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在理,向云非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兀自气闷,半晌才撇了下嘴,
“我呸!就哪来的这么多宴会?”
“宴会啊...”
夏彦男听了这话煞有介事的掰了手指头,
“以后还多着呢,过了这次转头太子大婚,中秋,老皇帝寿辰...”
不数不知道,一数居然一只手都数不完。
向云非听着听着突然一愣,满眼疑惑道,
“这次是什么名头来着?”
话音刚落就被敲了下脑壳,
“笨。”
华子念手里敲了两下从路边摊子上顺来的折扇,半展开遮住了下半张脸,只余下一双眼睛笑吟吟地瞥向谢临,
“什么名头,宁安及笄啊!”
向云非瞬间了然点了点头,
嫂子及笄,这还真是个大事。
众所周知,宁安公主阮宝是当朝皇帝唯一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女子十五及笄既已代表成年,这一年的生辰至关重要。
这样以来也就都能理解了,
成人礼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更别提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当然要风光大办。
不过理解归理解,过个生日就召满朝文武办宫宴什么的...还当是皇帝过寿才有的待遇呢。
向云非没忍住咂咂嘴吐了个槽,
“老皇帝怎么不大赦天下免税三年呢?这多直接。”
可不么,简直是普天同庆。
话都秃噜完了才想起来自家老大就在跟前,讪讪笑着转过脸去,果不其然被瞪了一眼。
不过还真别说,向云非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要是满朝文武都像他这么个想法的话,和帝可不就真想这么干?
奈何条件不允许,和帝要是真开这个口,折子都得飞满天,再甚点也许会成为景朝第一个叫御史触柱而亡的皇上。
几人说着话继续往前走,冷不丁从背后传来一嗓子,一小摊贩尖叫道,
“客官!我们这是小本生意,您还没给钱呢!”
这说的是华子念,刚才他顺手从人摊子上抽了柄扇子,用来敲了向云非的头,拿在手里扇呼扇呼就给忘了。
听摊主这么一叫顿时想了起来。
一柄扇子而已,也不当什么事,能值几个钱,这么想着华子念往腰间摸了把,一摸居然摸了个空,
“诶?我钱袋子呢?”
他面露古怪,继续摸,仍旧是无果。
摊主一旁看着,眼里的鄙视马上都要冒出来了,
旁人好歹还只是讲个价,他这可倒好,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直接赖账,
“客官,您倒是买还不买?”
这眼里的轻蔑赤裸裸的,华子念也是想起来他今个出门好像就没带钱,
掂了两下手里的扇子,转头看向谢临,
“老大,这宁安过寿,你不送点东西?不妥当吧?”
整日里混着的兄弟,耍的什么把戏还是清楚的,谢临嗤笑了一声,从他手里抓过了扇子,哗啦啦展开,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看不上,
“送不送的,这扇子也够格?扇骨太轻,雕花又不细,握在手里嫌划手,扇面太糙,这么两笔粗的粗细的细,我家的狗看了立马给我画一幅山水四君子出来。”
从头到脚批得那叫一个一无是处,话说完了直接往摊子上扔了扇子走人。
摊主被他批的简直傻了眼,
扇骨轻?他这木料可是黄花梨的!要的可不就是一个轻?还有他这扇面,请的可是国子监里拔尖的学子给画的,怎么就狗看了画出山水四君子了?
啊呸!狗要是真能画出山水四君子,他现在就去做狗!
摊主心里一阵不服气,一把抓住了走在后头的华子念,
“客官,您的意思呢?”
前头是这位客官先拿起,可见也是认可的,不然要是任由之前的那个这么一通说,他这生意以后还要不要做了?
华子念叫他抓住微微一愣,动作轻缓却有力的抽出了自己的衣袖,挑了下眉梢一本正经,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扇骨太轻,雕工不细,扇面太糙,狗看了能画山水四君子...”
...
摊主气的简直都要哭了,谁要听你再说一遍啊!?
华子念背着手往前溜溜达达的追上了几个兄弟,走到谢临身边道,
“话说回来啊老大,这宁安过生辰,你打算送点啥?哥几个给你参谋参谋?”
一说出来三人六双眼睛齐齐看向谢临,
对啊,这是要送点啥?
这话题好像当真问住了谢临,他垂着眼睛一言未发径直向前走,几人见了还以为是他早就选好了,
没想到末了他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蹙了眉头一脸正色,
“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来着?”
...摔!
夏彦男最先缓过神来,
“买酒!买梅家酒庄的酒!”
话音刚落就让向云非挤到一边去了,
“去你的吧,你可真是时刻不忘了你的梅娘子。”
可不是?这种情况还惦记着给梅娘子创收呢?人过生辰买个屁的酒?
“买酒怎么就不行了?没准宁安就好这口呢?!”
提到梅娘子夏彦男气焰顿时消了点,听向云非说‘你的梅娘子’心里又多多少少还泛点甜,但还是觉得不怎么服气,转头问谢临,
“老大你说!”
“就是,老大你说!”向云非也撸袖子吆喝道。
谢临闻言郑重的摇了摇头,
“不行,她不会喝酒。”
何止是不会喝,简直是一杯倒,想起阮宝之前两次醉酒脸颊晕红的模样,他心间有一瞬柔软,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分外的...温和?
其实吧,过生辰送酒这事听起来就知道有多不靠谱了,夏彦男开始也就一时激动那么一说,后头也只是为了跟向云非抬杠,是都没把这事当真过,
万万没想到,这么不靠谱的事,老大他还真上了心考虑了?
两个本来等着他裁决的人见了他这神色顿时都消停了,
没搞错吧?温和?这词跟他搭边的吗?
两人齐齐打了个冷颤,感觉人间都有些虚幻。
又过了一会,向云非偏头想了想道,
“要不然这样吧老大,你给买点胭脂水粉啥的,再不然头面首饰?我看她们好像都挺喜欢。”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陈婉婉,陈婉婉爱美,京里的胭脂铺子首饰铺子上了新,每每买回来连着几天都心情好。
谢临沉吟了一下感觉还是不怎么靠谱,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上什么胭脂铺子首饰铺子,听起来就怪怪的,
“老二,你说呢?”
老二平日主意最多,还是问他比较好。
华子念被点了名微微一愣,弯了眼笑意盈盈,
“老大,这事你还是听老四的吧,毕竟...”
他说了一半顿了顿,拖长了音调,
“老四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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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差一点点就没了,昨天手欠删电脑文档,不知道删没了什么系统文件,今天晚上回来电脑死活打不开,差点重做系统…幸好还没死的很彻底,捅咕了大半个点……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