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男人骤一顿,本就冰冷的眼神彻寒,“你还没那资格,本王只是恶心,多看你一眼都嫌脏,被你触及是本王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秦静晚心脏猛地传来一阵不属于她的剧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是这具身体里残存的痴念破灭声音。
最大的羞辱,莫过于此!
赫连墨轩一脸冷漠:“即便你坐上了平南王妃的位置,本王也从未承认过你,妻之一字,你不配。”
秦静晚头大,“好好好,你说不配就不配。”
她只想摆脱眼下困境,其他恩怨情仇有的没的,她根本不想管!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秦静晚苦口婆心:“买卖不成仁义在,不是夫妻也没必要成仇吧,逼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位置就是腾出来,你心爱的苏侧妃也不一定能安稳坐上去吧?”
眼前女子越来越强烈的陌生感让赫连墨轩锐利的眼微眯了眯,这像秦静晚会说出来的话?
但也就是那么几秒,便漠不关心地转开。
他不是没发现秦静晚的异样,只是不管她如何他都不关心。
不在意,无所谓!
“赫连墨轩!”见他要走,秦静晚起身向前一扑,急道:“即便你不信我这些话,也要相信怀王他还危险……”没说完,她眼前一黑又重重地跌落回地。
暴室死寂,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异常刺耳,男人冰冷的背影转瞬消失,决绝无情到极致。
苏诗雨缓步过去,抬脚,狠狠踩在了秦静晚手上!
“嗯——”秦静晚额头瞬间冷汗狂淌。
她的手!
医者的手最是金贵,她已经失去过一次,谁都无法体会那种黑暗无望,此时巨大的恐惧再度袭来。
苏诗雨脚上一点点用尽全力碾压,此时完全换了一副容颜,满眸阴鸷,“秦静晚,我苏诗雨早就说过,属于我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夺回来!”
她满脸桀骜不屑,“你看看你的鬼样子,拿什么和我争?父不疼母不爱,家族不喜,临死都得不到丈夫的一眼垂怜,我真是同情你啊,现在就连老天爷都帮我,这一次我看你还如何翻身。”
秦静晚听到了自己手上骨骼脆响的声音!
她深喘一口气,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冷眼抬眸。
苏诗雨满眸怜悯,“时至今日难道你还没明白,没有王爷的宠爱,即便你得了嫡妃之位又如何,你照样什么都不是,真是可悲又可笑。”
秦静晚看着一脸得意的苏诗雨,一字字,“夏虫不可语于冰,可悲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可悲却不自知。”
居然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男人的宠爱上,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死鸭子嘴硬。”苏诗雨猛一松脚,拂袖转身,“姐姐你慢慢享受,妹妹我就告辞了,哦对了,放心,你那芷萝苑我会帮你好好打理的。毕竟马上就是我的地方了!”
说完苏诗雨嗤声一笑,踱着胜利者的步伐,身姿袅娜离开。
暴室内,女子狼狈跌坐在地,看着那半残的手苦笑连连,“秦静晚啊秦静晚,你至于为了一个男人作到众叛亲离,锒铛下狱的地步?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
不待你这样玩人的!
干什么不好,非得要死要活地缠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背靠永盛侯府,九公之后,又是根正红苗的长房嫡女,要银子有银子,要地位有地位,一个人过得她不香吗?
秦静晚一脸无奈加绝望地瘫在铁门边,摇摇头,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怀王。
若是那小子安然度过这道生死坎,清醒过来为她作证,她便能保住小命。
但若他没能挺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