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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念三人去送顾林秀,一送就是个把时辰,等到他们摇摇摆摆晃回来胭脂河畔的烟花都早已放完了,
谢临见他们回来,凉凉看了一眼,
“送完人了?”
华子念笑嘻嘻上前,
“送了送了,一直送到他回家呢,老大你可不知道,他家可真远!”
夏彦男点头附和,
“我作证,是真的远!”
向云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嘀咕了一句,
“送个屁!”
那顾林秀跟那个啥似的,出了人群自己就走了,照说都送走了怎么也该回来,他们偏不让他回,硬拖着逛了这么久,他都觉得腿不是自己的了!
话音刚落马上挨了夏彦男一手肘子,顿时消停了。
谢临听了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们三个不打算回来了,”
说到这里又看向向云非,
“酥果子好吃吗?什么馅的?哪家买的?”
向云非眼前立刻一亮,问到这里他可太有话说了,今天晚上的酥果子他愿称之为上元节最美好的记忆,没有之一!
“王氏点心铺的!莲蓉馅,外头还裹了一层坚果仁,可好吃了!我吃着也就跟伯母上次做的差一点!”
这.......
华子念夏彦男脚步稍稍往后一错,一脸无语,
这个二货!被套了话还美滋滋?是不是傻!?
向云非也不是那么太蠢的,看着对面自家老大的笑容越来越不善,他不觉咽了口口水,
“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谢临白了他一眼,
“下次偷吃记得把嘴擦干净。”
“啊?”
向云非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阮宝噗嗤一笑,伸手比了比唇角,伸手一抹再一看,这才看清手上擦下来一把微黄细碎的点心渣子,
当下垮了脸,
“老大...你听我解释!”
估计也是知道不好,说完也没再停留三个人一哄而散,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跑了去,
谢临又哪里是吃素的,长久在一起哥们几个什么德行哪能不知道,反应极快的伸手薅住了一个跑的最慢的向云非,抬腿就是一脚。
向云非嗷的发出一声惨叫,呼痛道,
“老大!给我留点面子!”
“瞧你那点出息,我几时真揍过你?”
像是印证他所言非虚似的,他又抬腿踹了一脚才放了手,
——果真不是上手揍的。
向云非揉着屁股小声碎碎了几句,谢临也没再理会他,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阮宝,
“那什么,我的兄弟们都回来了,我这就往回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别在外头瞎逛。”
这话不太好,听起来怎么还觉得有些怪异的关心之感?
关心?这个词一从脑海里滚出来谢临登时就不淡定了。
想了下又补了一句,像要撇清什么嫌疑似的,
“省得回头你哥再找到我头上。”
阮宝瞪了他一眼,
“放心吧,我就是丢了也轮不到你来管。”
瞎操什么心呢?
如此也算是个告别,华子念三人见状连忙跟上,跟上前还回头冲阮宝眨了眨眼,
“宁安,我们国子监开课见啊!”
华子念说宁安这两个字的时候促狭的厉害,想到之前他们嘴里的称呼,阮宝一张小脸忍不住红了一瞬,又恼又羞。
不过他们这次到底也没说什么,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得作罢,
灌了水的靴子每走一步都发出奇怪的气音,夏彦男顺着看下去才发现谢临整个袍子下摆都是湿的,
“老大,你这怎么回事?下河里捞鱼了?”
“大冬天我捞什么鱼?分明是捞螃蟹去了。”
“啊?胭脂河冬天里还有螃蟹?”
......
四人勾肩搭背的背影越走越远,细细碎碎的话音顺着风吹过来,阮宝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予理会。
谢临这种人,越是较真就越是容易被他气死!她才不要总是上当!
谢临几人走了没多久,
几乎是前后脚,阮泽也回来了,见到阮宝好端端的也放了放心,走进了一看自家妹妹身上的衣服已不是自己走时那一套,而是换了一套花纹颜色相近的,
阮泽长眸微眯,
“孤走以后出什么事了?”
这是问岑其宪,他也知道问阮宝不会有什么结果。
果不其然,阮宝闻言立刻钻了出来,娇娇缠上阮泽手臂,
“哥,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在河边走踩到了些许湿泥罢了。”
阮宝有自知之明,知道阮泽多半也不会信她的,心里悄悄骂了谢临两句,面上轻飘飘不动声色一语带过,
“哥,你刚才行色匆匆的,是又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吗?”
这事她在阮泽离开之前就想问了,现下也不算什么转移话题。
虽然前世的这时节没有发生什么,可谁能保证今生不会发生呢?
她本是一个重生之人,在她的介入下已经有不少的事发生了转变,比如谢临的婚事,再比如春风阁里应该被拐卖的少女们。
阮泽闻言神色微微一怔,很快又归于自然,
有些事情可以透露,有些却不必,日前春风阁拐卖人口一案似乎另有隐情,那些被拐的少女们恐怕并不是要逼良为娼的,
已经剿灭的春风阁旧址在近几日清点之时发现了密室,里头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少女尸体,俱是伤痕累累形容枯槁,面色惊恐而扭曲,其死因经仵作验证,乃是死于失血过多,恐是放血所为。
春风阁一案背后迷雾重重,还不一定有什么腌臜事,还是不要说出来脏了妹妹的耳朵才好。
“没什么,只是一些朝政之事,你也知道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很忙,今天还真是为兄对不住妹妹你,说好了带你出来的,还请妹妹原谅则个?”
说到这里阮泽轻轻笑了下,眼角眉梢都带着些揶揄的味道。
阮宝听了故作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这次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啦,下次么...”
“下次哥哥不会了。”
阮泽保证道,
阮宝冲他做了个鬼脸,
“下次我才不跟你出来呢!你这个大忙人,下次说不准又要有什么事忙,还是我自己来的自在。”
阮泽无奈一笑,又听她嘟囔着说道,
“爹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事都要哥哥你来做,也不知道到底谁是皇帝,大过节的也不让哥哥休息休息...”
阮泽宠溺的摸了下阮宝的发顶,摇摇头道,
“你啊,真是父皇把你惯坏了,哪有当子女的这么说自己父亲的?你这性子可真要改改。”
他是家人,听听也没什么,若是叫外人听见,指不定生出什么想法。
阮宝噤噤鼻子,心里清楚阮泽说的也是为了她好,却还是不依的摇了两下他的胳膊,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妹妹我分明是心疼你,你怎么还说教起我来了?”
“好好好,我知道妹妹心疼我,妹妹便是这天底下最心疼哥哥的人了...”
“这还差不多!”
阮宝哼了一声,复又抱紧了阮泽的手臂,一起往马车方向去了。
阮泽看不见的角度,阮宝缓缓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涩,再次抬眼的时候又是明媚一片,
她已经不是哥哥说什么便信什么的小孩了,哥哥明显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想她再继续追问下去,
既然如此不问也罢,时间还长,总会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