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运功撤离,但是后面的人穷追不舍。
“分头行动,我们在去出口的第三个路口汇合。”
徐延亭如此一句,江熹微便和他分开了,现在两人各自分开目标变小,她很容易就甩开了不少人,最后到了约定的地方。
徐延亭那边也已经拜托了追杀的人,两人一道往出口的方向跑去,或许因为今日大部分的教徒都去祭祀了,所以今日留下来看守出口的人并不多,两人几招之内把人解决了。
时间紧急,徐延亭拿出放在身上的玉牌放在紧闭的门上,很快一阵沉闷的响声,接着就见厚重的石门从中间开始打开一条缝。
但是它的速度很慢,比他们进来的时候慢了不只一星半点,江熹微紧紧的盯着,越是紧张,越是觉得它慢得离谱。
最后不等门全部打开,身后就有人追了上来,江熹微一回头,就见一大群人从后面涌来,江熹微提剑转身,神色严肃,扫了一圈之后发现来的只有教众,没有教主等人。
这样还好些,没有那么难缠。
她同围上来的人厮杀在一起,余光瞥见石门终于打开了,干脆转身把身边还在打的徐延亭一拉。
“你先走!”说完都不等徐延亭开口,直接就把人往外面一推,接着长剑直接把放在门内的玉牌挑出,几乎是一瞬间,石门合上了。
这关门速度和开门速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轰然一声,里面只剩下江熹微一人对战所有人,看似深处劣势,就算是她武功再好,也有耗光体力的那一刻,到时候……
但是好在,江熹微没打算跟他们耗。
“等等!”
她大喊一声,真的把人震住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眼,然后不明所以的站住了脚步。
看着那些仿佛都在等一个答案的人,江熹微清了清嗓子,语气很诚恳:“其实教主误会我了,我并不是叛徒,真的。”
话音落下,喊“抓住她”之声再起,直接都冲着她这边蜂拥而来,那气势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江熹微赶紧后退了两步,趁着这些人还没到眼前再次大喊“等等”,但是这次完全没有人停下,她又赶紧喊:“我带了教中丢失的宝物回来,真的不是叛徒,你们先想清楚再动手!”
这声确实比之前那句更有用,那些都要冲到她面前的人竟然硬生生的刹住了脚步,就这样瞪着一双眼看着她,将信将疑。
趁着所有人游移不定的时候,正是最好h拿捏的时候,江熹微赶紧趁热打铁,动作流利的把脸上的面具一撕,露出真容,把气场拿出来,整个人神色就是一变:“怎么,不相信我?”
当所有对她喊打喊杀的人看清楚她的真容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这张脸确实太过美艳,有蛊惑人心的资本,不管是什么时候人都有爱美怜惜之心,江熹微的这张脸,完全符合任何苛刻的条件,谁见了都要惊讶她美貌。
何况她美艳艳丽,眼角微微吊起的时候,除了给人睥睨高贵之感,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风情,唇角的冷淡笑意又给她添加了几分高高在上的距离感,让人觉得不可触及。
虽然这张脸和云纤纤的模样十分的相似,但是谁也不会把她认作云纤纤,从容貌和气韵上来讲,她都远胜过云纤纤太多太多,让人一见便有一种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
但是最让所有人为止震惊的,还是她眼角的凌厉之气,带着冷然的杀意,竟然没有人敢去直视。
她这样子,甚至有些像是有时候的右护法,或许高深莫测的人都有这样一番气场。
他们不由想起从前听闻过的那些有关左护法的传言。
传说她才貌双全,传说她信众无数,传说她是凌霄花,所有人仰望她的冷艳高贵,痴迷她的艳丽风情,还有那一抹恣意洒脱,这一切从前都是在模糊的传说里,现如今变成具体。
见所有人都被自己震慑住,江熹微摸了摸自己的脸,回忆着几年前更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何等的张狂,慢慢在脸上露出那个年岁特有的冷傲神色。
她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扔在地上,微抬着下巴:“护法令我一直都留着,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当年教中宝物丢失的事情是教主误会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苦苦寻找,就是为了今日带着宝物回来,洗去自己的一身污名。”
见人犹豫,她又重了些语气:“蠢货,我若真的是叛徒,还回来做什么?”
