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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大昭西桓,迷离10

  如今这皇子妃的身份,他已是一清二楚了。

  这皇子妃乃宁王的外侄女,更是东临睿老王爷的外孙儿,就连那东临的新帝,小时候也与这皇子妃的母亲感情浓厚,是以,想必那东临新帝对这皇子妃怕也是甚为在意的了,如此一来,这皇子妃身份委实显赫,而他这外侄女得罪这皇子妃,岂还有保住的可能?

  太师面色频频变换,他兀自立在原地,良久,竟是噎不出一句替自家这外侄女儿开脱的话来。

  正这时,凤兮则是朝宁王温顺出声:“舅舅,凤兮自小卑贱,任人欺辱,如今方寻着舅舅,得舅舅庇护,凤兮已是感激不尽。舅舅无须再为凤兮出头,凤兮本是卑贱,被人打过疼过便忘了。”

  宁王一怔,眉头一皱,心底的疼惜越发的深了。

  凤兮未朝宁王望去一眼,仅是稍稍垂眸,又道:“凤兮今夜,其实是来寻殿下的。凤兮与殿下历来互相扶持,和睦恩爱,但凤兮却不知,凤兮还未与殿下真正婚娶,澜怡郡主今夜竟是给殿下下了春毒,企图抛却廉耻,沾染殿下。凤兮自知身份卑微,但这等事,凤兮委实难以忍下。若舅舅当真体谅凤兮,便请舅舅为凤兮做一回主!”

  嗓音一落,在场之人脸色皆变。

  宁王冷眸朝澜怡郡主一落,澜怡郡主怕了,忙捉紧太师的衣角,慌着哭道:“大,大舅舅,你,你,是你让澜怡给殿下下毒的,你,你……”

  她的后话未落,已是太师一掌挥开:“孽障!休得胡言!”

  凤兮淡眸瞥澜怡郡主一眼,见她梨花带雨,双眸委屈而又惊恐,面对这等娇俏女子,本该心生怜意,但凤兮此际的心底却是涟漪不起,淡如这冬日里的浮霜。

  “太师与你这外侄女,果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呢!”宁王嗓音越发的震怒,那气狠狠的话语讽刺十足,但也是怒意十足。

  太师则是脸色青白交加,忙出声解释。

  二人一来一往,气氛非但不曾缓和,宁王那不罢休的怒焰越发的剧烈。

  眼见这把火已是大燃了起来,戏份也推入了深潮,接下来的事,凤兮便无意再参与。

  她目光朝软榻上的顾风祈一扫,见他依旧软躺,身上的衣袍凌乱不堪,他眸子正微微半掀,墨黑如玉的瞳孔中迷离与精光之色相交,委实是有些深邃复杂。

  她未再理会宁王与太师,仅是缓步过去行于软榻边,修长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整理他松散的衣襟,随即缓缓系好了他身上的腰带。

  随即,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顾风祈似是全然无力,浑身重量压在凤兮身上,凤兮眉头一皱,但脸色却是越发的平静。

  “舅舅,殿下身子不适,凤兮先扶他回去了。”凤兮朝宁王缓道。

  宁王心疼不堪的道:“凤兮,你身子弱,还是先放下皇子,舅舅差人来扶皇子回去。”

  凤兮委婉拒绝:“不用了,舅舅许是不知,殿下不喜旁人近他的身。”

  嗓音一落,她便扶着顾风祈略微艰难的出了竹枝宫。

  竹枝宫外,一片寂寂。

  灯火如萤,微风漾来,宁然而清幽。

  幽僻的落花小径上,凤兮驻了足,淡然出了声:“此际已离那竹枝宫甚远了,清隐公子无须再装了。”

  嗓音一落,见扶着的顾风祈毫无反应,凤兮眉头又是一皱,两手当即松了力道。

  顾风祈整个身子犹如软泥般跌倒在地,但仅是片刻,他倒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灯火隐隐中,他伸手将微开的衣襟拢了拢,嘶哑无奈的道:“不瞒清娴,在下今夜委实着了太师的道。”

  “清隐公子身为医仙,又岂会随意着了太师的道?”说着,嗓音一淡:“清娴虽不聪明,但也不是极笨。想必清隐公子今夜是顺势而为,故意顺了太师之意,让自己中了春毒吧?”

