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秋高气爽,黑衣人额头却是大滴大滴的汗滚落;面具男子转身时,声音中带着玩味“如今之计,只能祸水东移;反正这些日子老三老四小动作也是不断,这烂摊子丢给他们再适合不过。”
“是!”黑衣人忙应了声是,想了想,开口问道“主子接下来当如何?”
“如何?”一点一点撕着碧绿的叶子,留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径枝“赵子莲和萨仁贝宁不都是心仪于慕容修吗?既然如此,便成全他们!”
“如此不是给了慕容修机会吗?”黑衣人一脸的诧异“主子对付沈天瑜和赵子欣,不就是想要收回商局和控制江湖吗?如今将那二人嫁给慕容修,岂不是让他们凑到了一起?”
更别说萨仁贝宁身后还有一个草原的力量!
相对于黑衣人的诧异,面具男子却是一声轻笑“两个无足轻重的女人,送给他又如何?只要想办法把慕容晴捏在手中,不就能将他们个个击溃?”
那两个女人在慕容修心中毫无地位;就算是成了他的妻,也比不上一个慕容晴的重量;他甚至开始期待着,银面将军府的‘热闹’了!
“将赵子莲名正言顺的留在将军府,赵子欣不是更有机会接近慕容晴吗?沈天瑜到底是个有福之人,遇着了慕容晴;这次若是慕容晴脑子稍稍迷糊那么一点点,稍稍冲动那么一点点;全军覆没的就不是本宫,而是沈天瑜和赵子欣。”看着手中树叶的框架,面具男子一声叹息。
可真是没想到啊,那个女子,竟是这么有能耐;不管是忍性还是心性,都让他佩服!
想到这,他就想到在那蛇洞之中,在那深山之中,她那沉稳的模样,以及那狡诈的眸光“许久没见着她了,倒是有些想她那临危不惧的模样了,呵呵……能弹魔琴,能左右大汉三分之一的势力;可真是妙啊……妙啊……”
清爽的笑声,消失在风中;潇洒的身姿,大步离去。
黑衣人看着远去的面具男子,眉头紧皱。
那二人身边的暗线都被拔了,如今还如何能将慕容晴捏在手中?
罢了,主子的想法,不是他能猜的透的!
京城的秋季,已然带着冬日的寒;萧条景致带着让人难以查觉的失落。
看着手中绣好的双面绣,慕容晴明显的心不在焉。
十日了,整整十日,他都不曾回府!
自打那日之后,沈天瑜便再无消息;东玄查不出他在何处;楚黄也不清楚他藏在了哪里。
这些日子的静养,慕容晴身上那些**留下的痕迹已经消的七七八八,只是肩头的咬痕还没全好。
身上的伤好了,可是心里的呢?
“收拾好了吗?”叹了口气,将双面绣收了起来,放进早早准备好的包袱内。
碧儿将一个大大的包袱丢给了东玄,自个儿提着一个轻巧的包袱,同时将慕容晴手中的包袱给提在手中“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几个月前便答应送一副双面绣给凌夫人,如
今终于是绣好了,只剩下最后一道程序:求无悟大师开光。
“少夫人,你不担心吗?”坐在马车上,碧儿试探的问着慕容晴。
慕容晴十日未归,东玄和楚黄都寻不到人;老夫人已经问了好几次了,慕容晴每次都是淡淡的说二少爷外出办事。就连詹采月也去墨荷院耍了几次无辜,就像慕容晴将沈天瑜给藏起来了似的。
“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静静的说着,慕容晴靠着车臂闭目养神。
大哥传信说该做的已经做了,且这些日子着实清静了许多;听说沈天瑜这些日子也没闲着;想来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夜的失控,所以才会许久不归。
他心中,必然是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他不归,一是对那夜之事愧疚;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詹采月。
这些事情,詹采月确实参与了不少;他就算是明白,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
旧爱去而复返,又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他的心湖被打乱,结果又发现还是阴谋,这让他如何接受?
