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瓷也连忙说道“公主,云浓姑娘这样冰雪聪明不会输给那些秀女半分,而且”,她还想说,却被齐霜天打断。
“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去叫江看舟,让他带云浓去莫桑织苑,那是天蚕宫在风月的分馆,他们想不到”方瓷从未见过她的公主这样的坚决,正要拉着尹紫离开。
“等下”齐霜天叫住了他们。
“不能去莫桑,还是去梅溪,带上小容”上前拍了拍尹紫,“好好保重”
知道说服不了齐霜天,见她这般尹紫更觉伤感,想着只能再做打算,轻声对齐霜天说一声“夫人保重”,跟着方瓷出了凝香阁。
江看舟驾着马车朝东郊梅溪一路飞奔,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尹紫手里正抱着齐霜天给她准备的绣锦,细软。
她的心与这渐行渐远的马车相反,紧紧的系在原来的地方了……
“云浓姑娘,快到了”江看舟拉着缰绳,听的马突然惊叫了几声,车子晃悠了一阵,随后又稳稳的停了下来。
“云浓姑娘你看,这里多美啊”,待到下了马车,小容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原来,他们已经置身于一个四面溪水的小岛上。
刚才定是马从小桥上过,慌张了才会惊叫。
尹紫终于明白为何此处叫梅溪,弯曲的溪流,开满鲜艳红梅花的小岛,古朴的木石桥,还有他们面前牌匾上写着赤色“明溪”的木楼朱阁。
这阁楼不似邱府的轩阁,带着别致的竹篱笆,园子里也开满了竞相争艳的红梅,很美,然而她却无心欣赏。
“云浓姑娘我们进去吧”江看舟开了门,将所有的竹帘全都拉开,有些刺眼的阳光she进来,因着风扬起的尘埃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云浓姑娘,这里原本是为采梅露修建的,只是后来夫人不常来,所以有些荒废,我们马上打扫”江看舟有些担心尹紫住不惯。
“江管家不用客气,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她说着和小容收拾起来,拉了帘子的堂厅,光线极好,风chuī进来,虽有些冷,更多的是梅香。
小容擦着靠溪的窗,笑着对尹紫说“云浓姑娘,江管家,你看这阁楼四面都是大窗户,外面又全被河围着,我们像不像在河里划着船的人啊”
她说的通俗却也贴切,要是换一种心境,一把琴于这梅溪畔,清风做伴,岂不美哉,何故伊人皱眉?满怀忧愁在心头。
最毒妇人心
三人将阁楼上下打扫gān净,江看舟驾着马车去集市买了些必需品,回到梅溪,已是傍晚时分。
梅林深处仅此一家灯火,袅袅炊烟升起,正是江看舟在准备晚饭。尹紫和小容帮忙洗菜,待到三个人围坐而食,尹紫和小容对眼前这个不擅言辞的老伯佩服至极,他们怎样也没有想到,江看舟竟有如此手艺。
晚上梅林起了浓雾,尹紫关上窗户,心里时刻在想着邱府的事。
楼上的房间里竟放着一把古琴,此刻,触弦指凉。她轻轻的拨动,琴弦在她指间舞动,却是一曲愁浓曲,一只忧伤舞……
司空青云回到风月即刻去了因王府,给紫茗把过脉,他却一言不发。
“司空先生外面请”齐慕因看他的表情,知道他不便直说。
进了厅堂,“司空先生,王妃的病是不是非常严重?”齐慕因有些担忧。
“回殿下,王妃并没生病”司空青云疑惑的对齐慕因说道,“殿下说王妃的面疾自小就有,可老夫看王妃的脉象,却像是中了花石散,而且应该是最近才中的毒”。
“中了花石散?还是最近中的?”齐慕因问道“花石散是什么东西?”
司空青云喃喃回答,“这花石散本是兆亲国用来惩罚犯错的宫女的,后来慢慢的被别有用心的人带到了民间。几年前老夫医过一个中了花石散的人,所以略知一二”
听司空青云这样说,齐慕因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那请司空先生尽快医治王妃”,司空青云有些忧心的问他“王妃果然和殿下说这是她自小就有的顽疾吗”。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医诊有误,自18年前,司空敬余那件事后,他多了一丝顾虑。
明明被人下了毒,而且还是最近下的,王妃的身份他是了解的,被人下了毒,却不说,实在奇怪。
还有上一回王妃怎么都不肯让她医治,而这一次却莫不抵触。
他始终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司空先生是不是有所指”齐慕因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他敬仰司空青云的医德,更相信司空青云的判断。
“恕老夫直言,我觉得王妃有些蹊跷”想起自己这王妃的真实身份,他淡淡一笑,“先生放心,王妃的蹊跷伤不了我”,听齐慕因这样说,司空青云稍稍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