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他?哪个他?难道是指当今皇上?若真是,那凌夫人可真是高看她了!如今她都是为了宅中之事心力交瘁,哪里还有那本事去与****斗?

  “夫人这些日子当注意滋补,秋夏交待之时,滋补需多加注意,不可太盛,否则对身体反倒有损。”一边说着,将双手绣送到凌夫人手中“晴儿耽搁了些日子,这双面绣送的晚了。”

  接过绣品,凌夫人细细的打量着,眉宇之间越加的柔和;再抬眼看来时,只觉得眼前坐着的人儿与当年那人的模样真是越来越像;只是她的神韵气质,比当年那人多了一份让人侧目的冷静与睿智。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再过两日宫中设宴,你与我一并去吧。”将手中的绣品命丫鬟仔细收起来,凌夫人再次看向慕容晴时,眸中带着几分的期待“上次宫中之事,让你委屈了,所幸并无大碍,否则去了地下,我如何有脸去见清雅?”

  慕容晴本想拒绝,可一见凌夫人那面容之时,想起母亲的话,恻隐之心便起。

  直到回到沈府,慕容晴依旧有些走神;凌夫人那似看透一切,又似沉溺过去的模样,让她看了心中极是难受。

  母亲与凌夫人情同姐妹,本该是成为妯娌,到最后却是成了仇人;若非这一切都解开,凌夫人岂不是要含恨而终?

  想到这,慕容晴便能体会母亲在临终前的那份无奈和自责;她敢肯定,少师还有许多的事没告诉她,那些事,必然是母亲的痛,凌夫人之痛,少师之痛……

  抄经三日,回到沈府却是面临着另一场难以置信的笑话。

  沈天瑜回来了,却和詹采月住到了一起!

  笑话!绝对是笑话!

  “少夫人,你不去问问二少爷吗?”翠儿急的团团转;去普天寺时,少夫人没让她跟着;说是去寺庙人多了不好;没想到,少夫人走的第二天,二少爷就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却是去了詹采月的院子!

  慕容晴静静的坐在塌上,手中捧着医书;相较于翠儿的着急,她显得平静许多“我相信天瑜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心里明明是恨不得马上就冲去质问他,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冲动,沈天瑜一定会给她一个答复的!

  翠儿一听这话,急的更似那热锅上的蚂蚁;怎奈人少夫人不急,她就是绕断了脚也无济于事!

  慕容晴就那么静静的等着,从正午时分,等到了夜幕降临;再从夜幕降临,等到了三更鸡鸣。

  直到天边泛着鱼肚白,沈天瑜依旧没有回到墨荷院时,慕容晴只得倒在塌上闭了双眼。

  不痛吗?谁说不痛?夜幕之时,春蕊跑来告诉她,詹采月院中传来了欢声笑语;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人着急的来告诉她,沈天瑜与詹采月是何等的郎情妾意;如今一整夜的时间,沈天瑜都在詹采月房中,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二人会发生些什么?

  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当第三天慕容晴脑子有些泛晕的被碧儿叫醒时,这才想起凌夫人的邀请。

  “什么时辰了?”昨夜沈天瑜依旧没回墨荷院,他这两日都是呆在詹采月的院中;听说沈天瑜派了几个机灵的丫鬟小厮过去照顾着;听说沈天瑜送去了无数的滋补之品;听说詹采月这两日都是满面红光的去给老夫人请安;听说詹采月想来墨荷院耀武扬威被东玄给挡下

  了……

  听说……听说……这两日所听说的实在是太多,可她却宁愿窝在这墨荷院,等着沈天瑜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象。

  不得不承认,她很懦弱,也很胆怯,她怕知道让自己伤心的结果,也怕知道让自己坚持不下去的真相;所以,她宁愿选择自欺欺人的呆在这院子里,一步也不曾踏出。

  “少夫人,已经申时了,再过两个时辰宫宴就开始了!”碧儿心疼的看着慕容晴,这两日慕容晴晚上基本没睡,只有困极了才会眯会儿眼。

  看着慕容晴面色有些憔悴,碧儿无奈,“少夫人今日上些妆吧。”

  碧儿这话说的很是含蓄,慕容晴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点了点头,见翠儿拿着一套艳色的衣裳时,摇了摇头“不要太过艳丽的,就穿那身月色衫子好了。”

  今日进宫她只是陪衬的罢了,何必穿的那般艳丽招人眼目?

  翠儿和碧儿对视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慕容晴心不在焉的任由两个丫鬟收拾着,碧儿梳着头,翠儿配着衫子;当翠儿见着慕容晴这身穿着打扮很是得体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慕容晴起身时,翠儿脑中精光一闪:玉佩!