说起来,沈天瑜也是挺无奈的;至少在慕容晴看来,他是无奈的;一个爱到骨子里的人,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就如她一般,沈天瑜那么对她;她委屈,她难过,可是,独独恨不起来;爱到深处,不是说伤心就能放弃的;只有真正爱上了才会明白,那种爱到深处却又相互的伤害是何等的折磨。
普天寺还是那般的巍峨,寺中还是那么的香火鼎盛。
到底是国寺,每一处都是那么的气势磅礴,让人心生敬畏。
无悟正在后院与一头上十二戒疤的老和尚下着棋,听到小沙弥说有位叫慕容晴的女施主求见时,落子的手便是一顿。
“将女施主请进来吧。”如斯吩咐着,手中的棋子已然落下。
当慕容晴身着白色袍子,一身素净的走进院中时,坐在无悟对面的净凡目光一闪。
“见过无悟大师!”双手合十,端端正正的朝无悟行了个礼,慕容晴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数月未见,再次相见,却是劳烦大师为慕容晴开光。”
说话间,双手捧上双面绣。
无悟目光含笑,静静的看着慕容晴“许久未见,女施主慧根浑浊,倒不似数月前那般清灵通透了。”
这一话,听的慕容晴一愣;随即一个浅笑“慕容晴本就是俗人一个,五识不清,慧根不灵,让大师失望了。”
无悟打量了慕容晴一翻,也不接她手中的双面绣,却是吩咐着一旁的小沙弥“带这位女施主去经堂浴经三日。”
小沙弥一听,愣了半响,“方丈……”
“去吧!”点了点头,无悟不再多言。
慕容晴虽是不解无悟此举何意,却也未多问,只得收回双面绣,跟在小沙弥身后。
待得慕容晴的身影不见,净凡这才收回了眼神“怪哉!怪哉!天生后命,却是前途一片迷蒙,多灾多难,难以看清命数。”
净凡这话,听得无悟眸光一闪“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没想到师兄也是相同的结论!”
“此女本该为后,如今却是已为人妇,实乃怪哉!”摇着头,净凡手中的棋子迟迟不落,就似对慕容晴的命数耿耿于怀。
“昨夜夜观星象,帝星衰败;新帝之星诈起;与之遥相呼应的后星却是时隐时现,今日观此女命数,却是与那星象千丝万缕;若不是你我二人看错,便是大汉命数有变!”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净凡这才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看着盘中的残局,净凡随手一挥,原本厮杀甚浓的棋局随之一变,似作化一个星盘。
只见纵横交错的杀局,在不可见的速度下不断的变幻,最后更是飞速的转动。
待棋盘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下时,盘中的棋子尽数化作粉末,独一白子冷居其中,隐隐泛着血色之光。
净凡面色随着棋盘的转动而变的苍白,当那独居之子爆破之时,净凡身子一颤,“观不清……观不清啊……师弟,我需离京了,此女与我命数相遇在五年之后,五年内,我不再进京!”
说罢,也不待无悟多言,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随着净凡的离开,无悟这才一声叹息“既为后命,足以颠覆大汉,何以看不清命数?”
叹息声中,无悟亦是起身,朝经堂而去。
直到院中再无一人,那后院一墙之隔的院中,一名玄衣面具男子靠着大树,仰头看着天空“天生后命……天生后命……”
在普天寺浴经三日,碧儿不得伺候。慕容晴不明白这是为何?却也不得不按要求去办。
所谓浴经,也就是抄写经文;三日来,她已然抄了一册,不得不说,三日来的平心静气,令她将这些日子的郁结尽数消散;与之同时,连数月来纠缠的头疼之症也轻了许多。
三日时光弹指一瞬,当她捧着开好光的双面绣离开时,觉得恍然如梦。
未加逗留,捧着双面绣直接到了凌夫人府;再次看到凌夫人时,慕容晴眼皮一跳。
若说之前的凌夫人太过凌厉,那么此时的凌夫人只能说憔悴;数月未见,那眸中的戾气消了七七八八,可那眸中的神采也失的差不多了。
“凌夫人最近身子可是不佳?”双手捧着双面绣,慕容晴由心的问着。这一问,是真心的在担忧。
凌夫人淡淡的看了慕容晴一眼,这一眼没有恨,没有怨,就似四大皆空之后的平静“听闻你医术不错,不若替我看看?”
说话间,还当真伸出了手,示意慕容晴看诊;这一下,慕容晴也就越加的不明白了。
凌夫人这是想通了?还是把自己给关进去了?看这模样是憔悴了不少;可看那平静的眸子,却似活过来了一样。
“你比我们都勇敢,也比我们都有能耐;我相信,你一定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也会让我在有生之年看到他的狼狈和可怜。”
当慕容晴细心的诊着脉时,凌夫人幽幽的说着;这话,却是让慕容晴摸不清楚状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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