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说她不检点

  “我不怕人知道,是你心虚,丑事也是你做的,我怕什么!”

  这话果然就戳到了张营生的心里去,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确实,张营生才是最怕事情闹到的那一个,若是他的姘头是个寻常什么人都好,但偏偏对方是个有夫之妇,若是闹开了两边都不好看,他估计也要被那家的男人喊打喊杀。

  也是如此,张营生才始终不肯说出对方是谁,被不依不饶的柳氏缠得脸色越发难看了。

  过了一会,等到柳氏冷静了一点的时候,江熹微过去把人扶了起来,低声劝说着,但那张营生却是个没眼色的,冷哼着说:“怪谁,还不是怪你生不出孩子来,我不出去找别人难道让我家绝后不成?”

  这话一下就又刺激到了刚刚平复了些的柳氏,她眼看着张营生甩甩衣服就要走,便又扑了上去把人拉住。

  两人拉扯间,张营生的身上忽然掉出来一样东西,一下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是一支木簪。

  “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对不对!”柳氏先张营生一步把东西捡起来,张营生被问得脸色微微一变,明显是有几分紧张和慌乱,余光竟然下意识的往江熹微那边瞥了一眼。

  拿着簪子的柳氏细看起来,但很快神色也变得奇怪,最后欲言又止似的,把目光落到了江熹微的身上。

  江熹微看了徐延亭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都看着她?

  徐延亭瞥了一眼木簪,很快了然,视线微有些危险地看了看张营生,低声对江熹微说:“这是你的簪子。”

  这回江熹微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她的簪子会在张营生身上,还偏偏这个时候落下,好像她就是他的那个姘头一样。

  一时间,屋内的四个人都愣住了,神色各异,最后还是徐延亭开口:“我家娘子的簪子前两天遗失了,原来是在张大哥这边,怎么还戴在身上?”

  男人都是好色的,谁都懂得,况且如张营生这种的更是一眼就能看得出,就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时常似是而非的带着几分轻慢和江熹微说话,私藏她的东西似乎也不是什么事。

  不过他这样的行为让徐延亭很不高兴,这代表着他的王妃正在被别人肮脏觊觎,像是为了彰显主权一样,他把江熹微拉到自己身边,攥着她的手,声音有些冷:“张大哥,这样做可不好,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都是误会。”张营生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悻悻道。

  他似乎也觉得这件事自己做得不对,所以想要掀过,但是现在正是柳氏闹着的时候,偏偏这簪子这么巧出来了,她当然顺势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张营生始终护着的那个人,恰巧落下的簪子,真的都只是巧合,她是不信的。

  于是她看江熹微的眼神慢慢就变了。

  “张营生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德性哪有什么巧合?”

  张营生却是眼神闪躲,江熹微知道柳氏是误会了,但是还不等她先开口解释,徐延亭就先一步说话了。

  “我家娘子为人我自是最清楚的,我们夫妻感情素来很好,这些日子也并未有异,嫂子可能误会了,还请不要无根无据随意猜测。”

  他不想惹是生非,所以尽量把事情往大事化了的方向上说。

  “无根无据?现在是证据确凿还叫无根无据,先不要急着撇清,你不如好生问问他们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莫要一腔信任喂了狗。”她又噙着泪红了眼,“当初我是如何信任他的,可他呢,现在又是怎么对我的。”

  张营生烦不胜烦的转开视线,没有言语,他不说话,那只有江熹微说了:“嫂子,这确实是误会,我这簪子确实是之前不小心遗失的,你莫要误会才是。”

  张营生身上藏她的东西绝对不是巧合,江熹微这样解释,说明这件事与自己无关,那就证明这事是他单方面的觊觎而已。

  也是,江熹微确实长得漂亮,少有人见了不动心的,就张营生这样的人有非分之想那也是说得过去的,柳氏看了她一会,瞥到她身边的徐延亭,他亦是生得不凡,江熹微身边有了他这样的人,怎么还会看得上张营生?

  柳氏也想通了,拉着张营生又是一阵捶打:“你这样丢不丢人,你这是生的什么心啊,你老实告诉我,你那姘头到底是谁!”

  张营生避让不得,被逼到这个份上眼底暗光一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咬牙直接指着江熹微,对柳氏说:“你这蠢娘们,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当真是那么好骗,你不是问我那姘头是谁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就是她勾引我!”

