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大补过头

  于是他就当着他的免,一点点的把花灯拨开,露出隐秘处还藏着的字眼。

  更隐蔽的地方确实还藏着一排小字,像是因为怕人发现,所以这些字都写得极小,很小心的藏着秘密。

  这就是她要传递出去的信息,是证据,现在他抓住了,右护法看向她:“看来左护法许的愿,够小心的。”

  “这样的事当然要小心些才是。”她指了指花灯,“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看了花灯,就要记得实现里面的愿望,不可食言。”

  她这语气,好像这里面写的真的是所谓的心愿一样,他皱眉,低头看花灯,上面的字太小了,他把华灯举到了眼前,等真的看清了上面的字的时候,却是一顿。

  他又看了江熹微一眼,好像是十分的怀疑,这真的是她写的?

  “真的是我写的,怎么现在右护法就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呢,刚上可是说得信誓旦旦的,难不成是想耍赖不肯践诺?”她一脸“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的神色。

  被她那样的目光盯着,右护法只能重新转开视线,手中的花灯上的笔迹她是认得的,确实是她的,但是上面没有写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有简单一句话:第一暴富,第二希望教主给挟圣教改个好听点的名字。

  这……

  他盯着那几个字沉思了很久,没有说话,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最后只能叹口气,是他草率了,果然任何时候,只要是在她面前,都不要太过自信,这次是他失误了。

  “这就是你的心愿?”拿在手里的华灯,似乎没有了之前那样沉重到让人不舒服的分量,很轻盈,“这也没什么,做什么那样小心不许人看?”

  “难道护法你不觉得挟圣教三个字不怎么好听?怎么听怎么让人想到邪教。”她坦然自若,“而且暴富这是人人都该有的梦想,谁不想咸鱼翻身,自己的心愿嘛,除了自己知道,当然是不希望被旁人看到的,不过既然你已经看了,那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践诺,但是料想你也做不到。”

  原来在她这里,他永远都是“旁人”。

  她虽然说着“践诺”,但是显然也不觉得他他真的能帮她视线这些心愿,在她眼里他永远那么的不值一提。

  “右护法你也别太认真,我真的只是随便写写的,只要你别告诉教主就可以了,其实我也不会非要你帮我实现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但是其实她清楚,虽然表面上看好像是这样,可是挟圣教这些年到底靠禁药牟取了多少暴利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一定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

  既然作为挟圣教真正的掌权人,右护法现在的身家绝对让人震惊。

  不过她可没觉得这么无聊的事情,他要较真,何况她都已经做出让步了,他肯定是会选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走,所以江熹微现在的打算就是赶紧打道回府。

  不过想来她大概是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她都已经说了没必要,但是他还是说:“虽然我做不到让你暴富,但是以后你有任何花销,不管是想要什么,同我说,我都给你。”

  话是这样说,她可不敢真的去找他要钱,不过嘴上还是答应:“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找你要钱的,白来的钱谁不要。”

  “至于改名的事情,我会试着和教主提的。”

  “这个真不用。”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不放过,明明可以跳过的事情弄得这样认真,真的让她觉得他有些刻意,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阴谋准备坑自己?

  她可不敢随便的往他的坑里面跳的。

  “再说挟圣教这名字抖这么多年了,真的没必要因为我一句话就去跟教主提意见,教主听了多半是要生气的,肯定不会答应,算了吧。”

  他没有说话,江熹微真怕他还在想这件事,赶紧循循善诱:“你要改的话,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要是再改了一个我觉得难听的,那不是多此一举吗,还不如就用现在这个呢,是不是?”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好听?”

