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换。
公路的尽头到了,她就换一条干涸的河床奔跑,然后穿过枯死的田地……
毒辣的阳光并没有将她白皙透明的皮肤晒得黝黑粗糙,反而更加晶莹剔透,大量的热能被她的身体自行吸收,被制造成一粒粒爆满的热能压缩球。
源能球的数量越来越多,从普通的五行源能球到稀有的空间黑暗系源能球都存下来不少了。
其实以前她也可以存下很多的,只是天城的消耗太大,每次赶制出一批源能球都会砸在天城建设和天士们的修炼上面。
看着几乎要把空间戒指一半的空间占满的源能球,冉琛有些恍惚,这么多,没了天城,她该用在什么地方?
她继续她一个人的旅程,银白色的秀发越来越长,奔跑的时候像一条柔顺光滑的丝绸飞扬在她身后。
她渐渐熟悉了头顶毒辣的阳光,熟悉了黑夜荒凉萧瑟的冷风,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躺在苍凉的大地上睡觉,但她睡的出奇踏实。
每晚看见墨色的天空,她的心从来没有一刻这般踏实宁静,因为她不用再操心天城的发展轨迹,也不再没日没夜的处理天城的琐事,更不用担心有人再算计她。
她可以细嚼慢咽的吃掉一个面包,慢慢吞吞的钻到水球里洗一个澡,甚至任性的一天都无所事事,像一只蜗牛般慢慢的赶她没有目的地的路。
她仿佛和这个残缺的世界融为了一体,她的心愈发的旷达起来,她忽然明白了法则使者那次孤独的历练。
孤独是上天赠予的礼物,你若接受它,就是一笔心灵的财富;你若将它弃之如敝屐,就是万劫不复。
随着时间的推移,源能球的制造愈发的熟练于心,35个源能量一直满当当的
不知不觉中,她的“看见”自己的胸口好像在慢慢形成一个“瓶子”,从瓶底开始,慢慢的又有了瓶身,再到了瓶颈……
一天傍晚,冉琛准备露宿在一片枯萎的沙枣林前,她从空间戒指里把帐篷拿出来搭好,点好火又架起小锅,尝试着给自己煮一次粥。
犹豫了半晌,她还是打开游戏界面,这是这些天以来她第一次打开游戏系统,心态上的转变让她对游戏系统少了一些芥蒂,但仅次于往外拿东西,打死她她也不会再进去了。
刚准备将界面拉到仓库拿一些蔬菜出来,冉琛瞄见了工作完毕的烹饪台,她忽然想起来上次好像添加了几个菜谱,尝试着做了一些家常菜,只是之后给忙忘了,到现在还没有收获。
冉琛激动了一下,她好久没吃过热菜热饭了。
一共收获了两道菜,宫保鸡丁,烩牛rou,端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满满的两大盘,香气立马在荒凉的戈壁滩上逸散开来,似乎要将夜晚的口水勾引出来。
冉琛又从仓库里拿出现成的米饭,围着篝火细细的享受她的晚餐。
…………
深水镇,太安村
毛弟看了看天色,瞧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这才偷偷从嘎吱响的弹簧床上爬起来,扒着门看见姥姥还在剁苦苦菜(一种野菜),打算明早给他填肚子。
毛弟饿的睡不着,他已经好久没有果腹感了,都要忘了肚子里有东西是什么感觉了,他想起了村外那一片沙枣林,他依稀记得末世前绵绵甜丝丝的沙枣简直是人间的美味。
不过末世以后有人吃了那枣,身体里竟长出虫子了,但他觉得一定是村子里有人想独占那些枣而造的谣。
肚子里强烈的饥饿感几乎要将他逼疯了,小小的男孩将姥姥告诫的一切抛之脑后,扒开封起来的窗户,从矮小的土坯房跳了出来,直奔记忆里的那片沙枣林。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饭香味钻进了毛弟的鼻孔,他突然全身颤抖,手脚并用的朝饭香味扑爬过去。
饿……
好饿……
他的眼珠凸起,死死的盯住了不远处了一团火。
在吃饭的冉琛忽然一个激灵,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有人盯着她?
怎么可能,她都多久没见过活着的东西了。
毛弟趴在一丛干枯是荆棘后面,肚子不禁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听见这个声音,冉琛把筷子往米饭里一插,激动的站起身来,真的是人?这里有活着的人?!
她想喊一声:谁。可是生锈的声带滚动了几下,愣是一个音也没发出来。
太久没说过话,让她快要丧失语言能力了。
毛弟一双赤红的眼睛落在被放在地上那碗白花花的米饭和剩下没多少的菜上,他突然跳起来朝着它们奔了过去。
冉琛只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黑影朝她扑了过来,她连忙后撤。
毛弟成功抓住了那只碗,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抓了一把米饭就往嘴里塞,掉到地上的米饭他又混着土再塞进嘴巴里。
冉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难民一样的小男孩在她面前把她的晚饭洗劫一空,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毛弟趴在地上不停的往嘴里塞,他要快一点吃完,然后迅速逃走,待会这个人反应过来肯定会打他一顿,说不定还要杀了他。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填饱肚子,哪怕死了都行。
第一九一章:真相
毛弟只穿了一件脏兮兮的成人体恤,匍匐在地上瘦弱的好似一架骸骨。
冉琛看这小孩噎得翻白眼,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了,她赶紧从帐篷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毛弟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全身一个哆嗦,那口米饭也终于咽了下去,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撒腿就跑。
冉琛看他要跑直接把他提溜了起来,男孩轻得像一打纸。
毛弟吓得在空中手脚乱蹬,只是嗓子里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冉琛一愣,才把他轻轻的放下,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你是……哑巴?”
毛弟这才被迫抬起头看向她,这一眼,让他彻底安分下来。
是一个小姐姐……白皙绝美的面容,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印着微亮的月光……
毛弟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是不是刚刚吃的一顿饱饭也是梦?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唰”得就掉了下来,坐在地上狂飙眼泪。
冉琛一时间手足无措,她已经很久没和人交流过了,更别说哄孩子了,于是她只能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旺仔牛奶,蹲在他面前,把瓶子往他怀里塞,柔声哄道:“别哭了,乖,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这里是哪里?周围还有……活着的人吗?”
毛弟看着那瓶牛奶停止了哭泣,但也没有去接,而是惶恐的看着她。
冉琛叹了口气,果然是……哑巴……这让她不禁想起了陆子城。
她忽然觉得天城的那一段日子好遥远,远得都要淡出她的记忆了。
冉琛把他领到自己帐篷里,从水桶里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