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信小将军又道:“怎地不关我事?你速速退下,帐篷本来就小,你在这里反到不好施展招式。”
他一边说,一边举剑又劈开一头狼,而外面的狼听从狼王的召唤,一个个不畏死的冲进来。
林诗语气得肺都快炸了,不由加大了手臂的力量,抽向袭来的野狼。
“姑娘,小心。”
原本在她后面的秋菊,见她往右偏去,正欲跟上去,不想,从斜刺里杀出一头野狼缠住她。
秋菊顿时大惊,这狼当真是聪明。
却也只得挥剑挡住扑咬过来的狼。
林诗语听到她的叫声,回过头来看到那狼扑向秋菊,吓得脸色灰白,不经大脑的一挥鞭,手起鞭落,狠狠地抽向狼的豆腐腰,而她自己这时后背空悬。
“林姑娘。”
只听昭信小将军一声惊呼,她感觉到后背传来破空声,而此时,她的鞭子正砸在了秋菊前面的那条狼腰上。
她想回身自救已难,昭信小将军在喊出口时,已横剑一扫,侧身削向扑往林诗语后背的狼身上。
一剑削中,狼从空中断成两截洒着热血落下来。
秋菊的判断是正确的,狼是非常狡猾的动物,如此人人自危之下,一头头顶生有一撮白毛,身形异常高大的狼从帐篷西边悄无声息的钻了进来。
当昭信小将军去为林诗语解围时,这头狼已经摸到了他的身后,然后,陡然往空中一蹦,尾巴一剪,狼嘴一张,尖尖的狼牙泛着寒光。
“小将军,小心后面!”
秋菊正好看到这一幕,她不由自主的喊出声,随后,她才看到昭信小将军正举剑削断林诗语身后的那头狼。
这是真的吗?
秋菊不敢相信,围魏救赵?
狼也懂兵法?
此时,她的身体先行动,在她想这些时,已经侧身一跃,举剑同样攻向这头与众不同的狼,可是,她错估了这头狼的智慧,它的目标不是昭信小将军,而是林诗语。
“姑娘!”
秋菊一剑刺出,招式已老,而昭信小将军此时提剑转身尚来不及,这头身材异常强壮的狼从空中跃飞,目标是林诗语的细嫩的脖子。
“小心。”
她手中的剑同时一荡,又再次飞刺向这狼的腰,眼见她的剑袭来,那头狼的身子一矮,爪子最终扫在了昭信小将军的手臂,而当时,他正侧过身来,准备从下方刺向狼肚子。
三人几乎时同一时间做出举动,林诗语担心秋菊而后背空露,昭信小将军怕她受伤,劈剑救她,但自己却又暴露在危险之中。
狼爪刺进肉里的声音让林诗语感觉很疼,盛怒之下,她抽鞭一卷,再一抄,又一甩,那狼被狠狠的砸在了帐篷上,原本摇摇欲坠的帐篷,轰然倒塌。
三人连忙瞅了个破烂处跳了出来,此时,外面风停了,雪停了。
秋菊快速做出反应,一眼看到那头狼落在自己脚边不远处,剑往前一送,趁此狼还没缓过气之际,这头与众不同的狼被她给一剑送了命。
昭信小将军就着残余的火光发
现这头狼的不同,惊呼:“这是狼王。”
林诗语看看那死的不能再死的狼王,再看看秋菊,然后望望天,原来狼王其实也不是很利害......
“林姑娘,你没事吧!”
昭信小将军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无论怎样,他是不愿看到她受伤的。
“姑娘,还好吧。”秋菊在听到他所言愣了一回神,这时又听到他问林诗语,才反应过来忙也跟着问了一句,虽有马后炮的嫌疑,但劫后余生的林诗语不打算跟秋菊算这个帐。
她伸手指了指这些死去的狼,又指了指远处,说道:“快看,这狼王一死,周边的狼群已经散去了。”
昭信小将军见这帐篷已不能住人了,又见得狼群自动散了,这才对林诗语说:“林姑娘还请先到我临时帐篷去避避风雪,我得去看看兄弟们如何了。”
“可是你,受伤了,得先包扎一下。”林诗语满脸歉意的说着话,她是真心觉得很抱歉。
昭信小将军答道:“你这里有药?”
