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叛将尹子琦以为终于可以拿下睢阳的时候,听见了嘹亮的号角声。
一支军队出现在了大后方,一杆大旗在风中移动。
这支大军正往城下奔来,打前是滚滚奔来的骑兵。
尹子琦大惊,此时正是攻城的关键时刻,若身后的是唐军,那可大大不妙。
立刻下令后军调转阵型,准备迎敌。
待到这支神秘的军队近些后,终于看见,那一杆大旗上绣的是个‘陈’字。
叛军之中没有陈姓主将,必是唐军,尹子琦立刻停止攻城,大部人马调整阵型阻击。
不过大部人马哪里是那么容易调整队形的,那打前的骑兵很快就冲了过来。
目力所及,这支冲过来的黑色骑兵大概五百众。
“区区五百骑就想冲阵,哼,做梦。”
尹子琦有信心自己这四千后军完全能够抵挡的住。
然而黑色骑兵到了前五十步距离后,突然往两侧散开,绕行。紧接着从手中甩出一个个不明物体扔向叛军阵中。
轰轰轰···
一连串的惊雷声响起,叛军人仰马翻,惨叫连环,阵型大乱。
“啊这...”
尹子琦先懵后怕再慌。
人对于未知而恐怖的力量,总是害怕的,而恐惧会传染。
后军惨不忍睹,中军骚乱恐慌,而前军还未调整好阵型。
“陈”字大旗下陈子墨对天雷营制造的效果很满意。
“是时候了,宣威,出击!”
一声令下,万人的宣威军提了速度,由刚才的慢步转为快步。
与叛军相比,这是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强军,踩踏的脚步声整齐划一,以三个方阵向前压了上去。
第一方阵是冲刺的骑兵,浑身铠甲。
第二方阵是主力步兵,配备长枪。
第三方阵则是刀盾兵护着弓箭手。
三十步开外,骑兵往两侧穿插,绕行攻击叛军中军大帐,步兵再提速准备冲锋,而弓手已经进行仰射。
虽然叛军人不少,有五万之多,但是面对宣威军的进攻却呈现一边倒的情况,摧枯拉朽。
有叛军已经被火药吓的开始慌乱逃跑,跟风者越来越多,哪怕督战队如何呵斥都没有丝毫作用。
尹子琦心凉了,他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不敢再恋战,带着亲卫开始向东逃窜。
城墙上的张巡看着城下的状况,仰天大笑。
“哈哈哈,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支强大震撼的援军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子墨透过望远镜看到了已经逃窜的叛军首领,嘴里轻笑。
“想跑,呵呵…”
尹子琦带着几百骑兵狼狈逃窜,可只是跑了几百米后便发现,前头有一支敌军在等着他。
特战营,早就埋伏好了,就等着擒杀贼首呢。
战争在半个时辰后结束,杀敌近万,俘虏一万多,敌首尹子琦被斩杀,其余叛军四散而逃。
陈子墨等人驱马来到城下,张巡等人打开城门来迎接。
张巡望着列阵的军队,询问道:“不知是哪位将军驰援睢阳,我等感激不尽!”
陈子墨翻身下马来到近前:“云阳侯云南太守陈子墨!”
“原来是侯爷,下官多谢侯爷解围。”
说着带头跪了下去。
“张大人免礼,本侯听闻叛军攻打睢阳数月,张大人仍凭借不过几千人坚守如此之久,因此前来帮助一二。”
“多谢,侯爷快请入城!”
十月,睢阳之战彻底结束,叛军损兵近二十万,折将尹子琦,南侵计划泡汤。
唐肃宗听闻奏报后大喜,在李泌的建议下,立即加封云阳侯陈子墨为御史大夫,兵部左侍郎,协助北进洛阳。
有了陈子墨这支强大的军队助力后,战场情况好转。
世人见识到了陈子墨底下两万五千南诏军的可怕之处。
远胜他人的精良装备,令行禁止的作战素养,神秘未知的强大武器,面对叛军如同砍瓜切菜,摧枯拉朽般碾压。
十一月洛阳城破,南诏军作出了巨大贡献。
安庆绪只携带一千三百人从洛阳出逃邺城,洛阳收复。
至此,叛军只占领着洛阳以北的河南河北等地。
陈子墨上奏请求乘胜追击,但唐肃宗忙着迎接李隆基还都,耽误了最佳时间,给了安庆绪缓冲时间。
不得已之下,陈子墨暂时只能率军驻守洛阳。
李亨返长安后,隔年改年号乾元,一方面巩固皇权,一方面派遣宦官鱼朝恩慰问各军。
鱼朝恩到洛阳后,第一个便见了陈子墨,宣旨大大嘉奖了贡献巨大的南诏军,改封陈子墨为云南伯,并赏赐钱财若干。
宣旨结束后,鱼朝恩隐晦的表示,希望陈子墨能够将那神秘的武器进献朝廷,不过却被陈子墨借口拒绝。
看着被拒绝后的鱼朝恩败兴离开,白飘露出了些担忧。
“自古宦官多心胸狭窄之辈,想来他回去后少不得记恨咱们。”
“无妨,鱼朝恩顶多只是说几句坏话罢了。朝廷现在还需要依仗咱们,只会拉拢,不会把咱们怎么样。不过确实该早做打算了!”
陈子墨很清楚,鱼朝恩是代表李亨来的,朝中有人垂涎自己的东西了。
现在是无事,可以后却不好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朝廷常用手段。
乾元九月,李亨才终于决定对安庆绪动手了。
圣旨命郭子仪、鲁炅、李奂、许叔冀、李嗣业、季广琛、崔光远等七镇节度使及平卢兵马使董秦共领步骑约二十万北进主攻安庆绪所在邺城,又命陈子墨和李光弼、王思礼两节度使率所部助攻,以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监督各军行动。
接到圣旨后,陈子墨皱眉,十多支不同的军队,二十万军队竟然没设主帅,助攻的可以说的过去,可主攻的八支大军竟然没个领头的,这不是各自为战么。
被哥舒翰调教过,又有晓军事的白飘辅助,陈子墨已经不是战场小白了,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情颇有见解。
“看来咱们这位陛下还很多疑,防着底下人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这么少。”陈子墨叹息一口气。
李亨不设置主帅,不就是担心底下某个人势大,领着人叛唐么。
想不到继位不长,却已经将李隆基平衡牵制的手段学全了。
没办法,既然圣旨已下,那就领军北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