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晟潮接到于锦双在承苑宫吐血的消息后便立即赶往小院,只见太医此时从房中走出。
“臣参见皇上。”太医惶恐地下跪。
他见太医要走,问道:“太医,她没事吧?”
太医脸色危难,说道:“皇上,于姑娘是中毒昏厥过去了,臣不知姑娘身中何毒,正要将带有毒药的茶水带回去验一下,查明是何种毒药。”
中毒!楚晟潮的脸色越发难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要动他的人,是谁这么不长眼睛?
太医匆匆告退,他急忙进了房间,只见于锦双唇色发紫躺在床上,虚弱地快要丧命了。
他看向李福:“你们这群奴才,不是整日跟着于姑娘吗?她怎会中毒!”
他在责怪他们办事不利。
房间中的宫人跪下,惶恐地说道:“奴才(奴婢)失职,还请皇上恕罪。”
他甩了甩袖子,坐在床边看着昏厥的于锦双,脸色阴沉。
她对于他来说还有用处,若是今日因毒丧命,边疆的兵权可怎么收回啊。
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他的心里不甚惶恐,心里期盼她快些好起来。
太医很快回来了,但他脸色难看,脚步艰难地走到楚晟潮的面前。
他拱手行礼道:“皇上,臣……才疏学浅,这毒恐怕臣无解。”
方才他已同太医院的人商讨,推测出茶水里的毒应是西域之毒,他们太医院无药可解啊。
太医慌忙跪下:“皇上,此毒现如今还未进入姑娘的五脏六腑,但时间一长,肯定毒发身亡。”
楚晟潮没想到这毒也难倒了太医院,眼下肯定不能寄希望于他们了。
他甩手一挥,说道:“你们先想办法将于姑娘的毒控制住,确保她近日不会毒发,朕再在宫外寻遍名医,看此毒有谁可解。”
这已是他们的为今之计,于锦双的性命就看上苍的了。
楚晟潮立即着手命人出宫张榜,寻可解西域之毒的大夫进宫诊治,报酬是千金。
千金的报酬令城内百姓骚动,都想着拿上这千金,于是便有许多人入宫一试。
楚景淮那边也快速得到了消息,但是对于寻找名医很是疑惑:“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于锦双中毒之后,楚晟潮便命人封锁了这个消息,瞒着于西陵,怕他知道后会起兵杀进皇宫。
就连楚景淮安插在宫里的内应也不知道是何事,只见每日民间的大夫进进出出。
楚景淮的人摇头对他说道:“王爷,我们的人不知宫内消息,不知是谁中毒了。”
他一听,垂头想道:不会是于锦双吧?
他心里不安,总感觉事情不对,但没有确凿证据便不敢胡乱猜测。
但眼下却是个好机会,楚景淮立即请于西陵来书房商议。
“此时那么多人进出宫中,皇宫内肯定放松警戒,我们的人可以易容伪装大夫进入宫中,不被怀疑。”他提议道。
这可是他们等来的好机会啊。楚景淮想着把人送进去,到时候再来个里应外合,将楚晟潮杀的措手不及。
于西陵点头:“不错,到时候我再按照守卫图排兵布阵,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他们点头,各自去准备了。
皇宫中,左萤笑着禀报云锦绣:“娘娘,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于锦双那贱人中了毒,活不长了。”
那日于锦双喝的茶水就是她们派去的人混了毒药令她喝下去的。
云锦绣禁足了这么多日,听到了这个好消息,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道:“太好了,她终于不用碍着本宫的路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左萤有些为难,见她正乐在其中,不敢禀报。
“左萤,皇上的反应如何?”云锦绣忽然问道。
左萤被问到了难处,支支吾吾地:“皇上他……”她抬头对上云锦绣的眼神,一下脱口而出了:“此毒太医无解,皇上命人去寻宫外名医,想解此毒。
她也是没想到楚晟潮这么看重于锦双,为了她竟不怕麻烦,若是换做别人可就没这好运了。
云锦绣冷笑:“看来皇上不舍得让她死,不过此毒是我们从黑市采买的西域之毒,楚国哪会有人解。”
她不信,这次于锦双还能安然无恙。
她想起了什么,继而说道:“那个下毒的宫人你记得差人将她秘密送出宫,若是让人查到本宫头上,唯你是问!”
这个计划不能出差错,到时候她解除禁足,她要看着于锦双是如何一步步惨死的。
“是,娘娘,奴婢会把这一切都布置妥当,娘娘不会有事的。”左萤保证道。
太医按照楚晟潮的吩咐,用药控制于锦双身体里的毒药的发作时间。
她在喝过药后便缓缓醒来了。
“李福……”她睁眼后第一个看着是守在旁边的李福,虚弱地喊了他一声。
看见她醒了,李福的精神一下起来了,很是激动地看着她:“姑娘,你没事吧?”
她中毒昏厥,一直没醒,小院里伺候她的人都提心吊胆的,这么多日了她终于醒来,李福心里激动。
她感觉胸口还是被什么压着似的,捂着胸口道:“我这是怎么了?”
记得那日她去了承苑宫,后面的画面她只记起自己吐了血,好像还说了什么话。
“李福,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于锦双抬头问道。
李福不忍心告诉她真相,若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恐怕会更绝望。
“姑娘,你什么事也没有,还是快躺下,别着凉了。”他扶着她,想让她躺下。
这时进来一个宫女,她端着药,看到床上的人醒了,差点兴奋地打翻了药。
李福斥责道:“怎么做事的?这是姑娘的药!”救命的药!
宫女颤颤巍巍地把药端到了于锦双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这是刚熬出来的药,趁热喝了吧。”
她看着碗中黑黝黝的药,心里很是抵抗这种苦涩的东西。
“我这是得了什么病要喝药啊?”她询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李福眼神开始躲闪,宫女见他不敢直面应对,便也不敢擅作主张将实情告知于她,两人站在一旁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