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突如其来的栽赃

  “我已是将死之人,就门外那几个小小的狱卒都能踩在我的头上,难道我还能重新冲出来,并登上帝位吗?”

  他看向江熹微,眼里带着几分笑意。“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见他执意不说,江熹微心中更认定他还有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她面色不改,淡然地对上他的视线,“你若是说了,或许皇上能放过你呢?”

  淡然地抛出这个条件,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的波动。

  可今日的徐羲白注定让她失望了。

  他淡定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坐在稻草堆上,“你真以为我有天大的能耐,能死里逃生吗?父皇已经下了决心,要我性命,绝不会留我。”

  他早就看出了大晋帝的冷漠,即便是皇子,触碰到大晋帝的底线,他也不会放过。

  如今,他还能奢望被放过吗?

  更何况,他早就安排了那件事,绝不会就此放弃。

  “你不用再问下去了,你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绝对不会。”

  他眼神满是坚定。

  “你……”

  她正要说什么,徐羲白却靠在冰冷的墙面,闭上双眼,再也不说话了。

  见状,江熹微心中顿时明白了,他不想再提这件事,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如此,只能静观其变了。

  离开大牢之后,她便径直回了宁王府,刚刚换下衣裳,徐延亭便裹着一身寒意回来了。

  “怎么这么着急?”江熹微端着热茶,定定地看着他。

  他大步走来,就着她的动作喝了一口茶水,这才发现她鼻尖微红,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更是冰冷。

  “怎么这么冷?”他没有多问,伸手就握住她的手,面带担忧地看着她。

  见状,江熹微抿嘴一笑,“没事,睡不着,就在窗边坐了一会,看看书。”

  徐延亭看着半开的窗户,眉头微微皱起,“这么冷的天,下次让竹青在房里多点上几盏灯,就躺在床上看好了。”

  她揉了揉微酸的眼睛,说道:“那样伤眼睛。”

  听她这话,徐延亭不由得一笑,“你就是喜欢坐在窗边看书,不想听话。”

  江熹微闻言,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什么听话不听话的?”

  徐延亭对上她这样的目光,不由得笑了笑,“是我错了,不该跟你争,只是天寒地冻,别被吹进来的冷风冻着了。”

  心知他是为了自己好,她抿嘴一笑,给他倒上一杯热茶,又让竹青端了热水来,让他洗漱一番。

  换上干净暖和的衣裳,她这才觉得他周身的寒意散了。

  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着浅淡的呼吸声。

  良久,徐延亭才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王妃这是睡不着吗?”

  温热的手在她腰间不老实地游弋。

  她顿时打起了精神,嗔了他一眼,“夜深了,赶紧歇息。”

  只听徐延亭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暗哑:“可是为夫现在还不困。”

  他随手一挥,桌上烛火尽灭。

  一夜,春宵帐暖……

  天放晴了,铺在地上的积雪渐渐融化,打湿了整个院子。

  下人小心打扫院子里的雪水,再等太阳把地面晒干。

  看着今日天气正好,江熹微觉得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索性让清月竹青给她搬了一方矮桌,放在院子里,贵妃塌再铺上一层软垫,躺在上面喝茶看书,好不惬意。

  然而,太阳还没晒够,宫里就来人了。

  “参见宁王妃。”宫人特殊的尖锐的声音响起,苍白的脸色加上他阴阳怪气的语调看着很是不自然。

  江熹微面不改色地打量了他一眼,这才道:“公公请起,不知父皇命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宫人淡淡一笑,道:“皇上说宫中如今有一件事情需要宁王妃亲自去说清楚,请宁王妃入宫。”

  闻言,江熹微心中生出淡淡的疑惑,这难道就是徐羲白留得后手?

  可若是留有后手,又怎会是一个宫人召她进宫?

