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又有些疑惑,二皇子是凭什么登上皇位的?
突然心中一惊,难道是篡位?
这般一想,不由得又很害怕,前世,她的爹爹可不是忠于二皇子,而是效忠当朝皇帝的。
林诗语坐在那里一会儿觉得掉进了冰山里,一会儿又觉得掉进了油锅里。
“姐姐,你怎的了?”
“无事,香茶,你接着说。”
香茶接着说道:“是,奴婢过去时,屋里已经乱做一团,梅姨娘也听到了动静,带了小丫头过来,当时四姑娘正巧在梅姨娘屋里,便一道过来了,哪成想,刚过来,便见到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正颤抖着手要打大夫人,却不想大夫人反手一推,到是一不小心把老夫人往罗汉床那边推去了。”
林诗语急切地问道:“可有撞到了?”
“老夫人到是无事,只是素晴倒霉了,她情急之下便扑了过去垫在了老夫人的身后,因此,却是撞伤了自个儿,如今还在屋里养伤,听说是撞得有些狠,大夫说了,若是能熬过去便是她的福气,只是姑娘也知,奴婢们都是贱命,哪里来的那么多福气可倚。”
香茶越说心里越难过,同为丫头各个命不同,好在她投了个好胎,跟了自家主子。
林诗音劝道:“你莫要难过,我已经暗中打发人去跟陈妈妈说了,娘亲那里应该能治内伤的药。”
香茶闻言略略心安,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奴婢只是想着素晴平日为人老实,一心只是服侍老夫人,不想却因大夫人母女而遭了横祸。”
“那四妹妹又是怎么回事?怎地梅姨娘又说这事与大姐姐有关?”林诗语听后,反而脑子里搅成一团糊糊了。
这时林诗音接过话来:“还不是大姐姐得意了,我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祖母受了惊吓,大娘也害怕了,便忙给祖母赔礼,说是一时吓着了,顺手就推了一把,祖母又没受什么伤,便也只是坐在那里生闷气,原也不打紧,只是你莫要忘了,咱们的好大姐姐是个什么性子。”
原来,闹了这么一处后,李玉莲按理是该退下的,只是又怕传出去毁了自己这媳妇的名头,再说,那令谕不过是用来压制林老夫人,好逼她让出大厨房的管事权。
林老夫人的硬脾气上来了,那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看李玉莲有了宁妃撑腰便猖狂,不惜撕破脸面了。
“哼,你就是从我身上踩过去,也休想把这管厨房的权拿走。”
以往宁妃没有上位,李玉莲的父亲没有升官,这林府与李府不过是半斤对八两,刚好门当户对。
现如今却是不一般了,李家强势倔起,成为京城里的又一大望族,那林家的身份便不大够看了,好在林家三兄弟都是行武出身,而林威又手握实权,李家这才没有做得太明显。
“母亲,瞧您说得是甚理由,当家做主可都是媳妇辈的主持着,媳妇自问有哪里对不住母亲了,这事儿,便是放在外头去评理,哪个会说媳妇做得不对。”
李玉莲虽然觉得令
谕有些打了林老夫人的脸,但是如今她的妹妹封了妃位,生下的皇子将来是一个王位跑不掉的,她们便成了王族的外家了,这样一来,李家确实是比一般贵族更贵三分。
因此,即便她拿了令谕,林老夫人也不大可能真的与李玉莲吵个不休。
李玉莲这才如此笃定的行事,就是为了出口气,成为林府第一人。
“对了,忘记转告母亲了,二皇子殿下可是瞧上了咱家大姑娘,一个侧妃怕是跑不掉了。”
“什么?”一屋子的惊讶,刚还被气得差点背过气的林老夫人,这一下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若真让林诗韵当上了侧妃,这林府只怕是真要改姓了。
林诗韵见林老夫人看向她,一脸得意地站起来,行至林老夫人跟前,笑答:“祖母,我入了二皇子殿下的眼,可是件喜事呢。”
林老夫人到底人老成精,很快就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厉声喝斥道:“胡闹,你爹爹绝对不会同意的。”
林家有一脉相传的骨气,是绝对不会靠裙带关系攀附顶尖级权贵们。
“祖母,孙女儿若真嫁去王府有什么不好?”林诗韵委屈地追问,一双桃花眼里暗藏杀意。
林老夫人有些头疼了,只觉晕晕沉沉的,心口闷闷的,但依然打起精神来说道:“你祖父不会同意,你爹爹更不会同意,他早先为你说过的那个昭信小将军不是很好吗?”
