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您说说...我就算再有自知之明,她非要喜欢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唐安然听的出来,鱼凌亦有一种“情敌”示威的意思,所以她的反击也从这方面下手,避开弱势,直取要害。
她确实无权无势,比不上鱼凌亦这位叱咤商界的集团女总裁,但有苏清祭偏偏喜欢的就是她,鱼凌亦这个局外人又能奈何?
苏清祭的喜欢没什么好炫耀的,这又不是后宫里争宠,炫耀也不是唐安然的性格,可鱼凌亦欺负到跟前来,唐安然不能坐以待毙的任人拿捏。
果然,听完她的这番话,鱼凌亦的面色隐约变了几变。
她不屑的轻哼了声,偏过头去,不看唐安然。
唐安然也没有闲情与她周旋,转身打算回房。
“叮叮——”
房门传来刷卡的声音,唐安然转身,奚竹带着几个助理进了门。
“鱼总,唐老师,”奚竹看见客厅中的两个人,带着人打招呼,而后道明来意:“我们来给苏姐收拾行李。”
唐安然点点头,“嗯,她在卧室,你们去吧。”
“好。”
奚竹话音落,苏清祭正好推开卧室门,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
她在房间里把电话打完,顺便还换好了衣服,外面套着一件中长款的桃花木色羊绒大衣,下撘一条米白色的裤子,一身都是颂希品牌的限定,风格是秋冬季节的禁欲寂寥款,但有身材和颜值撑着,衣不压人,反而衬她的气质。
苏清祭把大衣的扣子全都扣了起来,手里系着外搭的腰带,问道:“我刚才听见你们两个好像在说话,聊什么呢?”
奚竹上前,到她身后帮她拨了拨身后的长发,另外的几个助理和苏清祭通报了一声,进卧室去收拾行李。
鱼凌亦瞥了唐安然一眼,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表情。
苏清祭还有事着急处理,唐安然不想给她添新的乱,再说告状她也不擅长,于是gān脆轻拿轻放,避重就轻的翻开此页:“没事,和鱼总随便闲聊两句而已。”
鱼凌亦见她如此说,倒是撩起眼皮来,好生瞧了瞧她。
唐安然余光注意到,却也没再理她。
“糖糖,”苏清祭想说什么话,走过来拉了一下她的手,一碰到,苏清祭眉微蹙,“你手怎么这么凉?”
“啊,没事,”唐安然看了眼鱼凌亦,把手抽回来,“感觉有些累而已。”
苏清祭以为她是顾忌有旁人在,不好意思,便也没再拉她的手,只在她身旁说道:“那你去休息会儿,我可能要在京城待几天,你要照顾好自己。”
唐安然挂上一如既往的听话微笑,“我会的,你也是。”
“嗯。”
“那我回房了。”
“去吧,累了就睡一会。”
“好。”
进卧室,关门。
唐安然深吸口气,靠在了门上。
外面的对话声被门阻隔,但还是能听清楚。
鱼凌亦:“我爸安排了直升机,已经停在酒店顶楼了,可以直接送我们去机场。”
苏清祭并不意外,“等这次我从京城返回,登门去谢谢鱼叔。”
鱼凌亦:“你全国各地飞来飞去的,怎么也不弄一架私人飞机?反正你家里也不缺,去哪里也方便。”
苏清祭:“我不想,太高调了。”
两人没说两句,助理们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了。
奚竹:“姐,都准备好了。”
苏清祭快言快语:“那走吧。”
脚步声远去,门关,人都离开。
唐安然暗叹一声,闭了闭眼睛。
鱼凌亦说的没错,她和苏清祭,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不仅是光芒璀璨的影后,她还生于沧海集团的苏家,是Z国首富的孙女,出身于顶级豪门,自己和她,差的太多了....
虽然刚才反驳鱼凌亦时,她可以侃侃而谈、假装“仗着”有苏清祭的喜欢,但感情里非常重要的一点,确实是平等,不是吗?
可她和苏清祭,又如何能在这方面做到平等。
虽然她自己一直否认是苏清祭的金丝雀,可事实呢?她不还是像金丝雀一样,被照顾、被给资源、被她轻而易举的捞起来重新带回公众的视野。
苏清祭虽然不是金主,却依旧在各方面高不可攀,而她自己除了能在情绪上像金丝雀一样“愉悦”苏清祭,貌似....做不了任何其他。
唐安然恍惚有一阵心慌,宛如忽然深刻的意识到她和苏清祭之间,存在一道先天注定的鸿沟。
这样的自己,真的可以接受她的喜欢吗?
会不会地位和出身上的不平等,会成为感情上不平等的潜在危机?
唐安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当年自己的母亲不就是沦陷在了一种不平等的关系里,浓情蜜意时仿佛可以地久天长,情话和誓言都可以说到海枯石烂,可结果呢?到底是一个人玩够了,扔下另一个动了真心的人,错付一生。