  “清娴为何时时都这般冰雪聪明。”他叹息一声,随即又嘶哑着嗓音道:“只是,清娴最初时,委实令在下失望了。见澜怡郡主那般对待在下,清娴身为在下的妃,竟是未有救在下之心呢。”

  “清隐公子不愿明着得罪太师,便顺了太师的意,任由自己中了春毒,后又差人来通知清娴,显然是想将清娴也拉入这趟浑水。清隐公子如此算计清娴,清娴岂能随意陷入你设置的棋局,出手救你?”凤兮淡道,嗓音格外的淡漠平静。

  顾风祈默了片刻,嘶哑出声:“但清娴后来仍是救了在下,不是吗?清娴方才在宁王面前的表现,委实极好。那太师虽在大昭嚣张,但这回撞上的却是宁王的刀口,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呢。”

  说着,他嗓音一沉,只道:“以前倒是从未见过清娴也有这等善言的一面呢,算计起人来,手段也不低呢。”

  凤兮并未否认这话,心底出奇的淡漠平静,只道:“凤兮算计,也不过是想自保罢了。先发制人这道理,清娴倒是懂。清娴已是得罪了太师与澜怡郡主,清娴若不先算计他们,让他们大势已去,日后定是要遭他们报复。”

  说着,目光迎上顾风祈的,只道:“清娴知公子心有大计,但还望清隐公子记住,日后再要算计清娴时,便先知会一声。清娴已不是以往懦弱小儿,公子若是将清娴逼急了,清娴也是会怒的。”

  嗓音一落,凤兮再不顾他,抬脚便要离去。

  仅是刹那,他的裙角便被顾风祈拉住。

  “清娴可是生在下的气了?”顾风祈出了声,“今夜之事太过突然,在下也是被逼无奈才顺了太师之意。另外请你来解围,也委实无奈。只因若是旁人来那竹枝宫,在下与澜怡郡主衣衫狼狈,在下委实是解释不清的。”

  凤兮淡眸锁他,冷笑一声:“清隐公子无须再说别的。清娴只问公子一句,今夜宁王恰巧过来,可也是在公子的算计之中?”

  就因为宁王过来,怒意横烧,便与大昭太师对上,抨击太师在这大昭的权威?

  若顾风祈的目的当真是以宁王来抨击太师,不得不说,他此举委实是放长线钓大鱼,高明了。

  顾风祈则是怔了一下,

  摇摇头:“在下没清娴想的那般神通广大。在下今夜差人让你过来,仅仅是想让你替在下解围罢了。但看来委实是在下一意孤行,未顾及清娴的立场与心思,害清娴多想了。”

  “事已如此,清隐公子又何须这般解释?反正最后,清娴也破天荒的做了戏,推波助澜了一把,也算是顺了公子的意,不是吗?”

  嗓音一落,凤兮拂开顾风祈拉着她裙角的手,又道:“清娴累了,便先回去歇息了。”

  话落,凤兮并无多呆,当即踏步往前,缓缓消失在夜色深处。

  夜风拂来,周围冬花摇曳,淡香隐隐。

  顾风祈一直坐于地面,望着凤兮消失的方向,叹息了一声。

  正这时,那名黑衣暗卫闪现出来,在顾风祈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唤了声:“殿下。”

  顾风祈回神,朝那黑衣暗卫瞥了一眼,只道:“礼殿的百官可到那竹枝宫了?”

