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地下室里——
罗沙通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关在里面的李雷，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下，好像已经睡熟了。罗沙有一些不放心地看向江文天，悄声，问道：“把他关在这里合适吗？这里人手不够，万一特务逃了，怎么办？”
“这也是没有了办法的事，”江文天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局里接二连三发现潜伏特务，这让我不得不倍加小心，这里地方隐蔽，特务不容易想到。现在我们还不能让‘二叔’知道李雷被抓的事情，一旦风声漏出去，不仅抓不到‘二叔’，还有可能打草惊蛇。另外，”江文天看了一眼身边的陈湘月，说道：“肖冰同志的身份虽然已经暴露，不过我相信‘二叔’还不知道，如果她贸然在公安局露面，很有可能就彻底的暴露我们的计划，所以这里的一切都需要保密。”
“可是这里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用不用我到公安局再抽调一些人？”
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人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到公安局之后也不要提及这些事，这两天我就不回局里了，别人要是问起，就说我到省里开会，一时半会回不去。今天下班的时候，你把黄远叫到这里来，我们重新安排一下计划。”
“是！”罗沙应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在走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陈湘月，哦不，是肖冰。
罗沙刚走一会儿，姚士成就提了个药箱从楼上下来，把药箱放在肖冰身边，说道：“里边有纱布和止血药，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你这个样子是没有了办法去医院的。”
“我明白。”肖冰点了点头，这些情况她都可以自己处理。
姚士成向江文天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便出去了。肖冰站起身看了一眼关在里屋的李雷，见他仍然睡着，这才放心地坐下来为自己进行简单的包扎。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江文天听到喊声就和姚士成一起下来了，肖冰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还用旁边盆里的水清洗一下，现在的她看起来没有了那么狼狈了。
江文天和姚士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江文天看着她，说道：“我已经让人把唐德同志的尸体悄悄地送到医院去了
，当然了这个是完全保密的，你可以放心了。你现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已经‘牺牲’的‘麒麟’同志的？”
“这个是他主动告诉我的，刚开始我看见他和李雷之间有一些矛盾，就想利用他……”肖冰在他们面前把自己和唐德相处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下，说完之后，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以为是我成功地利用了他对我的好感，现在看来，是他利用了我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传递出来。”
江文天听完之后，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确定他就是‘麒麟’？”
“应该不会错，”肖冰回答道：“那些联络暗号是十分保密的，除了给我们暗号的那个人，应该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而且这么长时间他仍然记得这个暗号，看得出他是非常用心的。”忽然间她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他那天还和我说了一件事情，就是A计划执行之前，他因为还不能确定我的身份，所以仍然不放心，便利用买烟的工夫悄悄地向公安局打了个电话。”
“什么，那个电话是他打的？”江文天急忙求证。
“**，你接到过这样子的电话？”姚士成也吃惊道。
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我刚把任务布置下去就接到这个电话，和阿亮说的一模一样，我当时特别的奇怪，想问问他是谁，可他根本就不给我机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本来想和你说这件事的，可是后来事情一多我就给忘了，现在想想应该是他。”
姚士成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可惜知道‘麒麟’同志真实身份的人实在是是太少了，除了和他直接联系的秦钟德，没有了一个人见过的本来面目。后来老秦的身份受到怀疑，眼看着就要暴露，组织上决定让他撤出，又听说你要和郑有才去南京，就决定让你做他的联络人，没想到出了那样的事情……后来组织上也曾派人继续联系，一点消息也没有了，才不得不相信‘麒麟’同志已经牺牲。”
“‘麒麟’同志的工作虽然非常隐蔽，可我相信他的资料上应该有照片，能不能拿出来确认一下他的身份。”肖冰为了以防万一，提出了这个建议。
“这个嘛，”江文天看了一下姚士成，想了一会儿，继
续道：“恐怕要让北京那边的同志帮忙了，因为许多牺牲同志的资料有专门的机构保管，非常机密。不过我会尽快跟他们联系，确认唐德的身份。不管唐德是不是真正的‘麒麟’，他帮助过我们，我们同样感激他。”他说着又看了看了一眼那个房间，说道：“就算是李雷，只要他能够坦白从宽，我们同样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按照李雷的个性，让他坦白从宽，主动交代，恐怕不太可能。还有，”肖冰担心地，说道：“李雷所说的三天时间绝不是危言耸听，‘二叔’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如果李雷真的长时间不与他联系，他很可能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要联系恐怕就难了。”
肖冰一语让江、姚二人突然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一时又想不到解决办法，急的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想不出办法。终于姚士成开口，说道：“**，你马上给北京方面打电话，如果那个人的审问结果已经出来，就让他们把那个人尽可送到这里来。现在我们说什么李雷都不会相信，只有让他亲耳听见，才有希望。”
“好问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江文天说着就上楼去了。
“胜败可就在此一举了。”江文天走后，姚士成这样子叹息道。
罗沙再次出现的时候还已经是傍晚了，跟在他的除了妹妹罗虹，还有姚露和吕一泰，唯独缺少了黄远。细心的肖冰发现，四个人的状态都不好，敏感的她好像已经猜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江文天扫了他们一眼，问道：“黄远怎么没来？”
罗沙看了一眼肖冰，才冷冷地，说道：“黄远同志来不了了，他已经牺牲了。”
“什么？”江文天感到震惊，因为一时难以接受，所以脑子了一片空白。黄远是个孤儿，当年江文天是在行军途中发现他的，当时年仅8岁的黄远已经快要饿死了，是江文天把他救了起来，带他参加了革命。因为工作关系，江文天没有了结过婚，也没有了孩子，所以他一直把黄远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去抚养去教育，两个人不是父子胜似父子。现在黄远突然间牺牲，对他不得不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你没事的吧？”见江文天半天没有了反应，老朋友姚士成关心地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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