是会受伤。”昭信小将军可不想让林诗语多想。
秋菊点点头,说道:“这话儿听了到叫人舒服,我家姑娘正难过着呢,这不,差了奴婢来给将军先送碗红糖水,吃了这个后精神到是会好些。”
昭信小将军谢过了秋菊,又一口气喝掉碗中的糖水,这一气呵成,看着挺帅,却是叫铁蛋一众人看傻眼了。
“这可是红糖水!”
秋菊回头笑问:“怎地,小将军不爱吃甜的?”
铁蛋点点头:“小将军打小不爱吃甜的。”
她又道:“到是跟我家姑娘的一位友人一个毛病。”
以前在京里时,林诗语收了子桑宸颢送来的礼后,觉得
不大好意思,便做了些点心回请他,却不想那些点心多数是甜的,愣是叫见糖就绕道的子桑宸颢梗着脖子吃完了。
完了,还得夸她手艺很不错,做的点心绵软可口。
昭信小将军闻言轻轻垂下眼皮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菊见他不再开口说话,便端了碗转身准备离去,又想起一事问道:“小将军除了不爱吃甜可还有别的不爱吃?”
她想着还是问清楚好,省得累坏了自家姑娘。
这话到是问到铁蛋的心坎上,正愁没有借口告诉那位林姑娘自家小主人爱吃什么呢。
“到时爱吃红梅珠香,翡翠豆腐,珍珠汤,冬天极爱吃涮羊肉,不喜吃辣。”
林家祖籍江南,惯爱吃辣的,这习俗一直传至今,林家的菜式多半是带点儿辣味。
秋菊应了,自是去寻林诗语,把这事儿告诉了她。
林诗语听后到没多想,反而夸赞铁蛋细心,又道:“多亏他提醒了,受了伤的人最不能吃辣。”
并没有往另一方面想去。
两人借了小灶,秋菊的剑法好,菜刀也使得不错,到是把那些羊肉切得又薄又宽,转头发现林诗语不知咐时候掏出一小罐花生酱,惊道:“姑娘,你怎地还带着这个?”
林诗语讪讪的笑了,总不能说,对于一个带着移动仓库的吃货而言,这是必须的。
估且不论那空间是好还是坏,就这能当移动仓库使,她到是极为满意的。
“出发前想着是来大漠,而大漠又多羊,便顺手从厨房要了一罐,也不多,就这么一小罐。”
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她是半路上偷偷沾涮羊肉吃掉了。
秋菊不疑她说了假话,到是觉得这才是自家姑娘真实的性子。
在秋菊的帮助下,林诗语终于熬出了一锅香深的羊骨汤,她比较了一下,还是牛肉干熬汤更简单些,只是味道比不上新鲜的羊骨汤。
另一边伙头已经熬好了粥,又给林诗语及秋菊各做了一大盘羊肉水饺,剩下的事自不必她再动手,自有人会把羊骨汤及清粥给昭信小将军送去。
她自己就着灶火暖暖的填饱了肚子,遂又想起一事,悄悄问秋菊:“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惹了什么江湖上的脏东西,怎地那些狼全都往我身上招啊?”
“啊?”秋菊把最后一个胖胖水饺塞进嘴里,听到林诗语这般问,惊讶得合不拢嘴了。
还别说,先前打斗时,她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原来结症在此处。
“啊什么啊,我问你呢。”
林诗语拿了一根小棍子戳了戳灶肚里的火,不怪她如同惊弓之鸟,实在是李玉莲和林诗韵简直是无孔不入。
秋菊先是若有所思,随后,被自己的想法给呛到了。
林诗语立即喊人给她送来了温水,待她缓过气来后,又骂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连东西都吃不好,也难怪,这伙头做饺子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连她这样的资深吃货都觉得很满意。
秋菊包着一泡眼泪,很委屈地看向自家姑娘,说道:“姑娘,你莫不是忘了一事?”
“啥事?”林诗语立
即瞪大眼看向她。
秋菊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正在忙着修整倒掉的帐篷,又或是处理那些狼肉。
林诗语伸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神神秘秘的,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秋菊白了她一眼,觉得很头疼,不得不压低了声音红着脸提醒她:“姑娘,你怎么就忘了自己身上现在不干净。”
“我真中招了?啥时候的事?”
“真中招了,就今天晚上的事,姑娘,你忘了奴婢今天晚上还给你埋过布料呢。”
林诗语的脸瞬间像是烫熟的虾壳,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她先是羞涩涩地朝四周看了看,又像是害怕别人发现,忙忙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事儿能怪她么?
身为女子哪能不来葵水呢?
“你说是那些东西招来的?难怪老人家说那些东西是污物。”
污不污秋菊不知道,但是,狼鼻子一向很灵敏,又加上今年风雪很大,这血腥味大概能顺着风飘出很远。
林诗语傻眼了,呆了!
所以说,这是姨妈巾引来的一场血案?
没有比这个消息叫她觉得很内伤的,好想喷口老血啊!
再说那碗羊汤被呈到了昭信小将军的面前,着实给了他一个惊喜,即便脸色苍白,脸上还是露出一丝丝笑意,说道:“林家家教果然是出了名的好,难怪我姑母对她家的人赞不绝口。”
他口中的姑母即冠军侯夫人。
铁蛋见他吃羊汤的时候,眼尾都是往上飞的,又听得他赞林诗语的手艺好,越发觉得自己的盘算是合了小主子的心意,于是,他趁热打铁的劝说昭信小将军:“小主子,如今你受了伤,又加上这风雪来得极突然,怕是大漠里的饿狼特别多,就是不知林姑娘愿不愿意随了我们横跨大漠,去乌梁那边。”
昭信小将军沉默了,他心里是想林诗语一起跟着去西边的,只是如今风雪来袭,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天,即便晴了,也会冷上许多,他微微皱眉道:“她欲去乌孙关等自己的丫鬟们。”
铁蛋发现他终究是动心了,只是到底不能遂了自己的心意,而勉强林诗语西行。
“说得也是,像今晚狼群突袭的情况,我们这一路西去怕是会时有遇到,我瞧着林姑娘今儿像是吓得狠了。”
“唉,她本就是勋贵世家之女,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若非她自幼与林将军感情深厚,只怕也不会千里迢迢寻来,到是真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却也让我很惊讶,原本娇养的姑娘家,竟然挨得了风餐露宿,再与自己人失散后,又有勇气自己一路往前,若是一般姑娘家,只怕早就吓坏了,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说不得还会沦为大部落里的女奴呢。”
昭信小将军话里话外都是对林诗语的欣赏,铁蛋又哪里听不出来,心中有想法,但却不得不拐了一个弯儿地说出来:“说得也是,一路西去,像林姑娘这样身娇体弱的女子,只怕是真的要再吃不少苦头,若换了奴才的妹子,奴才还不得心疼死,说来,也是林姑娘上头没有兄弟帮衬的原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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