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骚动渐弱,过了一会儿,傅潋拎着白上衣花花绿绿的赵司明走出店子。赵司明受伤的脑袋简易包扎过,笨拙的技术像为了谁而为之。
傅潋拍掉肩膀的灰尘,一脚踹在赵司明屁股上。
“滚。”
赵司明面对傅潋的扑克脸屁颠地阿谀奉承,“祝大哥大嫂,百年好合,共偕连理,早生贵子!”
九十度鞠躬,然后赶忙夹着皮包跑路,他这辈子都不想唱我是女生。
容怜抿着嘴笑,月牙眼瞅向傅潋,整张面部肌肉都在用力。
“小叔,你不要多想,我不认识他。”
黑化的后劲似乎还挺大,傅潋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冰冷的。百分之三的黑化就有如此大的威力,不敢想象满级黑化时的傅潋会不会毁灭世界。
傅潋淡淡应了声“嗯。”
他嘴角软软滑下一滴红痣,许是不下心沾到的血。
明媚的光照耀傅潋棕调的发丝,没有烟,他的鼻息倦意,人畜无害的笑容比噎了食还硌。
容怜抬头看了眼身高压迫的傅潋,自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兔子,可怜巴巴地在黑化的大佬身边求保命。她偷偷移动步伐,心虚地缩去门沿抠抠鼻子,什么时候188有这么高了。
高得她如蝼蚁,在劫难逃。
想想之前给傅潋取外号破口大骂的壮举,他最好这辈子都别知道。
容怜暗想:
傅狗,嘶。要改口了。
傅总。
傅总威武啊。
“咕噜噜......”
她迟楞,紧接又传出一声咕噜。
容怜咳嗽,风吹动的小身板霎时扭来扭去,不自在地向傅潋敬了个礼。
傅潋对上女孩黑枣圆润的大眼睛,每次就是这种清澈干净,拉他潜入里面的山月。
不过,她的眼眸中刹那闪过别样的情绪。
有点像在说: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方才和赵司明周旋把容怜仅剩的力气耗完了,明明她能抱碗吃三大碗米饭的,可怜她的胃为月老事业鞠躬尽瘁。
凭刚才的氛围应该匹配玛丽苏剧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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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一扭,扑到男主的怀里,老脸羞涩:欧巴~
男主托起她的下巴:容怜xi,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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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现在尴尬到她用脚趾抠出了一栋芭比梦想豪宅!
傅潋转头看向容怜,被容怜肚里的响雷逗笑了般,微微弯身在容怜耳边敛声问道:“饿了?”
“大概也就,亿点点的饿吧。”
真就亿点点。
容怜两根手指比着她饿的程度,傅潋干脆摁了车钥匙,长腿迈步。
容怜跟他背后快步走着,发现傅潋的外套全沾满颜料似的灰尘。不比赵司明好到哪里去,两人都泡了次红土澡。
唯一好点的是傅潋脸没遭殃,用他的脸穿乞丐装也像行为艺术,国际模特级别。
大长腿小蛮腰,容怜终于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他了,这不当代高富帅吗?!
“叔,”容怜系好安全带,“我请客吧。”
傅潋重新戴上眼镜,满不相信地发动车。
“你?”
“嗯哼。”
湖城的物价不说登天,高黎城最少一倍。容怜初到此地不清楚,以为平行世界的物价与她所处的世界差不了多少。
她大意了。
傅潋停到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厦前面,白衬衫黑马甲的服务生列成一队,分散到两边并列一排。容怜见识了,刘姥姥进大观园般杵在巴洛克建筑风格的门庭,傻兮兮地站傅潋身后。
经理跟条哈巴狗跑去,不合身的西服崩开粒扣子,肚子上的肥肉一步一颠。傅潋要过来,没人提前说啊?
他客客气气道:“傅总......您是来用餐还是?”
容怜眯起眼睛,脑袋瓜的筋打结。
“你们,提供别的服务?”
经理肥胖的手顿住,油嘴戛然而止,他背后高雅的“教堂”突然变得黄迷。
傅潋从哪找的不知羞的丫头,简直,简直信口雌黄!
经理笑得无奈:“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是正规米其林餐厅。”
“米其林啊......”
容怜算盘疯狂计算,吃一顿她的生活费......她心里咯噔一下。傅潋帮了她请顿饭怎么了,不就米其林,又不是蟠桃宴。
她先踏上服务生铺的红地毯,“叔,我请你。”
容怜走至四分之一处,傅潋慢悠悠跟上去。
“傅总好!祝湖城的白月光,万寿无疆!”
“傅总傅总,湖城富总!”
“傅总傅总,天下一流!”
容怜回头眉目紧锁,唇角尴尬抽笑,情不自禁随两旁升堂的服务生们鼓掌。
还说自己不是乡村俱乐部。
容怜光说请傅潋吃饭,也没具体说请吃什么。傅潋带她来的地方算常去的,食材口味方面无懈可击。经理亲自安排他们去顶层会员包厢,容怜知道傅潋很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房间内的陈设雅致,和外面豪华的装修不同。云烟缭绕,熏香是古朴的檀木香。
听说今天的主厨专门从海外赶来,请了不下十次。容怜一瞧,有小搓胡子的日本厨师像普通人围着白围兜,硬要说特别的地方,他长得有点小帅算吗?
经理将傅潋的外套送去干洗,派人去备用间取了件大衣。
傅潋上身刚好,不大也不小,量身定制一样。大衣的面料虽比他的外套逊色点,但也是极好的料子。
眼见傅潋的新衣裳,容怜还是忘不了傅潋用砖头威吓赵司明的气势。
她一激灵,半掩张嘴小声问道:“叔,你哪来的砖头啊?”
“隔壁工地的。”
“你偷人家砖头?”
傅潋笑笑,
“不,是我的砖头。”
容怜的魂绕来绕去,傅潋平静解释:“旁边的工程我承包的。”
容怜人傻了,继酒店还有工程,男主的帽子确定戴在傅潋的头上,不仅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未来整个傅家资产都会是她的。
她的小目标渐渐萌芽。
“叔,你家缺舔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