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见状,朝着景千行多挥了几下伞,伞面上便凝出了三个四个紫色的小光球,朝着景千行的周围打去,景千行见状拿着笔飞到了半空中,那张白色的将飞过来的紫色光球全都团团包裹住,玉珺收起伞来,提着伞在空中挥了一下,并没有新的光球产生,正当景千行往自己的四周看去时,他才发现,自己用毛笔变幻出来的那张白色的网,被一颗由小光球凝聚而成的大光球打破了,白光交织而成的网消散在了空中,而那颗大光球直直朝着他所站立的方向飞了过来。
他捏紧了手中的毛笔,握着笔杆子,正对上那颗向他飞来的光球打了过去,那颗光球一下子被拍开,直接被打入了土地里形成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坑,周围一圈的花草都被这光球的力道打碎了。景千行看着对面的少女,她的衣袂被微风吹得轻轻飘起,美丽的脸庞比周围的美景更加引人注目,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他在心里暗暗地为自己叹了口气。
他手中的笔渐渐变大,毛笔的狼毫发着白色的光,他提着笔,召来附近的井水,在空中写了一个字,水便顺着他的动作凝成了清晰的字,她看着那个“坎”字,正疑心他使出的是什么招数,却看见那水凝成了字后又重新聚成一股水来,他指着那股浮在半空中的水流,朝着玉珺的方向引去,水流便分散成了许多股,每一股水流都变成了跟原来的那股同样的大小,最终它们组成了有一面墙那么宽的水墙,朝着她的方向倒了过来,当她朝着旁边的方向跳去,准备躲开这个水墙时,朝她奔涌而来的水流突然分成了水流以及一束白光,水流倒向了她刚刚站立的方向,而那束白光却直直朝着她现在的方向追来。
她咬了咬牙,撑开了伞,准备用伞面挡住那束白光。那束白光透过她血红的伞面染成了红色,光却透过了伞面直直射向了她的手臂,她一个躲闪不及,袖子便被这束光割下了一片布料来。她的紫玉镯生出更亮的紫色的光,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这片浅紫的光中,还没有等她念伞面上的咒语,素骨伞在紫光的影响下也发出相较于紫光更微弱的蓝色的光来。
她感受到了来自素骨伞的力量,张开的素骨伞脱离了她的手,慢慢地飞上了她的头顶。素骨伞在她的头顶快速地旋转着,她看见自伞骨滴落下来的,越来越多的颜色像血一样的水,她接过一滴血水来,这血水,是在左山公的仙山,那群魔族人来的时候带来的那场血雨收集来的吗?
那滴血水在她的掌心发出微弱的红色的光芒,一眨眼,那滴血水便从她的掌心中消失了,她捏紧了拳头,看向了对面的景千行,现在不是好奇这水是什么的时候,、她伸出手,将这水收集了来,一颗颗血红色的小水滴便凝滞在了空中,她朝着景千行的方向指去,那些凝滞着的水滴便齐齐朝着景千行飞去。站在地上的青歌伸出剑接过一滴血红的水珠子来仔细看了看,这水的味道并不是人的血,难道是魔族的?
水珠子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剑尖上,她只好收起剑来继续看着两人的斗法。景千行举起笔,朝着血水来的方向挥了挥,想要那些血水都归于他的掌控,白色的光从他的笔尖飞出,向着那奔涌而来的血水飞去,然而那束白光飞进了血水之间后便再也不见踪影,随之而来的,是白光进入血水之中后,整个场地里突然迸发而出的如雷鸣般的鬼哭声,那些怒号的声音震动了天地,随着血水一同朝着他奔涌而来,他被这鬼哭声震动得动弹不得,只能看见那股血水生生将他从空中打落到了地上。
她看见他被打下去后,连忙伸出手去,作了一个“收”的手势,从她的指尖冒出一丝丝紫色的光来,它们朝着血水奔去,并迅速将血水包围住了,紫色的光便网着血水朝着她的方向往回拖。血水凝滞了一会儿,转而又朝着她的方向奔去,她面对着朝她奔涌而来的血水,转动着素骨伞血红的伞面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些血水涌上了素骨伞的伞面,素骨伞自身所发出的蓝色的光变得更亮了,涌来的血水都被素骨伞的伞面吸收殆尽了。待伞面吸收完血水之后,她抓住了素骨伞的伞柄,转动着伞面,举着素骨伞从空中缓缓落了下来。
景千行看着慢慢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女,捂着心口站了起来,少女看着他的表情莞尔一笑,对着他说道:“怎么样?这第一局,你是服,还是不服?”他定了定心神,低着头道:“服。”她看着他十分痛苦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没事吧?是我太用力了吗?”
他愣了愣,连忙将手放了下来,咳了咳道:“我没事,下一场什么时候打?”玉珺愣了愣,他已经被她打成了这样,还想打下一场?
他笑了笑,对着她道:“你不是说,三局两胜,点到为止么?方才那一局我并没有尽全力,下一局我可要认真打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他这是瞧不起她?便皱起了眉头。他道:“怎么,你是怕输给我,所以不想跟我打了?”
她攥紧了拳头,反驳道:“好!你说什么时候打,我们就什么时候就打!”