  黑衣暗卫点点头:“时辰与主子预计的刚刚好,百官已是到竹枝宫了。想必这回由东临宁王出面,太师定然凶多吉少。”

  顾风祈淡道:“是了。以春毒算计我,加之又任由澜怡打了宁王外侄女,大昭本是要依附东临,此番宁王与太师翻脸,兹事体大,朝中那些太师一党委实是不敢替太师出头的。这般也好,待我离开这大昭之前先行除去太师这野心泛滥之人,倒也可先让大昭王朝安稳数月。”

  “殿下心系大昭,今夜不惜以身犯险引太师入瓮,是大昭之福。只是,此番皇子妃对殿下似是芥蒂甚深……”那黑衣暗卫沉默片刻,略微担忧的低道。

  顾风祈叹息一声,嘶哑的嗓音突然有些悠远:“涅槃凤凰,果真是变化万千。罗青,我发现我开始有些控制不住她,甚至占卜不透她的心思了呢。呵,也不知这般究竟是好,还是坏。”

  暗卫罗青怔了一下,没言。

  这夜。

  大昭太师因谋害皇子及皇子妃,甚至冒犯宁王,惹得宁王震怒,在场朝臣皆跪求皇帝治太师之罪,大昭皇帝应‘民心’,当场罢免太师官职,将太师关押进了宗人府。

  澜怡郡主因举止不端,恬不知耻,后竟掌掴皇子妃,被令鞭笞三十,罚为奴。

  夜半,顾风祈被罗青扶回侧殿,于殿内泡了一夜的冷水澡,消除身上的春毒。

  而凤兮于寝殿彻夜难眠,期间荨儿与觅儿拿了上好的舒筋活络的药膏来,说是顾风祈差人送来,但凤兮仅是瞥了一眼那药膏,却未用。

  翌日,便是凤兮与宁王约定返回东临之日。

  一大早,昨夜蹿失的貂儿竟是自己归来,随即再度跳到凤兮怀中,惊得正为凤兮梳头上妆的两名宫女尖叫几声。

  觅儿忙过来将貂儿抱走,目光紧张的在凤兮那身淡紫精贵的衣裙上瞅了瞅,随即大松口气,道:“幸亏没将姑娘身上的衣裙弄脏,要不然这该如何是好啊!”

  凤兮不置可否,仅是朝桌上的铜镜静静窥探自己的面容,只见自己的眸子里神色平静,淡漠至极。

  她此际这身衣裙,乃大昭皇后差人送来的。

  这衣裙质地上乘,样式大气奢华而又精贵,上面花纹格外素雅,虽不算太厚,但穿在身上却是格外的暖和,亦如以往夜流暄为她准备的天蚕丝衣一般,柔和却保暖。

  她不过是在那夜的礼殿之上见了大昭皇后一面,却从未与她言谈,她此际能主动差人送她这么一套贵重的衣裙,无疑是看在宁王的面上,看在她北唐帝姬的面上吧。

  凤兮如是想着,神色再度抽远。

  不多时,身侧的两名宫女已是将她梳妆打扮完毕,正好这时,一身锦袍的宁王入了殿内。

  “宁王爷。”在此之人皆朝宁王行礼,凤兮怔了一下,随即也缓缓起了身,弯身朝宁王稍稍一拜,平和温顺的唤了句:“舅舅。”

  一声舅舅,唤得宁王面容漾起欣慰与慈祥。

  他目光在凤兮身上一扫,不由道:“凤兮可是准备好了?”

  凤兮温顺点了头。

  本以为此番是自行出这殿去,最后登上去往东临的马车,但凤兮未料到,宁王竟是亲自来接。

  不得不说,虽心底对宁王有几分淡漠与疏离,但见宁王这般待她,她终归是心生了半许亲近。

  大昭之国的实力不如东临,加之南岳摄政王车驾公然朝东临进发,无疑是想拉拢东临,若此番大昭能拉拢东临宁王,大昭与东临结盟一事,自是顺利。

  是以,今日宁王归国,大昭宫城外禁军如云,百官践行,委实壮观。

  彼时,待凤兮怀抱貂儿,头戴防风纱帽的随着宁王出得那巍峨的宫城,着实是被面前百官夹道践行,禁军四周井然有序的陈列之景震撼住了。

  她不曾见过什么大世面,是以初次一见,终归有些震惊。

  一路上,她皆是按捺神色,亦步亦趋的跟在宁王身侧,待行至大昭帝后面前,她稍稍行了一礼,而那大昭皇后却握住了她的双手,温声嘱咐,亦如寻常娘亲担忧即将远去的女儿一般,对她嘘寒问暖,并嘱咐着她照顾好身子。

