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陛下。”只见那来者微微蹲下身来,一双桃花眼四处溢出浓情蜜意,直直勾人心魂。姜悖轻咳两声,“起来吧。”
”柔儿,对于你和亲一事.....“
“我会去的。“
”那便好“这就是她的父王,为了他那破碎不堪的社稷,宁愿牺牲自己唯一的嫡女,还怕她毁约,毁了他的天下!
”陛下,昨日我见着这同心结很是喜欢,不知陛下能否....“
那女人拿出破碎的铜铃与同心结,姜悖眼中一惊,这东西,昨日被他修好后不是已经被他丢入御花园里了么?他闭了闭眼,“你若喜爱,拿去便是。”
“谢陛下。”她挑衅的看了姜钰柔一眼。
姜钰柔见着那同心结,顿时变了脸色,一时恼羞成怒,几步上前夺了女人的手中之物。”你你你你您!“女人很惊恐的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怪物,这才回宫的沉香公主,她早有耳闻,只是见着姜钰柔的行为很是吃惊。
”柔儿,不可无礼。“
”夺人之所爱,不是君子所为。“姜钰柔静静看着手中的同心结。看罢,便狠狠的盯着姜悖。
那女人夺过同心结,”我与陛下永结同心,这同心结方才陛下已赐予我,我已是这同心结的主人,你方才说的那番话,是在说你自己么?“轻笑几声,却几曾想姜钰柔的动作更是快速,又抢了回去。
姜钰柔因江夨不放心她的安全,临死前将她托付给一位武艺高强的师傅,她不是练武之才,只能学一些轻巧的逃命招数,待她才学完,师傅却暴毙了。
姜钰柔狠狠的瞪一眼那女人,便轻笑了一声“我母后的遗物,是你要的起的?他又不是这同心结的主人,何来的决定权?”随后便走了出去
“柔儿,站住”姜悖喝道,他不知道女儿家有功夫是不是好事,单凭刚刚姜钰柔抢回同心结的速度,他便知,他的女儿,长大了。那女人愣在原地,朝姜悖撇了撇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陛下”那女人扭了几步,干脆直接坐到姜悖腿上,一手攀住他的胸口,一手绕上姜悖的脖颈,姜钰柔停住了迈向前的步子,长长的裙摆摇曳不定,她紧紧攥住同心结,回过身来。
姜悖一只手抚上女人攀在他胸口的那只手,静静的握着,女人顺从着心中一喜,头上的金步摇不定晃动着“从今日开始,她便是你的母后。”说着瞧了一眼那女人,她更是喜不自胜,正室王后的宝座,终于是她的了,她低头向他的胸口蹭了蹭,努力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日,她笑着闭上眼。
姜钰柔按了按头上不断跳起的青筋,他的意思是,她的母后死了,王后之位便是眼前这女人的。看到女人喜不自胜的模样,好一对渣男渣女!这渣皇帝,凭什么赢得她母后的青睐?手中秘密的汗珠浸湿了血色的同心结“柔儿,若有朝一日你父王接你后宫,无论所为何事,一定要应允,算是母后对你父王最后的歉意了。”母后临死前字字泣血地劝告她一定要回去那个她眼中早已乌烟瘴气的王宫,想到此处鼻头渐渐泛上了酸楚之意,眼中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那画面真是荒唐极了,她怒极反笑,直勾勾的等她这个父王的下一句吩咐。
“柔儿,还不快向母后行礼道歉?”明明是询问的口气,硬是被他一字一句咬成了命令的口吻,宫中盛开的醉人的桃花香,此刻离早已下早朝,他这命令的口吻,说与谁看?若是被天下人知晓他姜悖说出这样的话,怕是也要遭天下人耻笑吧!
她想不通她柔弱如柳的母后为何看上她父王,最是无情帝王家,难道她母后不知晓么?也罢,她要让这个负心的父王与那女人知道,她一生只有且只能有一个母后!
“母后?我姜钰柔的母后在仙霞园的后山躺着,不知父王这句话,可否对得起您故去的亡妻?”她咬牙切齿,冷冰冰的房间内处理他们三人与宫人之外,并无外人,“不知您当初对母后的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还能作数?“与她一并前来的还有随行丫头秋菊与彩月,此时她们正拉着姜钰柔的袖子,小声劝道”帝姬莫要生气,陛下他......”未等彩月劝完,姜钰柔满眼的怒意便使她停了口。
那女人彩衣华服依偎在姜悖的怀中,揣测这江氏所出的姜钰柔也是个烈性子,她早就看不得江夨那女人入眼,如今她死了,这对父女闹僵,她仅需再火上添油一些,便可使江氏说出的沉香帝姬得不偿失。
“陛下,你莫要责怪柔儿,她脾性倔,自是偏袒她母后多一些,臣妾相信,假以时日,柔儿定会接受臣妾的。”她拍拍姜悖的胸口,手气眼底的戾气,戏谑的看着呆滞的姜钰柔,前几日她给自己的丫头使绊子,不就是一个野种帝姬么,有什么好得意的!渐渐的,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形成,她弯了弯嘴角,姜钰柔,得罪我,你可没好果子吃!
