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在北晋,谁人不知丞相林相甫是最有权势的人,毫不夸张地说,如今北晋的官场,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和他有交情。
这样的人,竟然死了,还是死于白衣侯之手?
这实在是骇人听闻!
穆婉然身后的老兵们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愤愤道:“我们侯爷根本就没有碰林相甫,是他自己倒下的!”
“没错!这就是诬陷!”
……
这时候,林相甫的亲随也恼了:“凭什么说我们相爷诬陷白衣侯?我们相爷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犯得着诬陷白衣侯吗?再说了,就算是诬陷,你见过拿自己的命来诬陷人的吗?”
这话,倒是说到了不少人的心里。
的确,诬陷的事情是常有的,但是,又有谁肯拿自己的命去诬陷别人呢?
一个人,无论到了任何时候,最为爱惜和珍视的,都是自己的性命。
见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下来,穆婉然身后的老兵们彻底恼了。
在他们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像林相甫这样想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苟同的。
虽然林相甫死了,但是他们一个个都看得明明白白,白衣侯根本不曾动过林相甫一根手指头。
故而,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要替穆婉然讨个公道。
不管怎么样,这天下间总得有道理可讲。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没有道理可讲,他们就用自己的拳头拼出一个道理来!
就在这个时候,穆婉然看了他们一眼,命令道:“都回去!什么都不必说!”
老兵们一个个都懵了,还以为穆婉然怕了林相甫的人,他们正要说话,穆婉然的眸色便冷厉了几分:“怎么,本侯爷说话,你们都不听了?”
“没、没。”有几个老兵弱弱道。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他们竟然察觉到一种无形的来自于上位者的威压,这一刻,他们简直怀疑,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笑呵呵的白衣侯吗?
这时,穆婉然吩咐道:“回去守着白衣侯府。无论发生任何事,把府里的东西守好。待本侯爷回去,一个东西都不准少!”
听穆婉然义正言辞地提到“东西”二字,老兵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后院的那些个宝贝,他们是从军之人,自然知道那些东西若是能批量制作,会为北晋的军力带来何等的提升。
但,就这么丢下穆婉然离开,他们也不愿意。
再说了,他们若是走了,林相甫的那些亲随,一定不会放过穆婉然的。
所以,他们不肯走。
穆婉然正要说服他们,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有人大喝道:“都让开!京兆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看来,有人报官了!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退开,尘土飞扬间,一队骏马飞驰而至。
骏马之上坐着的,正是京兆府的捕快们。
捕快们到了地方之后,一个个翻身下马,齐齐看向身后,高声道:“袖爷,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