  三人正愣,只听张营生又是一阵义正言辞:“你看看她长得那模样,来的第一天就跟我眉来眼去的,我也是着了她的道上了她的船,男人哪个不好色的,要怪也怪她手段了得,这簪子也是她私下送我的。”

  一个男人指认一个女人跟他有私情,不管真相如何,只要他说是对方先不要脸的招惹的,这事光凭女人那一张嘴是如何也说不清的。

  柳氏看江熹微的眼神又变了,又是愤怒又是伤心:“枉我之前与你诉心肠,没想到那个在背后伤我的人竟然是你。”她是失望至极了。

  莫名被扣下一顶黑锅的江熹微跟徐延亭两人面面相觑,怎么事情这走向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张营生为了维护自己的姘头,把脏水往江熹微身上泼,叫她无从解释,柳氏就是个普通妇人,当然信了他这番说辞,一时间江熹微变成了这场闹剧里最里外不是人的那个。

  “我现在也是看清了,我认错,卿儿你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对你更好,这都是她的错,是她先来勾引我的,我们把这件事算了,就跟从前一样吧。”张营生不在反抗柳氏的手,反而反手抓住她的手腕,露出几分真心悔过的样子,“下山的路已经修好了,我们把他们都赶走,让她这个外人走得远远的,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说得跟真的似的,眼中的几分悔意也演得不错,在那边细细安慰柳氏,江熹微抱臂看着,发觉这男人不仅人品有问题,还真是不要脸。

  “你还真是好大的脸,你当你是谁,值得我往上贴?”江熹微冷笑。

  “张营生,别人因你这随便一句话就毁了清白,你倒好,自己在外面偷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血口喷人到处栽赃旁人,卑劣得可以。”徐延亭明显也不悦了,他恨不得捧在手心疼的王妃,就这样被他这样恶心的玷污了名声,还如此振振有词,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你这样的男人,倒不如阉了替天行道。”

  “你说什么!明明就是你自己娘们不检点,要爬老子的床,你自己管不好人,有脸到我面前叫嚣!”张营生气焰嚣张,咬定了这两个外人没有倚仗,在他面前翻不出花来,“你不知道她在我床上的时候有多浪——啊!”

  没给他机会把那些污言秽语说完,徐延亭直接把人拖到就近的一张说上按着,动作很快的从靴底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贴着他的脸钉在他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欺软怕硬的张营生马上瑟缩起来,声音比之之前低了好几分,“你好大的胆子,你要是伤了我,你休想活着走出这个村子,识相的,就、就赶紧走!滚出我们村!”

  冰凉的匕首锋利得吹发可断,张营生吓得面色惨白,江熹微走过去:“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恶心了,就冲你刚才那些话,我真想撕烂你的嘴,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一边的柳氏明显也是被吓到了,神色是又惊又怕:“你们……”

  “我们不杀人。”江熹微把张营生被反扭在身后的手拧了拧,他立刻痛苦的惨叫起来,“说说吧,刚才那些话有几分真假,你随口这样污人清白,我是可以抓你去见官的。”

  “官什么官,这里哪来的什么官。”张营生还是试图挣扎,但是虽然他块头大,却丝毫挣不开徐延亭的钳制,面色又扭了扭,“我爹就是这里最大的官!你们不想死在这里就赶紧放开我!”

  “口气不小。”徐延亭淡淡勾了勾唇,刀锋又靠近了张营生几分,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脸上。

  徐延亭不是吓他的,锋利的刀刃很快割破了他的脸,鲜血顺着侧脸滑落,张营生恐惧起来,喉头混沌:“你,你……”

  “另外,你说的那个所谓的爬你床的女人,我们也知道是谁,给你几分面子没有说,反倒让你觉得我们好欺负了。”

  “你胡说什么,什么女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污蔑我。”他还是觉得江熹微在虚张声势,也拿定了两人是不敢真的拿他怎样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说完,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脚步声和交谈声传来,江熹微示意徐延亭把匕首拿开,把人放了。

  张营生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仿佛援军到了一样,狞笑道:“怕了吧,我要砍了你们的手!”

  “来人!快来人!”

  他叫喊起来,很快吸引了外面的人,张营生对着两人阴狠的剜了一眼,江熹微气定神闲的的从徐延亭的手中接过匕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