  凤兮面色稍有动容,应答之时也乖巧温顺,然而即便如此,她心底却是平静如水。

  这皇后,终归不是她的母亲。即便对她再呵护,再嘘寒问暖,她也终归不会是她的母亲,不会是她的亲人。

  最后,她是在宁王亲自搀扶下登上那辆专程为她准备的马车的,对于宁王的屈尊降贵,凤兮未曾拒绝,然而不拒绝的结果,便是她以行动在众目睽睽之下昭示了她与宁王的关系,当众承认了她乃尊贵无比的东临宁王的外侄女。

  她知晓的,自此之后,她的身份无疑是逆变。

  日后这世上,便再无姚府的姚七月,仅有东临宁王的外侄,仅有东临睿老王爷家的外孙小姐,仅有北唐王朝的遗孤,北唐娴,亦或是北唐凤兮了。

  而那些曾经的卑微,曾经的低贱,亦或是曾经的夜流暄,曾经的小端王,一切的一切,都将离她远去,最后云烟不存,泡影无踪。

  今日归程,天气委实有些好。

  淡阳低浮中,宁王一行终

  于出发。

  三千兵马护送,禁军浩荡,甲胄森森,威严之意尽显,场面宏伟壮观。

  精致温暖的马车内,凤兮一人独坐,她怀抱貂儿,伸手稍稍撩开马车窗帘一观,入目的是道路边上那些被官兵拦着的平头百姓们。

  那些百姓,皆朝她这一行仰首以观,面容略显惊愕与好奇,亦或是呆滞瑟缩,突然间,凤兮忆起以前的自己,也曾如这些百姓一般瑟缩卑微,常常仰视他人。

  物是人非,境遇已是天差地别了。

  她以前,怕是怎么都未料到,有朝一日,她会华服加身,宫车相送,百姓夹道而仰望她。这等尊贵,这等殊荣,于她而言,无疑是上天突然对她这孤星带煞之人生了怜悯,终于朝她扔下了馅儿饼。

  正这时,车外顿时有股冷风拂来,凤兮不由打了个寒颤,正欲放下手中那稍稍厚重的窗帘,不料有人策马到了她的马车的窗边。

  视线被挡,然而待凤兮瞧清马背上的那人,她脸色刹那深沉。

  “外面虽有淡阳,但终归有些冷了。在下昨夜泡了冷水澡,染了风寒,此际不宜策马吹风。是以,清娴可否怜悯在下,容在下在马车内寻一方安隅?”平静微缓的嗓音,透着几许温润。

  他儒雅的面上笑容极雅,连那墨瞳都温润玉如,毫不掩饰的透着几许认真与柔和。

  然而凤兮却皱了眉,淡了目光,只道:“清隐公子怎在此?”

  他自然而然的坦然道:“清娴要去东临,在下这夫君,自然要跟随。”

  凤兮冷眸观他,他则是有些尴尬的扯了扯略微褶皱的衣袍,只道:“今早睡过头了,醒来时,清娴一行已是出发,仅得随意着了身袍子,策马追来,连发髻都乱了。是以,清娴还是莫要再打量在下了。”

  凤兮稍稍挪开目光,只道:“清隐公子还是请回吧,凤兮自行去东临便成。”

  “在下若是定要跟着清娴去呢?”他儒雅而笑,温和着问。

  凤兮眸色一冷,顿时有些怒:“清隐公子还想做何?昨夜我已是帮了你,你还想算计我什么?”

  大抵是没料到凤兮会突然发怒,顾风祈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叹道:“清娴竟是这般看待在下吗?在清娴眼中,在下是无时不刻都在算计你吗?”

