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男人抬手,修指轻扬。
苏诗雨气结,“爷,怎能任由姐姐胡来!”
秦静晚松口气,继续道:“人虽救了回来,但耽误了太久,他的大脑可能因缺氧导致不可逆的机能损伤,这种功能性失常几乎是不可逆的,就算得到最好的治疗也只能缓解,无法痊愈。”
“??”几十张脸齐懵逼。
啥玩意儿?
赫连墨轩面无表情几字:“说人话。”
秦静晚无奈,“简而言之,智力发育停滞,可能就此痴傻。”
姚女史激动炸毛,“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只陈述事实。”秦静晚面不改色,一边给怀王下针一边道,“一旦发烧事情就严重了,会伴有肺水肿,脑水肿,心力衰竭等并发症,痴傻都是轻的。”
姚女史双眼猩红:“你再诅咒王爷一句,我就跟你拼了!”
秦静晚忍无可忍,“脑子有吗,能听得懂人话吧,能不能听清楚重点?你可以没脑子,但他不能!你家王爷要是烧成了傻子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姚女史被吼懵了好几秒,却依旧是不服气嘀咕道:“不过我们王爷福大命大,这女人瞎猫撞到了死耗子,搁这摆什么神医谱,装腔作势……”
秦静晚身心俱疲,强撑着落完最后针,再次严肃强调:“这些银针不要取,寸步不离人守着,熬过今夜就没事了。”
“这还没完了。”姚女史不以为意,不耐烦道:“奴婢从小伺候着王爷长大,如何照顾要王妃来教?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你以为王爷没事,你就能逃脱罪责?”
“够了。”赫连墨轩终于开口。
秦静晚还以为他终于肯帮她说句话了,却不想,紧接着却听得一句:“押入暴室。”
她什么话都来不及再说,便被两个侍卫粗鲁地提了起来,一路拖进了暴室,像破布带般狠狠丢在了地上,本就遍体鳞伤的她差点没直接嗝儿屁!
男人一袭华服端坐于轮椅,高高在上:“你还有何话可说。”
“不是我。”
这主儿还莫名其妙被人从后面推下了水,差点没命呢,他身为夫君,没有半点关心之意也就罢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变成她是凶手了?
秦静晚咬牙道:“你觉得我可能因为席上拌了几句嘴,就去做谋害怀王这样的蠢事吗?”
赫连墨轩哼一声,“你做的蠢事还少吗。”
这一句差点没把秦静晚给噎死!
前主作妖,后主遭殃!
苏诗雨柔声道:“姐姐,好在怀王殿下现在没事,你若承认只是冲动失手,或许可免死罪,但你若执意诡辩触怒了皇上,到时还要多吃苦头。”
“你闭嘴!”秦静晚冷眼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苏诗雨被吓了一跳,转头往赫连墨轩肩头一靠,委屈道:“爷,妾身一片好心处处为她设想,为何姐姐总是百般敌对,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这般凶恶针对,是不是对妾身有什么误解,还是妾身做错了什么。”
“死性不改!”赫连墨轩凉薄声线冷淡到刺骨,看向苏诗雨时才略微放柔,“不是每个人都如你生性良善,有的人就是如此不识好歹,既如此,便生死由她。”
秦静晚恼火:“我都说了不是我,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头也不回往外去,秦静晚“哐”一拳砸在铁门上,竭力一声:“赫连墨轩,好歹夫妻一场,你就这样恨不得我死吗!”
她不怕死,但她害怕回到那张病床上,没日没夜,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