有人捡起扔在地上的护法令仔细一看,而后对其他人说:“这是真的。”
江熹微“哼”了一声,故作高深一沉声:“还不快快带我去见教主,我自将一切说清楚,也免得以后再有人如今日这般污我名声。”
她这一番表现没有丝毫破绽,那些人很快就信了江熹微的说辞,正恭恭敬敬的要给她带路,忽然有人往这边跑过来,喊道:“教主来了!”
江熹微顿了顿,暗中表情微微裂了一下,她其实不过就是虚张声势忽悠几个没经验的人,想着等会这些人带路的时候自己再寻个机会跑路,没想到这半路却杀出了程咬金断了她的路。
看来是货躲不过,和教主这场交锋是避不开了。
很快教主便带着人来了,看到江熹微已经露出真容之后轻蔑地笑了笑,似乎早就预料到她没法逃走。
“还有个人呢?”四下扫了一圈,教主问。
“人跑了。”之前捡护法令的人赶紧回答,说着还把之前捡起来的东西递上,“回教主,她说她不是叛徒,还把之前丢失的宝贝带了回来以证清白。”
“宝贝?带回来?”教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两声,打量着江熹微,“左护法,你可真会说笑,当年我觉得你聪明,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旁人是不知道当年丢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当然容易被她三言两语所欺骗,但是他知道其中内情,何况千金散的药方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找回来了,现在她再回来也没什么用了。
但是教主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施舍似的打算给她一个机会说几句:“护法,你有什么话要说吗,难不成当真给本教主带了什么宝贝回来不成?”
在他面前江熹微知道那些胡搅蛮缠的话是没有用的,索性也不装了,气势也不拿捏了,认怂道:“教主当然知道,那些东西我是拿不出的,而且拿回来了现在教主也没有用了。”
教主冷笑一声:“所以说,果然是虚张声势的骗局罢了。”
“不是骗局,我所言句句属实!”江熹微赶紧为自己解释,“教主且听我一句,否则这么多年蒙受的冤屈我真的一辈子也洗不清了,想来教主也想知道当年真相吧。”
沉吟了一会,教主没说话,这是默许让她继续说下去。
“教主当年何等信任我,我是知道的,当年教主委我重任,我便知道绝不能辜负教主所期。”
当年教主不满千金方一直被别人握在手里,于是让她用计把千金方拿到手,并且为了不让方子泄露出去,必须杀了那个看过千金方的人。
这些在人前当年不方便直说,但是江熹微说得委婉教主也能懂,两人心照不宣。
“但我到底是辜负了教主的看重。”她忽然叹气转折。
旁人一惊,心道原来真是叛徒,而教主的眼神变得有些冷。
“不过我所辜负的不是教主的信任,我确实是按照教主吩咐所做,但是最后算漏了一点,在最后关头东西被看守的人毁了,我百口难辩被追杀落崖,这么年一直在外忏悔,我知道这件事我确实有错。”
“在知道教主以为我是叛徒的时候,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也确实觉得愧疚,所以没脸回来为自己辩解,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我忽然想通了,而且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大晋具知,我才有了勇气回来,想求教主原谅。”
字字句句皆如衷心之言,多年的隐忍愧疚让她的话里带着几许苦涩,还有些欲语还休的落寞,谁听了都要说一句情真意切。
她话里说的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教主也是明白的,她是在说最近全国都在查封禁药的事。
若是她说的是真相,那么这么多年的“叛徒”之名确实是对她的误会。
可是……教主犹豫着,但细想她的话,竟然找到不到丝毫破绽漏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话明显是已经深入人心让人动摇,若是现在将人杀了反而会让人觉得他不分青红皂白,恐让人心不稳。
即便挟圣教只是一个小小的江湖组织,但是治理之术不比理政轻松,若要教内巩固,必先得人心才行。
“教主难道是还怀疑我吗?”见他一直沉默,江熹微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趁着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赶紧又说,“当年之事是我一时失,才让教中有了损失,我虽然为此背负罪名几年,但是仍旧是有罪,若是教众不肯原谅的话,我愿受罚。”
现在她越是这样说,反而让人越发觉得应该宽容,教主面色一凝,只想把人快点带离人群,于是说:“单凭你一人之言本教主无法判定,不如去拜月堂,让教内各位审审,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