  这般想着,便从首饰盒中拿出一个圆形的莹玉玉佩来;只见玉佩之上木兰花开极是好看,配上这身月色衫子,极是合适。

  慕容晴心不在焉,自然是没发现翠儿在腰间佩了何物;碧儿时不时的往屋外瞧着,只盼着沈天瑜能回到这墨荷院,自是没有发现慕容晴腰间配的东西。

  当几人出了屋子时,碰到了楚黄,楚黄一见慕容晴时,眼尖的发现了她腰上佩戴的玉佩,目光一闪,上前说道“二少爷说今日不回墨荷院,请少夫人先休息。”

  这是近两日都会来墨荷院传达的话,这些日子沈天瑜都是在詹采月的院中,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沈天瑜和詹采月那是旧情复燃了!沈天瑜对詹采月的好,那是比对慕容晴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这话,慕容晴一如既往的面色平静,点了点头,与楚黄说道“我知道了。”

  说罢,与碧儿、翠儿一道走了出去。

  看着三人出了府,楚黄目光闪烁;直到三人上了马车走远,才见到沈天瑜拉着詹采月朝大门而来。

  “二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上前一步,楚黄轻声说道“方才少夫人出门去了。”

  沈天瑜一听,目光微变;一直注意着他的詹采月挽着他的手,柔声问着“天瑜,怎么了?”

  “没什么。”朝詹采月浅浅一笑,沈天瑜转而问着楚黄“少夫人可有说去了何处?”

  “少夫人不曾说。”楚黄退开一步,掀起车帘。

  詹采月见沈天瑜立着一动,目光一闪,却是娇声问着“不是说去参加宫宴吗?再不走,可晚了哦。”

  今日宫中设宴,宫中送来宫贴,示意沈天瑜带着女伴入宫参宴;沈天瑜没让慕容晴跟着,却是让詹采月同去;这让詹采月心中大喜,沈天瑜此举,不就是直接表明舍弃了慕容晴?

  “天瑜?”心中虽喜,却是没有表现多半分的得意;詹采月声音空灵,带着一股洒脱,却又有着不属于江湖儿女的娇柔。

  沈天瑜回过神来,再次朝她浅笑“走吧!”

  黄昏垂幕,柳色成林。

  太子东宫,一身白色的李世琛几分慵懒的躺在塌

  上,一旁是妖娆勾人的魅惑男子。二皇子李世鸿一身黑衣坐在椅上,身旁是同样黑衣的武魁。

  东宫侍女均垂眼闭气,不敢看那一坐一躺的两位天之骄子。

  同样的面容,一个慵懒中透着儒雅,一个凌厉中透着霸气;太子身旁的男子看似慵懒的靠在太子身旁,实在眼神不安的看向坐在椅上的二皇子。

  二皇子李世鸿目光微闪,朝塌上的李世琛看去“皇兄,时辰也不早了,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再睡会儿。”慵懒的说了这么一句,李世琛朝身旁的男子挥了挥手“皇弟大战归来可是大英雄,你且好生伺候伺候皇弟;若是伺候得好了,本宫免不得对你赏赐一番!”

  那妖娆的男子面色一变,有些胆寒的拉着李世琛的衣衫“太子……”

  “去吧,你是我的人,皇弟不会把你怎样的。”说罢,也不待其再说什么,闭目侧身便一副睡着的模样。

  男子无奈,只得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扭捏的走到李世鸿跟前;李世鸿看了男子一眼,与武魁说道“既然皇兄送了美人,我倒要看看这美人有些什么本事;今日放你的假,便替我好生看着皇兄,可别睡过了头,误了时辰!”

  武魁连忙应了声是,立于塌前;目视着李世鸿和那妖娆的男子走出东宫。

  “都下去了吧,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别进来。”明明是闭眼睡着的人,却在此时挥手潜退了所有人。

  待东宫大门关上之时,躺在塌上的李世琛一个翻身坐起,一旁的武魁连忙上前“主子,沈天瑜回了沈府之后,没再去那墨荷院,反倒是与詹采月整日在一起。”

  李世琛眉头一挑,宛若天神的面容之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来,先太子是找上了沈天瑜了!”

  武魁一听,面色一变“主子意思是,沈天瑜和先太子合作?”

  “非也!”手指扣着软塌,目光看向烛火“先太子是在寻沈天瑜的弱点。”

  见武魁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时,李世琛轻摇了摇头“打仗之时看你挺有头脑,怎么遇到这些事情,就变成了榆木脑袋?”

  一句话,说的武魁一脸无奈;要说打仗,他可真是不怕谁;战术什么的,那可是手到擒来!可是说到这宅中之事,他可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搞不清这些弯弯道道的。

  “先太子想来是到了京城,目前他是盯上了沈天瑜;想来沈天瑜消失那些日子,就是在做着部署;沈天瑜倒是个爱恨分明的,知道了詹采月的用心险恶,便将她作了替罪羔羊;如今他看似对慕容晴无情无义,实则是在保护着她。”

  起身走到烛火前,只见那灯罩之中,烛火静静的燃着,就似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却在发挥着它至关重要的作用。

  武魁一听,茅塞顿开;“原来如此!我还道那慕容晴没有价值了!”

  “如何会没有价值?便是这天下人都没价值了,她也会有她的价值的……”勾着唇,李世琛笑容中三分儒雅,七分狂妄。

  天生后命啊,可不是价值永存么?

  二人说话间,一只鸽子飞进殿中;武魁一见,立马将鸽子捉了,解下细小腿上绑着的布条递到李世琛手上。

  当李世琛将布条上的内容看完时,嘴角勾着一个动人的弧度“玉佩么?好期待一块玉佩带来的恩怨情仇呢,呵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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