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艳红的身影立在巍峨的阁楼之上,在渐渐盈满天际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光芒黯淡。
“大人,柳姑娘想见你您一面。”属下拱手说道。
“呵呵。”眼底的那点冷漠与漫不经心十分明显,他掩饰地很快,很快收敛起那点情绪,他明明笑着,下属却感觉到背后生起一股莫名寒意。
谢鸿鹄,如今黎国谢相,莹润又细长的指上佩戴了一枚祖母绿色的戒指,在阳光之下好看极了,只见他眉头微微皱起,语中也带着一股不悦:“找我做什么?”
“属下不知。”
“你不知晓?”森森寒意毕显。
“大概……大概是许久不见您回府了,甚是想念。”
“想念?”摸约是听到了什么好小的词句。
谢鸿鹄身子依靠在漆红栏杆上,这阁楼有些年份了,但因定期修缮,所以各各地方保存完好,栏杆上连漆都未曾脱下一点。
他低笑一声,随即大笑,仿佛听见什么最可笑的事情,一手握着一把匕首,另一只手的指尖一点点地划过刀刃,随后将匕首收起,视线挪开,望着远处的景致,一字一句缓慢道,“权利可真是个好东西,多少人挤破了头也要抓住那么一点,你看,美不美。”
下属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只见殿格众多,数都数不清楚,皆是宽阔而大气,房顶飞檐翘角,好不壮观。
就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与养护,开的灿烂,不见一点荒芜。
宫女、内侍们各司其职,皆是低头行走在路上,腰挺得笔直。
这就是皇宫,享有天下最华贵的东西,高耸入云的亭台连绵一片,繁华鼎盛,屋内到处都是青绿垂帘,雕花隔扇,锦衣华服,美不胜收。
可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无不是提心吊胆,担心哪一天做错了事,说错了话,脖子上的脑袋就搬了家。
就连九五之尊,也得处处提防,不管是自己的枕边人,还是流着相同血脉的儿子、女儿、其他亲人。
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拖入深渊。
就像先黎王,还不是被自己的兄弟下了药,再难有子嗣。
至于府中那女子……
下属微低着头,有着自己的心思。
自从三年前,那女子自请为幕僚,主子就让那女子跟在身边,这三年,因那个女子,主子也确实行事方便了不少。
因铁矿山实力大增,又因为抓到了安平王曾经向黎王下断子绝孙的药这个把柄,轻松地便起了势,甚至还有这些年在朝堂里的事情,哪些人是细作,也被一一揪出。
不免叫人生疑,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怎会知晓这么多的事?
既然这些因为她的缘故,自然也要付出一定代价。
女子一直便住在谢府之中,以女主人自居,掌控着谢府的一切。
当然主子不计较这些,谢府本就没有女主人,管理各种进出事宜,总要有个人,这个人是谁都行,既然她想要,给她便是。
这也导致了那女子进来越发得寸进尺了,当了谢府的“女主人”还不够,现在居然肖想成为谢府真正的女主人,甚至还想撺掇着主子,成为天下的女主人。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主子想要做的事,迟早都能办成,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女子居然想要掌控他家主子,岂不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