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一个中午,我的铺子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个是二秃子张大林,一个是他的走卒白遥。当时我正在给别人家干活,**就风风火火找我去了,一进门就诈唬的说:大哥赶紧回去吧,有两个长相凶恶的人在办公室里等着你呢。等我回来一看,原来是他们二位。
张大林戴着墨镜,懒散的仰卧在沙发上,腆着肚皮,肚脐眼儿翻翻着,像牛**儿似的。最让人看不惯的是,他把一双臭脚非常野蛮的摆在我的茶几上,这显然是目中无人。但是白遥更他妈的可恶,有现成的椅子不坐,偏偏坐在我的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正用我的电话机不知给哪个情人打电话呢。
我勉强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张大林这才把尊脚从茶几上拿下来,冲我狡黠的笑了笑,示意我坐下来,这也不是到谁家了?
白遥嬉皮笑脸说:“老乡,你让我们等的好辛苦啊。你的徒弟们一点礼貌不懂,来贵客了,茶水都不沏一杯。”
“徒弟们岁数小,没怎么见过世面。我来给你们沏茶。”
张大林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接着他问我说“长潞,你知道大哥我今天来找你干什么吗?”
我陪着笑脸说:“不知道。但是大哥您忙里偷闲能光顾兄弟的小店也让我倍感荣幸、蓬荜生辉啊。”和他们这样人说话,就得飘忽着点。
“哈哈哈。”张大林冷笑了几声,突然又沉着脸对我说“大哥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是想揍你一顿。看见了吗。”说着,他“刷。”的下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扎在了茶几上“我没和你说笑吧。”
“二哥您——”看见匕首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嗖嗖。”直刮冷风。我担心的想: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光天
化日之下想行凶吗?我下意识朝门口瞥了眼,万一情况不妙就得逃跑。我振作了一下,面目僵硬的和他笑笑说“二哥,您可太高看我了,就我这样,值得您兴师动众吗?您带着刀子大概是想削苹果吃的吧。”
“削苹果?”白遥嘿嘿讪笑着说。
“长潞。”张大林面沉似水的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来揍你的,有人花大价钱让我把你那条腿打瘸了。那可是二十万的佣金啊,你说怎么办吧?”
“既然这样,二哥您就动手吧。不过在动手之前,您得告诉我那个雇主是谁,否则我死不瞑目。”
白遥从桌子上跳下来说:“那你好好想想,这些日子你都得罪谁了?”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来。
张大林扭扭脑袋说:“按道上的规矩,我不应该告诉你,我得信守诺言。但是今天大哥我不打算把你怎么办,所以告诉你也无所谓。”
张大林给白遥使了个眼色,白遥假意买好的罗嗦说:“刚才老大还和我说呢,谁要是欺负你们残疾人那算缺大德了,他妈生孩子也没**儿。”
“说正经的。”张大林瞪了他一眼说。
白遥走到我跟前说:“告诉你,你得罪的人,正是采石场的田大老板,是他让我们来教训你的。”
一听是老田雇人揍我,我顿时呆住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屈辱,像寒流一样侵袭着我的心。这还用他们动手吗?面对这两位走狗,我的灵肉已经被蹂躏的千疮百孔了。
张大林奇怪的问:“怎么了兄弟?我不揍你,干嘛吓得像丢了魂儿似的。”
“二哥。”我竭力忍住悲伤说“这和挨不挨揍没关系,我的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啊。”
“长潞,你可真熊包,
有什么不好受的?”白遥递给我一支名贵的玉溪。
张大林拿出派头,一语道破说:“长潞,你也别难过了,不就因为一个寡妇吗;说白了,老田也是为了那个小寡妇。昨天在酒桌上,老田就交待我,让我想方设法制服你,让你自动离开那个寡妇。不我是捧着老田说话,其实凭实力,你是争不过老田的。老田在女人身上从来不惜血本,他要是用钱和你较量,恐怕你累出血也是白给。二哥我玩过的女人能装下一列火车,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见过,他妈我就是没见过不爱钱的女人。”
白遥接过来粉刺我说:“我说长潞,别给老乡丢人了,为了一个小寡妇哭鼻子不值得。想玩小姐就和兄弟我说一声,一个电话——”
“白遥——”张大林拍着茶几冲他嚷道“这说正经的呢,你他妈往小姐身上扯,你还认识谁。”张大林扭过脸又装模作样劝我说“兄弟,二哥希望你好自为之。千万别为了个娘们儿把自己搞的一败涂地,不值得。但是你放心,二哥我绝不动你一个手指头,可是别人我就管不了了。这社会多复杂啊。就在前些日子,顺义县朝白河又捞上来一个具名女尸……”
“据说女尸长的很挺漂亮,可就是被人家把乳房和**给割下去了。哎呀,好他妈的惨啊!”
“对了,我还告诉你说。”张大林把墨镜摘了下来说“那天晚上,老田的确把你的女朋友给睡了(知道这个消息,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后来你‘岳母’半夜三更去采石场找他们,但是走到半路掉壕沟里了,把肋骨摔折了三根,现在还在医院哼哼着呢。”
现在我才明白,难怪那天晚上老太太一去不回头呢,难怪秦红梅恨我恨的咬牙切齿呢。秦红梅呀秦红梅,你她妈干的好事一股脑全推在我头上,好个没羞没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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