姜悖不知那女人心中所想,只当她见到柔儿模样生的乖巧,便滋生心中的母性,他笑着搂着她更紧了些,又寒厉的看着不知悔改的女儿“柔儿,你可听到你母后的话?”
姜钰柔听到这些,更是沉不住气,她气冲冲的捏着同心结走了,那女人笑了笑,向追上去的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点了点头,踩着细碎的步子追了上去。和亲?留尊国又不知道姜钰柔长什么样,何必劳烦沉香帝姬亲自去呢?她故作担忧的看着姜悖,“由她去吧,让她清醒清醒也好,爱妃你懂事了。”他用小指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的笑了笑,是该把用在江夨上的心收回来了。
姜钰柔回了未央宫,当即倒了一杯茶送入唇中压住怒气,房内铜炉的熏香袅袅升起,时而蔓延入上空成就一幅画卷,倏尔又散去。
茶已经凉了很久了,苦涩醇香的韵味折磨着人的味蕾,她牙齿被寒的颤抖,这一喝茶,就喝到了黄昏,桌上的菜品热了几次,她始终提不起食欲,命彩月将桌上的菜品都散了去,她只想喝茶,喝得眼眶发红发热。
彩月正欲回房内伺候,一把被秋菊给拦住,她们都是那女人的人,自从沉香帝姬回宫后就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彩月心软,下不了手,秋菊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彩月“帝姬毕竟只是帝姬,如何能跟王后相比?若是得罪王后,你我的退路都没有了,”说罢递给彩月一包粉末“只消为帝姬斟茶时放进去即可,王后要帝姬三更死,帝姬是活不过五更的,你看开些。”说完就向柴房走去。
彩月战栗的来到鲸鱼肉身边,提起茶壶为姜钰柔斟茶,“彩月,我想喝些桃花酿”说得正欲放药的彩月抖了抖,掩去眼中的慌乱之色后,揣揣答个是,便出门去,差点哭出声儿来。秋菊看见彩月从厢房出来就一直啜泣,便上前去拍了拍彩月的肩头。“秋菊,我胆儿小,怕是做不了这样的差事,王后娘娘要投毒,可没指定让我来的,我去给帝姬拿桃花酿”说罢红着眼眶又走了去,秋菊只得叹息,在王后娘娘身边儿呆久了,她自是心要狠一些,彩月只是刚从干活的宫婢提升上来的丫头,心自是与她比不得。待彩月拿回桃花酿,秋菊便揭开了封酒的布条,酒香飘十里,引得彩月秋菊脸上泛了些醉酒的潮红,秋菊一股脑的将药包里的粉末都倒完了,封了酒还不忘摇他一摇。毒是无色无味的毒,姜钰柔饮下毒酒自是不能发觉。看着琉璃瓦檐映着垂暮夕阳,洒下几处啼血的景致,竟有些说不出的意味。一杯接一杯,樱桃朱色的唇饮酒后颜色鲜艳了些许,兴许是酒有些烈,唬得她意外的看见自己的母后,穿着她最爱的锦罗云裳,披一件清月纹纱,款款向她走来,“母后....”她脸上泛了些潮红,眼睛有些朦胧的睁不开,怎地今日眼皮这样重,她顾不得多想,痴痴的看着母后伸出玉葱一般的柔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唤她柔儿,她伸出双臂想要保住母后,却踉跄的扑了个空,接着便再起不来。
“帝姬帝姬你醒醒,可不要吓奴婢啊!”彩月是真被吓哭了,扑在姜钰柔上不停摇动着。“彩月不要摇了,帝姬醒不来了,我们把她抬到床上去。”秋菊掐了自己一把,嘤嘤的假哭起来,用鼻音拉起彩月。彩月满脸的都是泪珠,秋菊却趁机将姜钰柔手中的同心结收入自己囊中。待秋菊放下床幔,一手拉着彩月“瞧你个没出息的,又不是死了娘,哭这么真切作甚?装个样子就可以了。”“帝姬真的很可怜....”
待她们回去向新王后复命,新王后留了秋菊下来吩咐了些事情,她们才双双离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鬼儿跟随着易奇在无华国左晃右逛,过来俩月,就混到王都去了。
鬼儿终归是个孩子,即使身子不生长了,还是免不了她那颗小小的好奇心,缠着易奇看这里又看那里,易奇虽然是魔君,但哪个魔君遭得住这样的折磨?他暗暗腹诽女人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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