  凤兮未言,算是默认。

  他又道:“可即便如此,清娴此行依旧难以摆脱在下呢。”

  凤兮皱眉,冷道:“清隐公子还想缠着我?你以为我还会帮你?”

  他儒雅的面上滑过几许叹然:“在下此番,委实未有缠着清娴之意。而是宁王爷邀在下出使东临,在下自然无异议。只是因在下身染风寒,策马而行委实太冷,便想在清娴的马车内借一方安隅,若清娴不愿,便当在下未说过吧!”

  嗓音一落,他蜷指掩唇开始咳嗽,如玉的面容也苍白了几许,加之微微凌乱的发丝被风拂得肆意而扬,倒真露出了几许病态与凄凉。

  凤兮瞥他一眼,神色却无半分松懈,嗓音也再度冷了半个调子,只道:“既是舅舅提议,那清隐公子便跟着吧!只不过我这马车太小,容不下公子这等尊贵之人。”

  说完,凤兮已是落下了车帘。

  而车外的咳嗽声不绝于耳,似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似的,凤兮眉头一皱,只道那清隐委实脸皮厚,竟还想让她怜悯。

  只是他倒是不知,经过这么多事,她已是对他淡漠疏离了呢。

  马车一路颠簸往前,顾风祈的咳嗽声良久未停。

  凤兮听得烦闷,再度撩开了车帘,怒眼瞪他:“清隐公子可否离我的马车远点?”

  他似是愣了一下,努力的压制住咳嗽并转眸朝凤兮望来,凤兮也是一愣,只见他苍白的脸颊竟是增了两团红晕,加之神色略微松散无力,乍眼一观,这人的确是染了风寒,没准此际吹了冷风,还发了烧。

  他唇瓣动了动,似要朝凤兮道出一句歉语,然而唇瓣动了几下,半字未出,随即又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修条的身影也在刹那间坠了马。

  “殿下坠马了!”

  周围顿时一片惊吼与慌乱,凤兮眸色微动,随即放下了车帘。

  不多时,顾风祈被宁王亲自送入了马车内,彼时,他已昏迷不醒,两颊通红。

  宁王道:“凤兮,马车内有个药箱子,里面有风寒退烧之药,你给皇子服用些。”

  凤兮无奈,惟有点头。

  她如今在宁王面前甚为温顺,是以宁王之言,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她都会迫使自己顺从。

  待宁王离去,凤兮瞅了一眼顾风祈,心底委实不畅,暗骂了好几句,才自药箱中翻出退烧之药,塞于他嘴里之后,便连倒了两杯茶水替他冲服而下,也不管茶水四溢,打湿了他的衣襟。

  本以为顾风祈醒来之后,她便能让他下车,不料顾风祈最后竟是赖在了车上,无论凤兮如何对他,他皆岿然不动,毫无下车的架势。

  后面几日,他也不知从哪儿找来几本毒书及医书扔给凤兮,并儒雅温和的道:“与其有精力与在下较劲,还不如看些书。”说着,微微一笑,“路途遥远,倒也枯燥。清娴还是看看这些书吧,不懂之处,随时可问在下。”

  他此举委实令凤兮中意,凤兮终归是未再赶他。

  接下来几日,待凤兮毒书与医书看了大半,他百无聊赖,开始提议在夜里安营驻扎时,亲自教凤兮武功。

  凤兮内力已是有了几成,此番若开始习武,委实算是一大诱惑。

  记得以前,她还曾求过东临墨池教她武功,以图自保,只可惜被拒绝,如今无论这顾风祈出于何种心思,于她而言,她终归觉得有利,不会拒绝。

  是以,路途之上,无论是在野外安营扎寨,还是入住小镇客栈,凤兮皆会随着顾风祈习武。

  亦如学毒术与医术甚至是音攻一样,凤兮极为刻苦,只可惜身子委实孱弱,无论怎么练,都仅会一些浅显招数。

  最终,连一向好耐性的顾风祈也叹了气,只道:“清娴身子骨委实柔弱,不是习武的料。在下还是教清娴轻功吧,也方便危机之时逃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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