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骑兵

  林外一片狼藉,周子羽定下心神,强装镇静,这时一位天门卫士上前禀报:“大统领,这次幸亏有关宁军的兄弟前来支援,前面带队的乃是小曹将军,(大小曹指的是曹文昭和他的侄子曹变蛟。)奉卢象升大人的命令巡查边关,顺道接应咱们”。

  周子羽整理了纷乱的思绪,国事当前,个人的生死都要置之于度外,何况儿女私情。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之后,周子羽带着牛邦良前去道谢,(当然要谢,要不然这百十人的驼队全军覆没,说不好连跟蒙古林丹汗的密约也有可能保不住。)就在离林子不远的地方,见到了少年将军曹变蛟,年方十九岁,少年时便随其叔曹文诏在军中效力,常为先锋,所向披靡。只见他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顶盔带甲,气宇轩昂,真是好一位少年英豪。

  周子羽上前寒暄良久,曹变蛟豪气干云,言语中对于周子羽身为天子近臣,十分艳羡。周子羽自然也是花花轿子众人抬,夸赞曹将军扬威边关,威震敌胆。又让牛邦良送上边外所得好马两匹,曹变蛟是骑兵将领,自然是爱马之人,看到这两匹马骨架匀称,毛色油亮。颈上披散着垂地的长鬃,流泻着力量的美。

  曹变蛟随即令手下骑兵整队,请周子羽一观,只见不到一刻钟,数百名骑兵都穿戴整齐,勒马组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阵,背上铁胎弓,腰上雕翎箭,后挂马刀,手臂上套着骑兵的小圆盾,得胜钩上挂着点钢矛或者长柄开山刀,有的膂力过人者自备了狼牙棒,短柄铜锤或铁斧,手上还拿着三眼铳。作战时先点燃三眼铳的火线,射击后便可换刀或者矛进行冲锋,身披双重铠甲,里面是皮甲,外面再穿一件棉甲,将官则身着鳞甲,主将都有高级的山文字甲,铁臂护手一应俱全,六棱铁盔上顶红樱,盔尖上是小小的三叉戟,连胯下战马要害处皆有皮甲。看一眼杀气腾腾,果然是人如熊虎马如龙。

  周子羽自然是不吝赞美之言,曹变蛟面有得色,言道:“可惜马匹甚少,边关骑兵不多,若得好马十万,咱大明的好男儿绝不输给后金鞑子兵。白山黑水,大漠高原,咱大明的将士照样能来去如风,犁庭扫穴,为国建功。”

  周子羽说道:“会有的,皇上心里念着的,等着吧,曹将军。早晚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告别了曹变蛟小将军的巡边马队,周子羽率手下天门卫士进了张家口,白鸽从锦衣卫在张家口的驻地扑啦啦的飞起来。

  王海在京城,已经收到了周子羽飞鸽传书送来的好消息,林丹汗派密使与周子羽会晤,在加开三处通商市集,岁赐加十倍的利好刺激下,决定每年卖给大明二万五千匹可以用作战马的马匹。王海心中大喜,大明的短板骑兵终于可以补上一部分缺口了。这部骑兵就放在卢象升哪里,以分出来的曹文诏部关宁军为教习,广募河北,宣府边关之地的健儿为骑兵,一方面哪里的人们从小都接触得到马匹,一方面哪里是边关,久历战火洗礼,都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跟后金贼寇多少都要有些新仇旧恨,不需要太多动员,只要粮饷充足,相信很快就会有一只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精锐骑兵。

  这几日,主管火器研发的孙元化也送上了几个不错的消息,西班牙的修士给孙元化推荐来了数十个西洋的退伍士官和火器工匠,带来了最新的火炮设计方案,明军所用火炮能远射的就重达千斤,轻便的就只能打百八十步,西洋火炮不过三四百斤,炮架固定带轮子,可以用两匹马拉着快速移动,还有准门可以观测距离,大大提升了射击精度,原来明军火炮打出去之后就全看天意了。现在的西洋新式火炮基本上可以精度维持在四十米之内,搞上四五十门,对着一个位置集中覆盖,估计连只鸡都活不下来,炸不死也得震死。

  另外孙元化从兵部的档案中发现了赵士桢原来进献给万历皇帝的《神器谱》,书中将各种仿制外番火铳的方法做了详细说明,从构造,制法,如何打放,并绘制有图样。其中尤以根据鲁密国(就是奥斯曼帝国)进贡的火绳枪为模板,改进制成的鲁密铳最为先进,重约六七斤,长六尺,由铳管,铳床,弯形枪托,龙头和扳机,火门,照门,照星等瞄准装置组成。射程远,威力大。还有吸取了鲁密铳和佛朗机火炮的综合优点,制造出的速发火铳掣电铳,是非常先进的撞击式燧发枪。铳长约6尺,重5斤,子铳6个。火铳击锤上夹着燧石,扣板机龙头下压,因弹簧的作用与燧石摩擦发火即可射出枪弹。掣电铳不但克服了风雨对射击造成的困难,而且不须用手按龙头,射击精度更为准确,并且不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随时可以击发。下面加有护圈。子铳预先装填好,轮流装入枪管发射,可以加快射击速度,可以说是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的火枪之一。还有连发火铳五雷神机。五根枪管的单兵火绳枪,每个枪管长1尺5,重5斤,围柄而排,有准星,管内装药2钱,铅弹一枚,共用一个火门,枪管可旋转,点火射击后转到下一火门,平射可达120步。

  孙元化称图样精确,可依法制造。已经有了样铳。预计很快就可以装备部队了。这真是又一大喜事啊。有了速发火铳,和连发火铳,后金引以为傲的八旗精骑,强弓硬弩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了,你射我一箭,我军回你一铳,谁也占不了便宜。弓箭手射上十几箭就不行了,再多胳膊就无力了,连发火铳五雷神机一次连发五次,还有架子借力。对轰弓箭怎么可能是对手?

  王海火速下旨,命户部速拨一百万两给孙元化,速发火铳要尽快进入量产。鞑子们,加特林见过没有?冒蓝光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