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没有任何回应

  陆婉言紧急转向刹车,周青知还是被撞倒在距离苏知意一米之外的地上。

  苏知意整个人软瘫在,心跳像停滞了一般,整个人冷冰僵硬。

  她愣愣看着从周青知身下蜿蜒流出的暗红血液,他头向着自己,脸朝下,一动不动地趴在那。

  下一秒,她手脚并用地迅速爬过去,边大呼救命,颤抖着把周青知抱在怀里。

  120来得很快,苏知意满身狼狈地跟着上了救护车。

  随车护士看她精致套装上沾满血,担心问,“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发愣的苏知意眨眨眼,垂眸扫一眼,平静开口:“没,不是我的血。”

  她偏头忍住心惊胆战的泪水,扶在担架上的手忽的被握住。

  她一个激灵,猛回头,对上周青知涣散的瞳孔。

  她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

  而周青知却艰难地弯起嘴角,气若游丝,“吓坏了吧……你没事就好。”

  苏知意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最后只轻轻拿开他的手,“不要动,也别说话,保存体力。”

  周青知乖乖照做,半阖着眼,视线里全是她。

  周青知被推进急救室前,用尽力气求她不要走。

  苏知意不是铁石心肠,如果不是他救了她,现在躺在那的就是她自己。

  而依陆婉言疯狂的杀意,她的下场会比现在周青知惨烈千倍万倍。

  周青知五年前狠狠伤过她一次,其痛苦也不亚于被碾得粉尸碎骨。

  这次他救她一命,她可以满足他这个的请求,但再无其他。

  看着“正在手术中”的灯牌亮起,她拖着麻木沉重的躯壳坐在冰冷长椅上,开始了漫无尽头的等待。

  但令她无法承受的是,同一天,她的两个宝贝孩子,在陆婉言的撺掇下,竟遭受了周子钧悚然的报复。

  下午三点,顾西洲接到俩孩子出事的消息时,他刚开完会。

  “顾、顾总,蒙蒙溺水了,潇潇也受了伤,你快来医院一趟吧!”对面是园长吓得哆嗦的声音。

  顾西洲脸色瞬间冷若冰霜,大步流星往外走,边了解情况。

  “是、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周子钧不知道怎么就跟着孩子们混进来了。”

  “两点多课间休息的时候,他用蒙蒙和潇潇的名字把俩孩子分别以引到学校后的人工湖那里去了。”

  “还收买了一个校外的女童扮潇潇假装溺水,蒙蒙着急下水救人,一不小心就……”

  顾西洲不忍再听,冷斥打断她:“蒙蒙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中,送进去的时候是昏迷状态。”

  顾西洲脸色阴沉得难看:“潇潇呢?”

  “潇、潇潇被推进湖里,膝盖撞到石头,摔伤了一点,不是很严重。”

  顾西洲面色没有任何缓和,平常她有点小磕小碰他们都心疼得很,更别说被推进湖里撞到石头!

  顾西洲迈进电梯,下最后通牒,“我不管你们什么方法,我要周子钧受到他这个年纪最大的法律惩罚。”

  一边是顾家,一边是周家,幼儿园园长眼前一黑。

  顾西洲赶到医院的时候,蒙蒙已经被推出急救室转入高级病房。

  在潇潇的坚持下,临时加了一张病床。

  蒙蒙还没有转醒的迹象,顾西洲坐在潇潇床边守着俩孩子。

  身侧的潇潇右膝盖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半躺在床头,正咔哧咔哧啃苹果。

  小公主一开始吓坏了,但谁也不让靠近,包扎好伤口就坐着轮子守在急诊室门口。

  等顾西洲来了,终于吓得哇哇大哭,让他轻声细语哄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

  等到医生说蒙蒙一切指标正常,松了一口气,同时胃口大开,零食摆满床头,等着蒙蒙醒过来给他一个惊喜。

  “爸爸,你是在打电话给妈妈吗?”小家伙含糊不清地问,果汁都跟着飙出来。

  顾西洲帮她擦干净嘴角,又看了眼手机,沉沉嗯一声。

  “妈妈不接电话吗?是不是在忙?”

  “应该是。”

  拨过去一直没人接,打给陆行舟,得知她上下午都安排了见客户。

  应该是静音没听到,顾西洲只能这样猜测。

  “没关系啦,顾妈妈说,我们面对什么事情都要勇敢坚强,我不怕,蒙蒙也会的。”

  孩子纯真的笑容触及他心底的柔软,顾西洲抱了抱她,“刚才是谁哭得喘不上气来了?”

  潇潇吐吐舌头,又大大咬了一口苹果:“我那是一时控计不住寄几。”

  顾西洲捏捏她的小脸蛋,俯身又亲了亲,“幸好你们都没出有事。”

  十来分钟后,蒙蒙苏醒,恢复意识,能辨人,情况很好。

  与此同时,同一医院里,周青知手术顺利出来结束,被退了出来。

  蒙蒙醒过来,反应比顾西洲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

  顾西洲看着他忽闪忽闪的弯弯眼睛,就想起了苏知意。

  苏知意遇到事情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地自己闷着消化,坚强得让他心疼。

  儿子这点显然随了她的。

  医生给蒙蒙检查完各项指标,都很平稳,顾西洲终于松了一口气,送医生出门。

  五米开外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医护人员推着手术推车出来,顾西洲不经意瞥一眼,瞳孔却猛地一沉。

  站在最里边,手扶着推车的冷艳女人,可不就是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却没有任何回应的孩子他妈?

  他的目光太过幽深,她心有灵犀般,看过来,明显愣了一下。

  苏知意越走越慢,最终停下来,眼眶里不争气地氤氲起雾气。

  从上午十一点到现在的下午四点,她始终处在神经极度紧绷又疲倦的状态,一见到他,伪装的冷静瞬间分崩离析。

  顾西洲扫了眼从面前经过的推车,看清上边躺着的人,立刻就腾升起愤恨。

  孩子出事的时候,他打破电话找不到的时候,原来她在陪这个男人。

  顾西洲冷冷扫她一眼,扭头往孩子病房的反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右手就被人牵住,感受到她小心翼翼地刮了刮自己的手心。

  顾西洲却甩开她,边大步往安全通道口走,边上下摸了摸口袋,掏出烟盒。

  他头也不回,她有些委屈,却还是紧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