  “都不好听。”她现在完全失去了劝说他的欲望,完全是听不进去的样子的,她干脆拉起一张脸,“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远处天光渐起,落在河面上,花灯未熄,光影在某一处交接,明亮或者晦暗,他终于没再说话,把手中的花灯放了回去,而后跟她离开。

  回去的路上,经过长街,又看到了之前那棵姻缘树,河灯虽然少了,但是现在姻缘树下仍旧是有不少人,往上挂红绸的人也有不少,繁茂的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绸缎,浑然一片,牵连着多少人的姻缘。

  收回视线,回首望着不远处的那片河水,她的思绪开始飘散。

  捉笔写花灯,当时她确实想过要把想要传递的消息写在上面,甚至在真正落笔的前一刻,她都是这样想的。

  这个方法似乎是万无一失的,让花灯漂走,在河水里和所有的花灯融合在一起,谁也无法发现,若不用特殊的方法,她自己也是无法找到的,所以她十分的有信心,只要写下消息,放灯入水,这一场就算是结束了。

  毕竟她觉得没有谁会像他那样无聊,真的让人在河里一盏一盏的捞灯。

  所以当时看来这一切都是十分安全的。

  好在最后她为了保险,并没有那样做,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在右护法的试探下逃过一劫,她也确定了这次下山他的目的,确实就是想要试探出她的底细。

  至于真正的信息,她其实放在了红绸内,藏在那棵姻缘树上,不管如何,总之现在右护法失败了一次,是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查验这些的。

  现在他们应该如她之前所言一样,早点回去。

  而回到挟圣教之后,她的嫌疑依旧没有洗清,教主最先召见了两人。

  “官府的人为什么忽然就查到我们头上来了?”教主明显是在怀疑她,“我们在这里几年,一直十分小心,从来没有对外暴露过分毫,直到最近官府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一直在试着调查我们,这不是巧合,到底是谁漏了风声出去?”

  这完全就是要她送命的问题,这问题要是答不好的话,她也不知道教主又要怎么开始所谓考验了。

  “当时我被打伤了,没有看清他的长相,教主要是这样问的话,我是说不出更多来的。”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她就装问心无愧便是了,既然他们没有撕破脸的意思,那她也装傻。

  “可是我记得左护法的武功十分不错,怎么他们随便一个人就能将你打伤?”教主明显不信。

  “论起武功的话都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那人武功比我好,这好像并不奇怪吧,若是教主这点也要怀疑,那我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完全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现。

  任他问再多,她都不承认就是了。

  教主沉默了一会,看向右护法,明显就是在征询意见,江熹微看在眼里。

  果然,右护法开口了:“属下认为这件事跟左护法无关,她也确实受伤了,今夜她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并没有任何异常。”

  江熹微猜测是花灯的事,让他决定帮她说话的,代表他暂时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既然如此,那左护法先回去养伤吧,这件事本教主还会再调查的。”又补充一句,“右护法的医术也不错的,你让他看看吧。”

  因为江熹微本是没有受伤的,所以回去之后她只能调动内力乱了自己的筋脉,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受了内伤一样,如此才算是把这件事完全揭过去。

  之后几天她每天都开始装模作样的喝药,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挟圣教跟皇宫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皇宫里有的各种珍惜药材补品,这里也跟不要钱似的,天天端上来。

  她用着药膳,再次感叹教内的深藏不露,原来只有受伤的时候才有这么好的待遇。

  “右护法,你说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我们教内这么有钱?”她一边喝着燕窝,一边问来给她复诊的人。

  “寻常你没问,也没有这方面的要求,当然不知道。”声音淡淡的说完,他摆好脉枕,让她把手伸出来,把脉之后说,“没事了,你再养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那我要是病好了,还能继续有这么好的待遇吗?”

  “你是教中的左护法,又不是一般人,这些都是你该用的,喜欢的话随时可以让人做。”

  “随时那倒也不必,太铺张浪费了。”但是其实她并没有打算帮教内省钱,之后几天每天都要厨房换着花样的做菜,食材都要库房里那些珍藏的。

  既然这是她左护法的权利,那她就行使到底。

  当然这些药膳做好之后,她没有浪费,真的每顿都有吃,连续大补几天之后,本就没有伤的她内力也没多大提升,但是却因为大补过头开始流鼻血,而后直接卧床了。

  “不是说这些药膳都是对身体好的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效果,这点右护法你可没有告诉我。”平躺在床上的江熹微开始给他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