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家子弟,个个心思都重,若没有些手段,还不如早死早超生,投胎到别的富贵人家去。
自身对林诗韵的反常,让他十分疑心。
他不怀疑林诗语,是因为她本性天真烂漫,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与林诗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林诗韵本是想把央金公主推到林诗语的对立面。
她却是忘了,这不是林府的后宅,在她面前的,无论是两位皇子还是江湖侠士苏君豪,其见识、阅历都不是她所能比的。
那些小技俩,都落入了他们眼中。
子桑宸阳到是觉得林诗韵不错,有姿色,有手段,有胆识。
若以前,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花瓶,那么,从今日起,他便真的对她多了一份心思。
林诗语在那边淡定的吃着东西,对于袁公公送过来的五香牛肉干,她回了个甜甜的笑容。
看得袁公公大呼真窝心。
他的态度越发亲切,诚恳起来,又道:“姑娘莫急,咱主子说了,今儿中午有姑娘爱吃的烤羊排。”
真的?
正把小肉爪伸向牛肉干的林诗语,又悄悄地把小爪子回来了,说:“我也有好些时日不曾吃了,再说,先前教训那个败类着实是好体力。”
“在女子中,姑娘的武艺可是数一数二了。”袁公公是明眼人,自家主子不着痕迹的宠着这个小吃货,他傻了才会对着干。
林诗语很爱听这奉承话,问:“真的?我利害吧!”
“姑娘甚是利害,当得了女英雄。”袁公公态度恭敬地回答。
她左手托腮支在条案上,道:“唉,可惜我爹爹不曾亲眼看到。”
春暖花开时,她的武功进步了,而最疼爱她的爹爹却依然不见把家归。
林诗语十分想念她家二十四孝老爹了。
“我爹爹以前在家时,在我不高兴地时候,总是会拿着烤羊排来哄我,他总是会大声地喊,闺女,闺女,今儿厨娘又烤了香脆的羊排,快过来,咱爷俩一起吃。”
说这话时,她的心情很低落,只觉眼里一热,多了一层水雾,眨巴眨巴眼睛,不让眼泪水流下来。
她有记得自家爹爹夸赞过,她是个坚强的小姑娘。
“姑娘想将军了,将军在塞外定也惦记着姑娘,姑娘吃好睡好,万事都好,远在塞外的将军也才能安心守边疆。”袁公公大约是被她感染了。
想起了远方的亲人,他这辈子算是交给了那红墙大内皇宫,交给了他的主子,或许,在他死后,若还能余些银钱,大约可以托人把他的尸骨送还故里去。
因此,他说这话时,是以长辈的身份来安慰林诗语。
“袁公公,谢谢你,若是以后有机会了,你也回家乡看看,说不定,家里的人也盼着你回家。”
林诗语说这话时,只是单纯的这样想,到是让袁公公着实感动了一把。
人生,有希望了,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至少,对于看透人生,而又了无生趣的袁公公而言,是点亮了他人生路上的一盏灯。
为了回
故里看看,所以,他要好好的在那吃人的地方活下去,一定要……
“不谢,姑娘若是想念得紧了,到是可以给将军写写平安信,说说姑娘春日里都做了什么。”
林诗语用手胡乱的摸了摸眼角,捎去那眼尾的水珠子,说:“公公言之有理,回头,我便把今日踏春之事写下来,好生告诉爹爹,我与妹妹在京里很好,娘亲也很好,弟弟们越发调皮了,老是拿小脚丫子踢娘亲的肚皮,惹得她都睡不了安稳觉。”
袁公公立在她身边,静静地听着她的絮絮叨叨。
其实,这小姑娘真的只是想她的亲爹了。
春风拂过,卷起地上的嫩草屑,带着它们又欢快地奔向远方。
林诗语呆呆想,纸鸢啊,春风啊,能否捎去对她二十四孝爹爹的想念……
正在她伤春悲秋时,林诗韵那边也出了结果。
子桑宸阳见是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又见林诗韵对自己情意绵绵,其实林诗韵的话里并没有指明是谁,是他自己理所当然的认为。
却不知,林诗韵真正心仪的是风月一般的公子——苏君豪。
只当林诗韵是为他的风姿所倾倒。
他这厢对林诗韵上心了,林诗韵对林诗语就更加恨上一层了。
这恨意来得莫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何。
无论是林诗语有意无意阻拦她接近苏君豪,还是坏了她与央金公主之间的联盟。
还有她道不明,说不清是来自哪里的恨意。
这些都足够她去恨林诗语了。
林诗韵平素给外人的印象十分稳重、端庄,对于她今日的反常,子桑宸阳认为她不过是押醋了。
而子桑宸颢与苏君豪明明清楚是怎么回事,却都不明说。
她见各处又归于平静。
便随了彩玉来到林诗语这边,到了跟前,笑道:“二妹妹好兴致。”
林诗语放下筷子拿无辜的眼神瞄向她:“大姐姐,我们本是出来踏春,自然是好兴致了。”
她原封不动的把话还了回去。
林诗韵脸色变了变,彩玉在旁边瞧得真切,自家主子是动了真气儿了。
原本林诗语撇开她,邀了其她人来踏春之事,已叫林诗韵心中十分不快。
先前子桑宸颢又拿话堵住了她,整个一伙人,大约只有被美色糊了眼的子桑宸阳没有瞧出这里头的猫腻了。
林诗语先前没有戳穿林诗韵,只不过是看在大家都姓林的份上。
她若让林诗韵没脸,丢的可是林府的脸。
“二妹妹这话好生没道理。”
“我没道理,哟,我到不知,一向自诩为官家之后的大娘,把姐姐教成这样也不咋地。”
林诗语讥笑她,林诗音在后送忙着递刀子:“就是,刚才大姐姐那般作态,你当真以为大家瞧不出你在背后使坏?”