他扬了扬眉毛,笑了笑,对着面前的少女道:“好!不愧是小殿下!不过这一次,你可不能再用素骨伞。”她挑了挑眉毛,问道:“为什么不能用?你是怕我失手将你打死?”他指了指她手上提的伞,说道:“素骨伞来自垂骨渊,应该属于垂骨渊的力量,它的力量并不出自你身上。”
她闻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伞,皱着眉对他说道:“可是它将我认作主人,它的力量不就是我的力量么?”
青歌见两人僵持不下便走了过来,听玉珺讲了两人的观点后,沉思了一会儿,对着玉珺说道:“他是想试试,如果你没有这把伞,他还能不能打过你。”玉珺闻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直说不就行了!讲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做甚么!你想要我不拿素骨伞跟你比一场,好啊!那我就不拿素骨伞!”说着将手上的伞交给了青歌,又转身对着景千行说道:“来吧!”
两人又飞到了半空中,她退后了几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冥昙采购了原料,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便跑了过来,看到二人在半空中对峙后,朝着一旁的青歌问道:“青歌殿下,小殿下他们这是怎么了?”青歌点了点她篮子里的原料,一边点一边回道:“这知了小先生说玉珺不爱鬼族,玉珺要为自己正名,他们便打起来了。”冥昙担忧道:“那还了得?殿下你怎么不阻止他们呢?”
说着就要将篮子放下来,想要飞上去阻止两人的打斗,却被青歌拦了下来,她将篮子递给了冥昙,对着她说道:“玉珺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把他打服气,我们就不用去掺合了,我在这儿看着他们,出什么事我来解决,你去按照我说的法子,煮一些热热的花茶来,好让玉珺打完下来喝上好喝的茶水!”
冥昙看了看在空中对峙着的两人,叹了口气,记下了青歌说的步骤后便朝着屋子的方向走了回去。玉珺飞在半空中,朝着对面的景千行叫道:“我已经把伞给我姐姐了,你还在等什么?快来吧!”
景千行看着对面的少女握紧了笔杆子,回道:“既然小殿下发话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刚说完,便松开了手,他的毛笔发着微弱的白色的光漂浮在空中,她看见他头上的玉冠也发出了白色的光来。只见他伸出手,那只大毛笔的狼毫便一根根飞了出来,毛笔本身的狼毫却一根也不见少,那一丝丝从笔尖逐渐脱离出来的狼毫随着一束白光,齐齐向她袭来。她朝着左边的方向跃去,那束白光便跟着她跳的方向,引着那些狼毫朝着她飞来。
跳了几次依旧没能逃脱开后,他咬了咬牙,面对着朝她飞来的白光,盯着那些狼毫,伸出手来用力地挥去,一道紫色的光刃便朝着那道白光袭去,没想到光刃与白光交锋后,直接被白色的光砍成了两半,白光是速度也丝毫没有减弱半分,反而加快了速度,她躲开了白光的攻击,那道白光飞到她身后之后又转过头来朝着她的方向飞去。
她回想了之前看的心法书上所写的内容,闭上了眼睛,对着白光追来的方向用力的用手挥了几下,自她的手划过的地方生出了一道道深紫色的光刃,朝着那束白光猛烈地砍去,白光内的狼毫被这光刃全部击落,白色的光也渐渐消失在了空中,她睁开了眼,朝着他的方向叫道:“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景千行看着在空中使用法力已经游刃有余的少女,伸出手握住了面前的笔杆子,毛笔渐渐缩小,变回了原来的大小,他从空中缓缓落地,对着空中的她叫道:“小殿下,我输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踩着风飞了过来,缓缓落到了他的面前,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问道:“你说什么?”景千行朝着她的方向做了个长揖,道:“小殿下,我景千行愿赌服输。”
她眼角弯了弯,但还是疑惑地问道:“可是你只发出了一招,我还没回你一招呢!”景千行腰弯的更深了,回道:“胜负已分,不需要小殿下再出招数了。”她皱了皱眉:“你这是在让着我?”景千行站直了来,低下头笑了笑,回道:“小殿下多虑了,见过小殿下你的招数过后,我就知道我赢不了了。”
玉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面前少女渐渐弯起了嘴角,他也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察觉到后又立刻压了回去,咳了咳对着玉珺行了个礼道:“玉珺殿下,先前是我太失礼,妄自揣测了殿下的心思,我景千行在此,向玉珺殿下赔罪,还望殿下海涵,莫要因为我一介小人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青歌走上前来,笑着将手中的素骨伞交给了玉珺,玉珺接过伞来,看着青歌小声问道:“姐姐,我该怎么做?”青歌也小声回答她:“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得自己想办法。”
她纠结了一会儿,看着他道:“你起来吧,本来我的用意就不是想教训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有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姐姐青歌是鬼族的王,鬼族都是她的子民,我也会保护鬼族,,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只爱人间,不爱鬼族的人。”
景千行回道:“是,是我糊涂了,说出的话伤害了玉珺殿下,是在下的罪过,在下愿意受罚。”
玉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明白就好,我不会罚你,你的所作所为皆事出有因,你怕我承担不起,不想承担作为一个鬼族公主的责任,是,在你跟姐姐说了那些事之前,我是没有想过该怎么去当这个鬼族的公主。在你说了那些事之后我明白了,所以我要找你打一架,不只是为我自己正名,而是要给你看看,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寻求别人庇护的李鬼儿,我就站在你面前,我就是现如今鬼族的公主玉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