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啊!之前他还在怀疑她别有用心,原来是来开解他的啊!总算是可以摆脱了么!易奇差点也扑上去,好歹克制住了,心里不住地欢呼跳跃着,面上却是一派正经严肃的模样。
咳了咳,“姑娘不必客气,既是姑娘的妹妹,照顾照顾也是无妨的。”“那就拜托魔君大人再多照顾一些时日了,我有要事傍身,待处理完后,定是要报答魔君大人的。还有,大人不必姑娘姑娘的叫我,我是鬼王青歌,算是大人的同乡人,不必如此见外。”青歌说完,作了个揖以表礼数,就携着冥昙向外走去。“姊姊小心啊!”鬼儿恋恋不舍的挥手,易奇的嘴巴惊讶得可以塞进一颗鸭蛋。“就,就这么走了?”
刚走出几步远,青歌回过头来看着冥昙,“你不用跟着我,留下来保护玉珺。”冥昙闻言皱眉“可是....“青歌拉起冥昙的一双手,凝视道,”不要忘记我是谁,”又向阁楼的方向望了一眼,“他是魔君,怎么会看不出玉珺是鬼族之人?”
冥昙抬起哀伤的眸子,看着眼前落寞的女子“殿下,须臾这几百年的爱恨执着,你可是能够放下了?”听起来更像是质问的话语,讲起来却那么哀伤。静默,还是静默。青歌笑了笑,喃喃道,“说能放下,都是假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忘了就是忘了。我们若是真有缘分,他就不会忘,既然忘了,就只能说我与他无缘罢....罢了,你回去吧,我许诺给别人的事,是一定要办到的,不能污了我们鸠鬼族的声名不是?”
青歌放开手,许给冥昙一个眼神,从袖子中变化出一个琉璃瓶,“玉珺不能靠吸食怨灵活,她是我的妹妹,是冥府的小主人,不能变成一个低级的尸灵,她是我们鬼族之人。”又看着琉璃瓶,“这是我用自己的血炼的药,每五日给玉珺喂一次,就不用靠吃怨灵过活了。”脸上看不出表情,便悄声消失在冥昙的视野中。冥昙看着青歌的背影,小声呜咽用双手蒙住脸,”殿下许给别人的诺,是宁死也要办到,可是,那个人许给殿下的诺,何曾实现了?殿下这一世,活的太累了。我真怕....殿下会太累而先离开....“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泽,复了之前的眉目清明,往回走去。
由于之前对青歌的印象不错,鬼儿便对这个刚回来的,昨夜袭击他们的女妖印象一并好起来。鬼儿乖乖走到冥昙身边,悄悄问了一句“那个漂亮姐姐去哪儿了啊?”易奇看到有人回来,便放心大胆的出门溜达了,总算能让他一个人逍遥了!冥昙望着鬼儿出神,鬼儿推了几下冥昙,才算是找回一些神智“玉珺殿下,怎么了?”冥昙蹲下来。“玉珺?我叫鬼儿啦”鬼儿憨笑着挠挠头。
冥昙揉了揉鬼儿的脸,“玉珺殿下真可爱呢,跟青歌殿下小时候一样。”,鬼儿挣扎着出来,“唔,我叫鬼儿不叫玉珺啦!这是我爹娘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了,我不能丢的!”然后委屈的捧着被揉红的脸。
“你爹娘?”冥昙条件反射的站起来脸上满是错愕与差异。鬼儿双手捧着脸,做出一副向往的姿态‘我娘是最最温柔的人了,我以前在桃源在桃源与娘生活的很开心呢“吸了吸鼻子继而道,“要不是我被蛇咬死了这一桩事导致我不能回去,真想与娘一辈子不分开!”冥昙回想了一下,收敛了脸上的惊诧,慢吞吞的道:“桃源?那个地方在几个月前就被荼毒了,烁烁桃林与淳朴的村民被邪火烧的连渣都不剩,万物枯萎,河水与井水里都是毒药,啧啧。”做出一幅同情的神情,鬼儿转过头来,拉扯住冥昙的袖子,“你在骗我对不对?”
冥昙晃了晃脑袋,鬼儿继续口齿不清的说:“村里有山神,有山神保佑的,山神会保护我们的,山神会保护我们的!怎么。怎么会有什么邪火,邪火毁掉村子呢?”她的意思是,她爹娘,都,都死了?这,这怎么会?鬼儿有片刻失神,紧紧咬着嘴唇,嘴唇被咬破流出血来也浑然不知,腥味不住的在口齿间回荡,眼中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娘娘.......