“啊?哦,有的。”林诗语不提防他这般问,后又想到人家可是费心费力帮自己驱狼受伤,要她说出婉拒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
她抬了抬脚看了看脚下成了破烂的帐篷,又很无奈地答道:“得先把这帐篷清理掉。”
“无妨。”昭信小将军摆摆手。
林诗语很想说,那血一滴一滴往下掉,怪吓人的,你说,非要这么撑硬汉做什么,但人家好歹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若这般说出口,未免显得太过无情。
放下心中的纠结,叫秋菊带了那两人指着西边那处先清理干净,她记得自己的包袱就放在那边的床榻边。
“小将军,不若叫人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想必那时属下们已经取了金创药。”
连昭信小将军跟随的小卒子都看不过眼了,不得不出言相劝。
林诗语见有人帮她说话,忙不迭的点头,赶紧催着他快些去自己的帐篷。
昭信小将军用手按住伤口,往她跟前跨了一大步,低头看着俏丽无双的林诗语,低声道:“你且扶我过去。”
扶?
林诗语心中疑惑,莫不是他腿也受伤了?
想到他三番两次出手相救,遂,乖乖地把自己的小爪子送出来,扶着昭信小将军,又道:“小将军,快些去那边吧。”
眼尖的她已经看到有个像是大夫的人挎着医箱从远处大步奔过来,想来是之前昭信小将军的属下发现这边情况不对,早早便去把会治伤的人喊了过来。
“嗯。”
他觉得有些头晕,也就不再多言,任由林诗语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自己原本休息的帐篷。
他与林诗语刚到帐篷前,便有人急巴巴的迎了上来,忙忙挽扶着昭信小将军进了帐内。
林诗语站在门口正在纠结进去与不进去。
一个随行走在末尾的男子正好见她凝眉低头,以为她心中正难过,便好言相劝:“林姑娘莫要担心,在大漠里受伤是家常
便饭,你瞧,我们即便不过是数人,也会有军医随行。”
说到这儿,他似乎也觉得话有些不对,忙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只不过小将军身份不同,自然容不得有闪失,更是原本林将军强压众议定下的。”
啥?是她爹爹安排的?
后又细细一想,冠军侯夫人娘家是冀州最大的世族,想来这份量到是不轻,也难怪她爹爹百般想圈了他做自己家的女婿,到是不失为一好门户。
这念头不过是电闪而过,如今她也越发会讲话了,嘴上答道:“小将军因我而受伤不轻,心中着实难安,遂想尽点绵薄之力,一时又想不出有何办法。”
那人见她如此用心,有心“点拔”她一下。
“林姑娘有这心,想来小将军出手相救便也值了,若姑娘有空闲,还请帮忙熬些汤汤水水给小将军吃。”
这个提议还不错,林诗语眼前一亮。
她伸手抚掌答道:“这主意到是不错,早年我爹爹受伤,我娘亲都是做药膳给爹爹吃的,有幸见过几回,我这就回去找秋菊帮忙,听说受伤的人得多喝些汤汤水水,正巧今儿晚上吃了羊肉,应该还有些剩余,我便熬些羊骨汤给小将军吃。”
林诗语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昭信小将军救她而受伤,她若什么都不做,心下到是难安,找些小事做做,尽尽绵薄之力,即显得她不是那种冷漠无情之人,又觉得这样也能好好照顾受伤的昭信小将军,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有了事做她也就不再纠结要不要进去的事了,朝那人道了些便匆匆折返,去找正在收拾残局的秋菊了。
“喂,铁蛋,你怎么还不进来。”
“就来了。”那叫铁蛋的男子站在帐篷外朝林诗语的背影嘿嘿直笑,果然,这些京城贵女头脑都很简单,这么容易就哄骗了她为自己主上做事,想来自家主上肯定会很开心。
“你还在门外磨蹭什么,赶紧进来搭把手。”
“来了,来了。”铁蛋转身挑帘进了帐篷去帮手。
帐篷内昭信小将军正用力咬着一块白布,额际青筋暴起,大汗淋漓,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份淡定。
“小主子。”
他急步走了上去。
昭信小将军红通着双眼看向他,即便是烧刀子淋在狼爪抓出来的伤口上,如同火烧一般,痛得他全身都抽蓄了,强忍着疼痛问道:“她可走了。”
“回小主子的话,林姑娘已经走了。”
铁蛋看他这样子,真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伤,替他痛。
遂又问道:“小主子,不是铁刀与铁板跟着你么?”
昭信小将军深吸一口气,看军医用烧刀子淋过后,拿剪刀开始剪袍子。
铁蛋拿起一旁干净的帕子给他拭汗,那样子显然是早就做熟练了的,如今不过是再次重复罢了。
“他们当时正守在帐篷门口,再说,以当时的情况而言,他们也无法抽身相救,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昭信小将军把过错归于狼群太狡猾,并无责备他们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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