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江寒不由想起,她的上辈子,他们公司响应政策,给一个贫困山区捐资捐物,帮助那些人早日致富。
结果,有些好吃懒做的“光棍”,居然问他们,怎么不直接捐一个“媳妇”给他们。
这是让江寒记忆最深的,乃至于让她重生后,她都还记的清清楚楚。
她知道,要帮助人,单纯的捐资捐物,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只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让他们走出大山,开阔眼界,增长见识,让他们转变自己的观念,自力更生才行。
她知道,如果,江玉林不跟她来深城,不在陈江的饭店里务工,那么,他现在就还在家乡赶着羊子,和他的家人,在贫困线上挣扎。
他们甚至会为了几顿好吃的发愁——
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江玉林再聪明,再肯学习,再肯吃苦,又怎能逆转他的命运呢?
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是支撑不起江玉林的理想的。
头顶那个“簸箕大的天空”,也只能让他成为“井底之蛙”。
现在,他来到了南方,见到了大世界,在陈江的帮助下,他的未来一定一片灿烂明媚。
想到这里,江寒不由由衷的说:“陈江哥,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这个世上的人,都像你这样帮助人,慧眼识金的培养员工,我们这个国家很快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的。现在不是提倡先让一部分人富裕起来,然后,让富裕起来的人以点带面,让大多数人都富裕起来吗?”
陈江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见一个服务员急吼吼的飞奔过来,对他上气不接下气道:“老板,有个客人带着十来个人来吃饭,指名道姓要和你叙旧,说是你的旧识,还要吃你亲自下厨炒的菜。你看——”
陈江一听,立刻皱眉一下,随即,他问:“是个什么样的客人?”
“一个很有派头,看起来很洋气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陈江不由眉头皱的更深,她若有所思的问:“她自报姓名没有?”
服务员摇摇头,道:“她说只要老板看一眼她,就知道她是谁了。而且,点名要上我们酒店最好的菜,酒也要最好的,一副爆发户,钱多了没处用的样子。”
陈江一听,顿时笑道:“哦,那就是财神送上门了。走吧,我去看看何方仙家,居然口气这么大!”
说着,他就邀请江寒和她一起去。
江寒思忖一下,摇摇头。
陈江却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问:“怎么,怕和我一起出去见人,怎么说,我们也是老乡呀。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我开饭店、酒店,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人多的很,这人既然打着和我旧识的门号,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走吧,和我去看看热闹。说不清,你可以帮我镇妖。”
江寒不由犹豫了。
陈江见状,居然道:“就当你还我帮你家出货的人情,好不好?”
江寒一听,瞬间只有点头答应了。
陈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不去,那就太“狗坐轿子不受人抬”了。
再说,去看就去看吧,又不会掉一块肉下来。
江寒深深的呼吸一口,居然如临大敌般跟了过去。
他们刚到酒店的大厅,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道:“这酒店的老板,是我的老乡,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算是青梅竹马吧……”
话里满是戏谑和捉弄。
陈江的眉头不由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而江寒,却不由深呼吸了一口,胸膛顿时起伏不平。
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居然是王冬梅。
江寒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在这里。
还真是“冤家路窄”。
她上次一到羊城,就遇见了她,这次刚到羊城,居然又遇见了她。
显然,王冬梅还没有看见她。
江寒却见王冬梅浑身珠光宝气,头发烫成了“大爆炸”,脸上的妆容弄的就像旧时代里的“老鸨”一样。
浑身上下,都比她上次看见她时变了一个样。
身上的风尘味似乎更隆重了。
人倒是比她上次看见她时要丰腴些了,只是更“目中无人”、“耀武扬威”了,仿佛整个羊城都是她家买下的一样了般。
那个服务员刚才说的没有错,她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暴发户”的样子,和港片里那些赌场的大姐大居然有几分相似。
服务员见王冬梅在那里讲的眉飞色舞的,仿佛认识他们老板,是她特别骄傲的事情一般。
她就压抑着心中对她的反感道:“女士,你好,我们老板应邀来了。”
王冬梅一听,立刻停止她的讲话,高傲的把目光往陈江站着的方向看。
她的唇角刚弯起,才说调侃、挑衅两句,就看见了陈江身旁的江寒,她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她没有想到,江寒居然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她的嘴角顿时勾出一抹不屑又嘲弄、玩味的笑意。
随即,她又恢复她刚才的样子,笑意潋潋的说:“陈老板,没想到几月不见,你居然在这里弄了这么大一个酒店。当我知道老板是你时,我给我这些朋友说,他们都不相信,说我怎么会认识你——”
然后,她对那几个女人和男人傲娇道:“你们看看,我说他是我老乡,你们还不相信。现在,他就站在你们面前了,总该相信了吧。够爷们,够帅吧?是不是比发哥还帅?”
他用捉弄的眼光挑衅的看着陈江,仿佛他是一只“猴子”,她带人来参观他一样。
陈江不知道这个女人要玩什么“鬼把戏”,就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怒火,他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怎样唱?
只见王冬梅话音一落,那几个和她一起来的女人就点点头,随即,就开始对陈江评头论足。
这时,一个女人看着王冬梅,揶揄的问:“王姐,你不是说你跟陈老板曾经还是青梅竹马吗?怎么,他看见你却没有一点反应,好像特别陌生?哪里有半点青梅竹马的样子?”
王冬梅立刻厚颜无耻道:“那都是哪百年的老黄历了。这男人,都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没见他身边现在站着一个吗?你们怎么这么没有眼水?安心让陈老板今晚跪碎玻璃吗?我和他都是过去式了,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