(还是三四岁的垂髫之年,年轻的妇人揩掉脸上的一粒汗珠抱着的小女孩笑意盈盈的,“娘,隔壁阿三都有个好好听的名字,我叫什么呀?”小女孩顺手捏住妇人飘落下来的头发,奶里奶气的问道。“宝贝,你叫鬼儿,你看,你手臂上有一个字,是个鬼字呢,你爹姓李,所以呀,你叫李鬼儿。”
“鬼....鬼...“小女孩像是思索了一下,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大,”娘,我不要这个名字,我怕鬼“便瑟缩在妇人的怀里,紧紧的闭上眼不安分的动着。妇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颗糖,在小女孩面前晃动着,像是闻到了味道,小女孩睁开眼睛来,两只小小的手臂跟着妇人的动作晃动。”娘在鬼儿身边,鬼儿就不用怕了啊,鬼儿记住,你叫李鬼儿,是爹娘的宝贝,名字是爹娘给你的礼物,鬼儿这样不听话,令娘伤心,娘就不喜欢鬼儿了,不再给鬼儿糖吃了。“说着就作势要将糖收起来,小女孩忍住内心的不安,闭着眼睛握紧肉呼呼的小手,沉痛的闭着眼应道”好!“然后如愿得到了糖,妇人将小女孩抱得紧紧的。)”
是残忍了些,恐怕在你成为....额...这个之前,村子的护障就破了,远离世俗的村子不堪一击,被有心思的人毒害之后,怕是再也无回旋的余地了。“冥昙扼腕道,替鬼儿擦拭去脸上的水泽。
青歌徒步行了五天五夜的路,在无华的帝姬到达留尊王城之前赶到了这里,在驿站歇了几日的脚,清晨起来,正赶上街道上的唢呐声声鼓吹的正起劲,是无华的沉香帝姬到了。
她推出门去,驿站处在祂勿城最繁华的路段,声声唢呐引来如潮般的人群围观,霎时阁楼上,满大街都是人,青歌也在其列。她倒是想看看这位所谓的沉香帝姬是怎样的天资容貌,竟敌得过姜钰柔的天然国色。红色的纱帐里端坐着身着大红嫁衣的妙人,容颜全让纱帐给罩住了,看不真切。她一时玩心大起,捏指唤风来,一阵大风吹起沙在空中肆虐缭乱着,青歌趁机跳入帐中,这一跳不打紧,整个轿子抖了几抖,将轿子中的美人儿吓得不轻。
这美人站起来,迎上大风吹开了红盖头,小鹿般无助惊慌的眼睛直直瞪着青歌,青歌愣了愣,若是有一面铜镜的话,约摸这个美人儿的脸就是她的模样了吧?美人儿回过神来给吓得脸色铁青,僵了僵嘴角,青歌在大风的怒吼中模糊听见一句“不,不可能是她,她明明己经被毒死了,她可是我亲手杀的,不,不可能。”
忽然,美人儿趁青歌发愣的空当,狠狠地斥了一声“护卫何在!给本帝姬拿下这个刺客!”青歌抽了抽嘴角,后退几步跃回观礼的位置,隐没在人群中。她抚了抚脸颊,这张脸,虽然并非她的真颜,但自己用着,也断不能让这张脸的主人受了屈辱不是?渐渐掩去了真颜,你不是要玩吗?让我来陪你玩个够!眼底尽是狠戾之色。在茶馆抿了几口苦茶后,飞速消失在众人眼底,啧,人间的茶,确是不如玺瞿的合她口味。
越靠近轿子,杀戮之气越重,官兵们仍在人群中搜寻帝姬口中的刺客,凡是长得像的,通通都给残酷地架去牢狱,青歌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真是何等的聪慧啊!
霎时变幻了十几个宫娥来,到宫门前挡住轿子的去路。
一个老妪上前来,大声喝道“谁这么大胆,竟然挡和亲帝姬的轿子!”一众宫娥沉默不语,也不离开,只是毕恭毕敬的行礼。老妪并不领情,依旧大喝“你等贱婢敢当我家帝姬与你家太子爷的婚事,若是坏了两国之间的联姻大事,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青歌慢腾腾的从一众宫娥中走出来,摇着一把作了词的绸扇,一双眼尽是讥讽的笑意,刚刚宫内的布局她大致看了一下。
啧啧,一个陷害主人性命的婢子,竟做起狸猫换太子的勾当来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来得惩罚一下啊。青歌捏着嗓音尖声答道“原是无华的沉香帝姬,奴等失敬了,陛下让奴来领帝姬去宫内歇置,方才认不得是来和亲的,望嬷嬷原谅了奴这回,奴这就领你们进去。”
说着自己先麻了一下,老妪脸上僵了僵,脸色很不好看,做出一副不情愿的姿态“罢了,大事要紧,如此不懂礼数,叫你家的王撤了你的职才好。”青歌走到前面引路,宫娥分成两列护着轿子,老妪死死跟着青歌,青歌只是笑了笑,依旧是捏着嗓子,只不过却是与老妪唠嗑“嬷嬷别恼,奴不懂事,今日是第一次来当差来的,嬷嬷多多担待,万不要告到皇上那儿去啊!奴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就等着这点俸禄养活,若是,若是”说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眼睛瞬间擦的通红,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挤出两颗泪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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