“喂,林诗韵,我们本就不是与你道的,也没兴趣跟你凑在一起,今儿我们出来玩,你是上赶着要来的,本以为你是为了人家表哥,却不想,你是双脚想踏三只船,我呸,窑姐儿都比你
有良心。”
阮秀秀那就是京里的一大女地痞。
喊起人来也是很带劲。
林诗韵气得小胸脯一抽一抽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阮秀秀,莫要以为你家外祖父是三品大员,你就以为可以大京里横着走了。”
“哦,秀秀姐,你就横着走给她看!”林诗语就差没摇旗呐喊:威武!
“就是啊,大姐姐,你外祖家是三品大员,秀秀姐的外祖父也是三品大员,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林诗音直言不讳。
大约除了林诗画会顾忌林诗韵,林诗棋两姐妹坐壁上观,但她俩与林诗语走得近,自然是不坐帮林诗韵了。
“你们……”林诗韵一向觉得林诗语很好拿捏,这一次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合李鸿喻联手,打算利用这周边的小树林来个生米煮熟饭。
把林诗语给搞定。
岂料半路上会遇见子桑宸颢这一对兄弟,还捎上了一个听不大懂冷月话的央金公主。
而李鸿喻更是被林诗语用鞭子给抽走了。
好在后来,她发现央金公主对三皇子有意,这便给了她机会,不想林诗语却是打发了香果去捧央金公主的场子,害得她把要坏林诗语的话,都给憋回了肚子,不敢再拿出来说。
林诗韵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计中套计。
哪知,林诗语解决起来简单粗暴,直接用拳头说话,抽走了李鸿喻,就等于是削去了她的左臂右膀。
再派出香果砍掉央金公主这个盟友,林诗韵瞬间孤助无援。
“林诗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姐姐吗?”林诗韵越想越气,盘算了半日,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诗语朝她翻翻白眼,有没有这个大姐姐,瞎子都瞧得出来。
“大姐姐心疼我们,我们自然是该敬着大姐姐。”随即,她又朝香果大喊:“你怎么办差的,先前就说了,要你请了大姐姐去车上换衣裳,你瞧瞧,害得大姐姐穿着这脏衣到处晃,到是我这做妹妹的考虑不周,你这丫头们办事可真不牢靠。”
她的这话到是提醒了几位姑娘,从林诗韵奉茶被泼到现在,也有些时候了,便是身上的茶水也被春风,娇阳给烘得半干了。
她到好意思,厚着脸皮,顶着这惹隐若现的身材到处跑。
林诗语猛然醒悟,伸出小爪狠狠地一拍大腿,她咋就说秀秀姐怎地会拿窑姐儿同林诗韵比,感情她早就发现此事了。
林诗韵自然也想到了,不由得脸色灰白,勉强挤出个笑容,先前,一心惦记着设计林诗语的事,到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你们这些丫头是做什么的,都不提醒本姑娘一下。”
她怒不可遏,伸手对着彩玉的胳膊狠狠的一拧,疼得这丫头两眼泪汪汪。
林诗韵低声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还是成心想让本姑娘被人看笑话。”
其实彩玉和彩蝶也好冤。
“姑娘!”彩蝶不忍彩玉受苦,急切地亲唤一声。
林诗韵侧过头来,道:“还不快伺候本姑娘去更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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