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披着浴袍坐在浴缸旁给她洗头,看着手上丰富的泡泡想着,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好女人,给你花钱又伺候你的,不……还是有的,比如我就是那个好女人,木子叹气。
所以这个其实不是1和0的问题,这个绝对是人的问题,所以不管是攻还是受,她都是注定是那个任劳任怨的牛了。
把张珊姗收拾gān净了,木子裹着湿发给张珊姗chuīgān头发,等医生给她正骨后包扎好小手指,木子才套了个大外套,换了个gān帕子裹好头发去书房,听今天集团的运营情况和财务报告。
张珊姗坐在chuáng上无聊地换着电视节目,等吃了晚饭,木子还没回来,她下楼去催她吃饭,还没敲门就隐约听见里面的声音。
“报警?陆为和张家也不嫌丢脸?”
“现在到处是电子眼,查到也就这几天的事。”
“嗯,下一个。”
“你朋友要见你。”
“朋友?”
“嗯。”
不用说,木子也知道查尔斯口中的朋友是谁,她垂眼看着桌上的黑白文件,吐了两个字:“赶走。”
“下一个。”
查尔斯:“顾耀来电说顾小姐意识恢复了,只是最近的行为有些奇怪,希望你能去看望她。”
“什么时候有空?”
“下周五。”
“安排吧。”
事情还没有忙完,已是凌晨一点了,木子又累又困,吃了点夜宵,简单洗漱后回房的时候,张珊姗已经睡着了,可木子刚钻上chuáng,张珊姗转身抱住她,木子笑了下,回抱了过去。
好似日子就是这么简单,也可以这么简单。
但生活不会是,天还没亮,木子就被吵醒了,她打着哈欠看着视频里,被保镖架在审询室的尉迟。
木子扶额:“放她走。”
查尔斯:“她执意要见你。”
木子:“再缓缓,我没整理好心情。”
查尔斯:“她说,林柆割腕了。”
木子蓦然起身:“人没事吧?!”
“现在在病房,抢救回来了。”
“多久的事?”
“昨晚。”
“艹!”木子咬牙:“现在在哪个医院?!赶快准备车啊!都愣着gān嘛?!把人放了啊!”
木子无法冷静,中指频繁地敲着大腿,等终于到了医院,木子降下车窗一看,终于忍不住了怒吼:“她脑子有问题,你也有问题是不是?!妈的割腕为什么要住在jīng神病院?”
尉迟:“她还执意和顾骊一个病房。”
木子气节:“所以……她有什么病?”
尉迟:“抑郁症。”说完又补了一句:“这也属于jīng神病范畴。”
“……”木子气得脑仁发疼,“我迟早也得jīng神病!”
木子又气又急地上楼,刚出电梯,就看到门口提着保温桶的林妈和林晨。
三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刻,木子率先避开了,她站在那里,穿着考究gān练的暗纹外套,身后是两个高大的外国保镖,浑身的气质不可同日而语,和以往那个满脸笑容的木子相差甚远。
尉迟自然而然地挽着木子的手臂:“阿姨,我带木木过来了。”
林妈神色平静,没有回话。
林晨把保温桶递给尉迟,“我想起还有东西没拿,你们先进去吧。”说着拉着林妈转身离开。
木子抿嘴沉默不语,抬眼看着二人的背影,接着被尉迟拉进了病房。
入眼便是直立的顾骊,站在病房正中间,一动不动。
“顾骊这是在gān嘛?她不是好点了吗?”
顾耀忙着玩游戏,头也没抬:“她模仿树,因为和你名字同音,所以她觉得自己成了树木,你就会来。”
木子:“……”槽点太多,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吐好。
顾耀补充:“不过也没啥用,模仿了半个月了,还不如某人割腕立竿见影。”
木子:“……”
林柆:“……”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
这jiāo的是什么朋友,木子深深地检讨自己。但检讨归检讨,病人还得哄。
木子看着靠窗的病chuáng上,嘴唇发紫满脸苍白的林柆,她回望了过去,也不言语,就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木子,尉迟放下保温桶,拉过板凳坐着旁边开始削苹果,也不言不语,只是同样看着木子,眼神格外让人怜悯。
木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叹了口气,木子走过去拉开凳子,坐在旁边。
尉迟把消耗的苹果分成两半,给了木子一半,又给了林柆一半,然后面无表情地从抽屉拿出一张纸开始念,她的声调很平,像是机械女音,让人听着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悔过书我最好的朋友兼恋人上官木亲启:我不奢望得到你的原谅,这是我活该,是我咎由自取,我恶毒嘴碎,应该受到报应和惩罚,所以我惩罚自己,以后都不能说话了,以此来些许偿还我的罪孽,希望能减轻一二你的愤怒和自责悔恨,即使你不爱我了,也不要不理我。不要恨我——林柆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