  眼下徐延亭还在宫中,去了也无所谓。

  想罢,她淡笑着对传旨的宫人说道:“公公稍等,本王妃换身衣裳,整理一下仪容。”

  宫人礼貌地笑了笑,躬身站着。

  江熹微不做多想,转身就走。

  即便这个宫人是大晋帝身边的人,她身为宁王妃,他也不敢懈怠了。

  快速地换了一身衣裳,便随着宫人入宫,面见大晋帝。

  “儿媳拜见父皇。”

  她面不改色地走进大殿,无视了站在大殿之上的白尚书,径直向大晋帝行了一礼。

  话音刚落,大晋帝就摆摆手,示意她平身。

  江熹微低眉顺眼地优雅起身,而徐延亭快她一步,大步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她淡然地抬起头,对上徐延亭略带严肃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白尚书,你现在可以直接与我王妃对峙了。”徐延亭面色淡然地看向白尚书。

  若是白尚书仔细看过去,定能发现他眼底阴霾。

  然而,此刻白尚书的心思全都在江熹微的身上,微微低着头,眼神阴鸷。

  向大晋帝行了一礼之后,他这才看向江熹微,道:“宁王妃可敢承认,你私自见过楚王?”

  闻言,江熹微微微蹙眉,视线悄无声息地落在徐延亭的身上,只见他淡然地点了点头,她才放下心来,淡然道:“我的确见过。”

  这话一出,大晋帝面色微微一沉,但只是片刻,便恢复了正常,面无表情地听着白尚书诉说着江熹微的居心不良。

  “宁王妃明知楚王图谋不轨,目的不纯,还悄悄去大牢中私见楚王,皇上,宁王妃定然另有图谋。”

  白尚书言辞恳切,句句用力,面色涨红,说道:“微臣早就发现宁王妃之前时常悄悄前往楚王府,与楚王私自见面,如今楚王已被收押,宁王妃还偷偷与楚王见面,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闻言,江熹微心中冷笑,什么隐情,不过就是想说她跟徐羲白之间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更有甚者,她与徐羲白一同密谋造反。

  她抬眸看向大晋帝,见他面无表情地高坐在上面,想来大晋帝心里或许还希望凭着白尚书的话让她被安上什么罪名,这样一来,伯阳侯府就好对付了。

  真是打的好主意!

  “白尚书这话说的,那你以为我跟楚王有什么隐情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尚书,双眸中满是阴冷。

  白尚书在朝廷中浸淫多年,早就成了人精,面对江熹微这样的眼神,只是心中微微一颤,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他哼笑一声道:“有何隐情,就要看宁王妃怎么说了,孤男寡女……”

  “白尚书,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徐延亭见他越发猖狂,竟然往江熹微的名声泼脏水,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打断了白尚书的话。

  白尚书被他打断,一口气一下没提上来,气得脸色铁青,缓了片刻才恢复了正常面色。

  江熹微面不改色地站在徐延亭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尚书,没有说话。

  “或许是宁王殿下……不知呢?”白尚书抬头,对上徐延亭的视线,故意给他找不痛快。

  徐延亭闻言冷笑,质问道:“白尚书这是在怀疑本王夫妻二人的感情吗?还是本王觉得我眼瞎,分不清谁好谁坏?”

  话音微沉,白尚书给自己捏了一把汗,心中有些紧张,正常男子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怀疑妻子吗?现在还怀疑他来了。

  “宁王殿下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宁王妃与楚王之间关系微妙,臣察觉之后,实在心有不安啊!”

  白尚书跪在地上吐诉自己的良苦用心,还不忘暗指江熹微与徐羲白两人一同谋划,意图不轨。

  毕竟伯阳侯府在大晋帝心中的意义,朝中大臣都心知肚明。

  这也是白尚书发现江熹微偷偷去见徐羲白后,决定对江熹微泼脏水的原因之一。

  若是能成,皇上还会对他另眼相看。

  只是江熹微此时的淡定让他心有不安。

  他悄悄咽了口口水,正面对上大晋帝,道:“皇上,楚王如今身负叛国大罪,已经打入死牢,可我们还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是否被全部诛灭,若是有人趁着他尚未行刑,密谋把他救出来,那乱子可就大了。”

  江熹微听他说得绘声绘色,心中冷笑,这是要把她说成徐羲白的同伙啊!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白秋月的手段也不过尔尔。

  她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徐延亭开了口。

  “白尚书此话何意?你是认为本王王妃想要救出那个叛国贼吗?”徐延亭冷冷地看着白尚书。

  白尚书闻言,面色淡然道:“臣只是说出了心中担忧,若真有人心怀不轨,被说中了心事,可就不是臣的过错了。”

  呵。

  徐延亭轻笑一声,搂紧了江熹微的腰,道:“白尚书此言差矣,若是本王王妃真的想救出楚王,又怎么会费尽心思,找到他意图谋反的证据,交由父皇,让楚王进了大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