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既然要走,为什么又要带上专属于两人的格子围巾?她还记得,那个冬天,木子亲手教她围巾的三种系法。
她就那么站在信号灯旁边,身材高挑,眉眼如画,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蓝色的长筒靴,光是就这么站着,就让人忍不住频频回头,连风chuī起发丝都像是动漫电影里的慢放绝美镜头,但更令人侧目的是,周遭便服的高大的结实的男人们,他们身材壮实,分散乱而有章法的盘踞在大马路的周围。
木子转过身去,上下看了一眼张珊姗,她穿着单薄,外面是淡紫色的长款风衣,打底白色毛衣,里面穿着白色西装裤,以及鸳鸯袜子配着阿迪的白色板鞋,这双鞋子看这儿有些眼熟,这不是前两年,自己买的吗?
得了,别说张珊姗穿得这双鞋子了,就连这件外套都是淘宝双十一促销买的,以前是以为张珊姗日子过得拮据,才穿自己不要的衣物,现在想来,这人根本就是变态,还变态的处处有迹可寻。
木子没忍住翻了个极好看的白眼。
张珊姗理了理衣衫,她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哑,鼻音有点重:“你走你的路,我跟我的。”
木子觉得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只听她又说:“你就把我当成路边的阿猫阿狗。”
木子无语地问:“你是阿猫阿狗吗?你见过哪个猫狗后面跟着十几个保镖?”
张珊姗移开目光,看着马路过往的行人,不回答。
木子环抱着双臂,看着张珊姗。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木子有些生气:“你说话啊,前两天拿着刀不是可豪横了吗?”
张珊姗:“对不起。”
木子:“然后呢?”
张珊姗:“我错了。”
木子:“然后呢?”
张珊姗抿着嘴,模样有些委屈看了木子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说:“你能不能搬回来,麒麟一只小猫咪住在新环境不适应的,你朋友的宿舍又不能安铁丝网,又在三楼,万一麒麟跳下去,丢了,当野猫了怎么办?”
木子无语地‘哈’了一下,懒得理她,直接过马路了,张珊姗紧着在后面跟着,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跟了上去。
张珊姗胆子大了些,跟在木子后面,舔着脸开始喋喋不休地劝说道:“我是脑子有病,我承认,我一直在积极治疗的,而且我有努力控制自己,我没危害社会,没害过人,我还是光荣的纳税人,我还是光荣的党员,我的背景比北极的雪还gān净。
我是早就喜欢你了,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的不得了,可你看看,我这么喜欢你,喜欢到无法控制自己,我也没有找人把你打晕了,直接关起来,圈养起来,让你一个孤儿消失在这个社会上,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但我没有这么gān……”
木子顿住脚步,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张珊姗:“你说什么……什么玩意儿?”
张珊姗看着木子有反应了,马上开始重复了一遍:“就把你关起来啊,给你弄个死亡证明,花点钱解决掉你的养父母,你就可以永远属于我一个人了,你看,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却没有这样做,足见我能控制自己,我能清楚的知道那根线在哪里,我的医生有明确的告诉我,我了解爱是什么,爱你,就要让你接受我,这六年来,我努力控制了我自己,我能够证明自己,虽然我有病,但我绝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什么是爱,而且我只爱你一个人的,木木!”
木子嘴巴都惊得合不拢了,她被张珊姗的这套逻辑给听呆了,她不可思议地反问道:“所以你觉得,你没有把我关起来,给我弄得什么他妈的死亡证明,解决我的养父母,而是待在我身边当我朋友,就他妈是爱我?!!”
张珊姗看着木子突然拔高了语气,心想,糟了说错话了,她生气了。
“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本来可以,但我没做,我可以,我没做,我有病,我忍住了,你明白吗?就像你今天试镜的《狐颜》的电影,我可以直接让你当女主角的,我可以主投每一部电影捧你的,但我没有,是因为娱乐圈太脏了,木木,不适合你的,你不应该待在这个大染缸里……”
木子捏着拳头,质问张珊姗:“那我应该待在哪里?待在象牙塔?做你的金丝雀?!”
张珊姗:“你知道的,木木,我是爱你的,我没有限制过你,我只是不想让你遭受那些……”
木子:“爱你妈爱!你可闭嘴吧!你明知道大二的时候,我为了那个网剧的海选熬了多少个通宵背台词!你他妈就这么给我黑幕了?你明知道我刚开始直播的时候,每天对着镜头笑有多累,你他妈还给劳资限流!你还威胁别人导演,断我演艺路,就看着劳资那几年,摆摊,卖玫瑰!天桥贴膜,大晚上淋雨!去卖衣服店里打零工!去车展当车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