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长久的寂静之后,
议论声四起,
“春风阁...春风阁的事真是国师指使?”
“别听他放屁了!我看他就是污蔑国师!”
“对啊!国师为国为民,他让河乡下了雨,还驱逐了胭脂河里的河妖...国师怎么会是坏人呢?”
一名百姓再也压制不住了,冲出人群又被御林军的长枪拦下,他握着枪杆大声嘶吼,
“你放屁!你自己贪污受贿祸乱百姓就算了!何以要污蔑国师?!”
有了这个开头更多的百姓冲了出来,
“我是河乡来的!我们河乡人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污蔑国师!”
“滚下去!!”
“滚下去!杀头!杀头!”
“我看你就是受了这妖姬的蛊惑!和她有一腿!来泼国师的污水!”
又一百姓叫嚷道,不过他这个显然是过了,敢在和帝面前说这种话?
御林军一枪杆子将他挑翻在地,他顿时也没了言语。
魏和春仍然立在原地,待喧嚣声小了些,又朗声道,
“空口无凭!这四个字罪臣当了京都府尹数载自然清楚,今日在这台上,罪臣是人证,物证也仍然俱全!”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个青瓷药瓶,
“这里头的丹药就是证据!这丹药为妖道所赠,凡有御医在场,自可验证,这里头的成分是否有人血掺入其中?”
在和帝的指示下,太医院首闻太医走上前来,倒出了一枚拇指大的丹丸来,先是放到鼻间闻了闻,又用指甲弄下了一块仔细端详,
末了点头道,
“陛下,确是人血无疑。”
四下皆静,一时之间连那些叫嚣着国师是被冤枉的都没了声息。
虚申将这些一一看在眼里,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胸有成竹,原来是策反了魏和春。
虚申凉凉看向阮宝,阮宝亦回他一笑,仿佛印证了他的所想。
难不成她以为这样就能扳倒自己了么?
虚申目光阴鸷,笑意毫无温度,
“魏居士切勿妄言,贫道由你引荐入宫不假,不过贫道的职责乃是为陛下炼制丹药,当真从来不曾给予过你什么,贫道早就跟你说过,修人当修心,于私我虽欠你恩情,你却心术不正,难成大器。”
话里头的意思是什么就不必说了,怀疑对象再次转移,
对啊,你说丹药是他的就是他的了吗?上面又没写名字,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谁拿出来点什么栽赃陷害都行了?
“你...”
魏和春一时语塞,刚想要再说点什么,又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魏大人所言不虚,我...我也可以作证!”
这声音对于虚申来说可是太熟悉了,云苡震惊的转回头去,
“云...云苗...?!国师大人待你不薄!”
云苗遥遥看了一眼百姓群中,颤抖着强压着心头恐慌站了出来,
“没错!正是因为大人待我不薄我才不能叫他一错再错!大人也说,修仙者先修心!可大人屡屡破戒,更是伤天害理!我云苗身为道家弟子,断不能如此容忍大人走入魔道万劫不复!”
“云苡...我劝你也不要错下去了!你跟随大人多年,一心修道,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看得下去吗?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当真没有听到过那些姑娘的冤魂在你耳边哭嚎吗!?那些血...那些血可是你亲自放的!”
空气静止,云苗代表了什么与魏和春相比自然不同,他可是虚申身边一直跟着的人!
人群再次沸腾,正当此时,谢临护着一纤弱少女跟御林军说了些什么,御林军点头放行,少女步履缓缓往前走了几步便跪下拜伏道,
“民女顾雨初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戏是真越来越热闹了,这又是谁?
阮宝远远看着那跪着的少女,眼中神色变幻,指尖不觉掐进了手心,
这是...?
这不对劲!她明明从来都没联系到过人!既然是这样,那顾雨初又是怎么来到的这里!?
“你是何人?”和帝问道。
“民女顾雨初,是国子监学子顾林秀的妹妹,也是年前从春风阁里被解救的人之一。”
又是春风阁?和帝心下有些了然,
“你有何事?抬起头来说话。”
“是,陛下。”
顾雨初不卑不亢的抬起眼来,一张脸和顾林秀像了七分,盈盈美人我见犹怜,
她直直看向云苡,
“民女以人头担保,当初在春风阁暗室伤我之人,就是这人!”
这恨意太过强烈,云苡被这目光看的不觉往后倒退了一步,
这等情形看在众人眼里,顾雨初的话显然可信度有了八分。
炸弹不止于此,
云苗又一头磕在地上,
“陛下恕罪!日前胭脂河里的河妖,实则不是河妖,乃是国师大人暗中豢养的毒螭!大人以毒药喂食毒螭,让那毒螭天生带了毒性,”
“大人又将毒螭放入河中为祸百姓,图的就是将来百姓恳请,等他制服毒螭,声望必然再次抬高,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毒螭不知为何出了差错,做法之日不听召唤伤重而出,才又被谢府公子所擒。”
“还有那玉帛也是国师大人亲手写成!为的就是今日好举行祭典好放宁安殿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