林老夫人这段时间越来越看林诗韵母女不顺眼了,难怪自家老头子时常骂她脑子不清醒。
“母亲,我不过是告诉你,并不是征得你们同意,即然是殿下看上了,你认为,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扛得过二皇子殿下吗?”
李玉莲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压得林老夫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正在此时,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梅姨娘却是心中一动,眼底滑过一丝怨恨,伸手摸了摸自己尖尖的肚皮,有经验的婆子说,她这胎一定是个男娃娃,因此,梅姨娘这一次做什么都格外细心,同时,心中也生出一些想法。
“老夫人还请莫要气了,还望为了您的小孙子们着想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他们可是迫不急待的想见到您呢!”梅姨娘现在已经完全仇恨李玉莲这位主子了,只是一直隐而不发。
“我能不气吗?你李玉莲就是巴不得我这个老不死的快点进土坑,是不是好早点管家,把银子往自己荷包里搂。”
林老夫人生气骂起人来,真的是很难听,她才不管你背后有谁撑腰,左右她只是个老太婆,谁能把她怎么样?
李玉莲笑眯眯地答:“母亲,媳妇不敢,只是母亲,媳妇嫁来林府也有十几年了,这管家的权也是该让给媳妇了吧,再说了,大厨房那边虽说是管吃食,但总是连在内院管事这一块,总不能家中一时有两个当家主母吧,要不,媳妇干脆把事儿都丢给母亲操心,当个吃闲饭的也不错。”
林老夫人为之气结,若真依了李玉莲的话,还真就被那宁妃给说中了,但要她交
出大厨房的管事权,却又十分不甘心。
原本站在门口边的林诗画感觉屏风后有些不对劲,悄悄往去,发现了一角皂袍,暗思这府中能入后院的男子,除了林府最大的掌家人——林老太爷,还有谁呢?
不由得计上心来,款款而行,端了一茶温茶到了林老夫人跟前,小意地说道:“祖母,请吃茶。”
这么一晃身形,却又提醒了林诗韵,她可是听婆子们估算了,林诗画一月总有不下五十两银子入荷包,更不要提过年前的那两个月,正是府内大量添置花草的时候,这银子一过她的手,只怕又要落下不少进了私禳。
她一时忍不住高傲的抬起头,冷言道:“说来,咱们四姐妹管理府中琐事,就四妹妹占了个好位置。”
林诗画娇羞一笑,答道:“多亏了几位姐姐谦让,才让妹妹讨了个便宜的差事,还不是姐姐们瞧着妹妹身子骨不太好,心生怜惜才如此。”
这话却是堵住了林诗韵接下来想说的话,绕了半天的圈子,无非是想把林诗画手中的管事权搂过去,这府中最得利的一处是大厨房,一处是管理花园子,一处是分发各处月例。
林诗韵气得银牙暗咬,怒道:“哼,四妹妹到是会做人,现下外头谁人不知四妹妹是个利害的,惯会吃里扒外,这帐面上又做得极平,真是看不出来,四妹妹到是个人才。”
李玉莲不亏是林诗韵的亲娘,闻言伸手轻掩嘴巴惊呼:“当真,怎么可能?韵儿,你定是听了下人们乱嚼舌根,二丫头是怎么管理这些人?来人,去把二丫头给我请来。”
林诗韵急忙开口拦住:“娘亲,这事儿不必麻烦二妹妹,左右她也没经过大事,也不懂得这些事。”
李玉莲转念一想,自家女儿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不能叫林诗语那蠢丫头过来,可不能真叫她学会如何管理后院了,能糊弄过去就可以交差了。
自今日从宫中回来后,李玉莲就得意上了,却是全然不把总个林府放在眼里,只觉得这里就是她们母女的天下,横竖两个老不死的会走在她的前头,而几个女儿又要嫁人,苏小芸虽霸着林威的宠爱却是个不管事的,林威长年在外,转而目光又落在梅姨娘的肚子上,暗思,她得寻个计策,若真是个带把的,就要先弄到自己跟前来养着,养熟了才好。
这般一想,又开口轻笑道:“到是我性急了,只是母亲,你看四丫头小小年纪竟然手脚如此不干净,这差事可不能交给她了。”
林诗画也是急了,梅姨娘虽说住在慈安堂外院,但这打点下人是要花钱的,再说,这几个月连着过年,她可是前前后后得了好几百两的利,就是过了年,不需要大量花草,但府中更换的盆景,一个月也有几十两进荷包,新买的田地那边还等着银子买农具,买农奴,怎么能让李玉莲把这肥差夺了去。
“大娘!你这话说得好生没理,女儿斗胆问上一句,大娘,可有何证据证明我贪墨了银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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